“王…王爷,小郡主这么伤心,要不我先抱她出去散散心?”
淮王颔首,他知道小家伙黏他,肯定一时半会难以接受暂时分开。
“小郡主,我们去数月亮好不好呀?”
淮王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数月亮?月亮不就一个吗?有什么好数的。
答案是没有听错,星星太多了,暖暖那数学水平,完全数不过来。
但是月亮只有一个,又大又亮,暖暖觉得,每天都是新的月亮,说不定哪天就出来两个新的月亮呢,所以她每天都要抬头仰望天空,数一数,今天有几个新月亮出来。
三以内的数数,对暖暖宝宝来说,不成问题哒。
对哦,今晚还没有数月亮呢?
空青抱着暖暖,脚步不免加快了一些,脚下生风,很快就消失在淮王的视线中。
暖暖也是哭的厉害,淮王感觉,肩膀被她哭湿了一片,心里满是心疼。
抬手摸了摸肩膀处,嗯?怎么还黏黏的?
这好像不是泪水,是鼻涕!!!
淮王两眼一黑,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公冶暮清!!!”
撤回心疼。
“阿嚏——”
空青见暖暖打喷嚏,连忙将暖暖身上的小斗篷,系的更紧一些。
系的多紧呢?胖宝宝都觉得有点勒了,但感觉暖和了一些,胖宝宝也就没说了。
“哥哥,月亮怎么还不粗来呀?”
乌云遮住了月亮,整个夜空,漆黑一片。
夜黑风高,暗卫夜行。
钦汗国两员大将,身重异毒,暴毙而亡。
死在了风流场所,死在了风流女子的床上。
“真是累死我了,这两人,怎么那么重啊!!!”
完成任务的空山,空川,空河,空岳,忍不住的吐槽。
天知道他们把尸体拖到风流场所花费了多大力气。
杀人快如麻,运尸累半天。
先斩强,再击弱。
钦汗国将军夜死风流乡,一时间,传遍了大街小巷。
乔装成买菜老农的空山,挤进了闹市。
“昨儿个你们听说了吗?”
好八卦的赶忙上前,菜也不卖了,也要听一听是什么八卦。
“什么事啊?什么事啊?发生什么事了?”
旁边一位卖肉的大娘,忍不住搭话道:“是不是醉梦楼那事啊?”
空山:“大妹子,你也知道那事啊?”
“可不是吗,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啊,这打了败仗,还在那花天酒地。”
卖肉的大娘肉也不剁了,压低了声音说,“我听说啊,是纵欲而死。”
空山心说,谢谢大娘,来活了这不是。
“什么!!!你说我们这些个老百姓,怎么这么命苦啊——”
“将军不打仗逛青楼,这是完全不顾我们老百姓的死活啊,听说,杞国的兵还没有走呢,这要是攻进来,我们可不就完了啊。”
说着硬挤出几滴泪,一脸哀怨的拍着大腿。
卖肉的大娘附和道:“就是啊,咱们这才过上几天安生日子啊,这些个将军就得意忘形了。”
“所以说,苦的还是我们老百姓,打仗的时候,没好日子过,这不打仗了,过的还是穷苦日子。”
“我听说杞国那个将军,残暴不仁,杀人如麻,这要是攻进来了,我们就没命了。”
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各个叫苦不迭。
空山:去你的二大爷三大娘四亲娘舅的,我们王爷什么时候残暴不仁,杀人如麻了,不行,我得为王爷正名。
“我还真瞧见过那位将军?”
“什么样的,是不是长的凶神恶煞的?”
空山:滚!!!我们王爷那么帅气,你才长的凶神恶煞。
“说起来,我和老伴能活一条命,也是那位将军救的。”
空山还等着人问呢,结果大家都盯着他,让他怀疑,难道自己身份暴露了。
瞬时警觉起来,寻找最优逃跑路线。
大伙儿见他半天不做声,终于有人问了,“大爷,你倒是快说啊,后来怎么样了?”
哦,原来是等着我说啊,白紧张了,浪费表情。
“我和老伴是流亡过来的,途中没有粮食,没有水,快饿死了,结果碰到杞国的军队,原本啊,我和老伴都以为,肯定得命丧于此了,结果,他们非但没有杀我们,还给了我们粮食和水。”
“我至今都还记得,马背上那威风凛凛的将军,和我说,百姓是无辜的,让我和老伴好好生活。”
空山说着都把自己感动哭了,刚想抹眼泪,突然想到,脸上外面这层是假皮,不抹了。
其他人听着,感到不信。
“真这么好,怎么还来打我们国家?”
空山:你有完没完了,我都准备收工了,你又抛出问题!!!
那能怎么办呢?接着演呗。
“谁知道呢?两国打仗,哪能是我们老百姓所能知道原因的,至少啊,那位将军心里肯定是装着他们国家百姓的。”
在这里的,基本上都是家境贫寒,靠着简单的买卖维持生计的。
空山这么一说,大家也有所动容,他们确实管不了国家战事,但是这个国家,也没有关心他们这些老百姓的死活。
话题散了,人群也就散了,叫卖的叫卖,剁肉的剁肉,杀鱼的杀鱼……
但是这个话题,却在钦汗国底层百姓的心里扎下一根刺。
这些商贩流通于集市,是传播话题的最好突破口。
战争虽未开始,舆论先扰民心。
空山完成任务,挑起扁担离开了,深藏功与名。
路过一家买帽子,瞧见一顶龙鱼帽,心想小郡主戴着肯定好看。
“这帽子多少钱?”
店里的伙计看空山穿着一身破衣裳,开口就是问这么贵的帽子,心里是有点瞧不起的,觉得他只是问问,没有想买的意思,并不想搭理。
店掌柜笑着迎了上来,“这顶帽子,五两银子。”
其实就值三两,但是店掌柜故意报高价格,想着就是赶快劝退空山,让他赶紧走人。
他笑脸相迎也是怕人在这里闹事,毕竟前几天,就有一位摊贩在他这里闹过事,事后也不了了之,他心里就觉得,这一类人,都不好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