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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该反思的是你
    对一个人好,并不会让对方喜欢上你珍惜你,只会让对方觉得你愚蠢好骗好欺负,也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厉索取,直至你没一点儿用处,最后像丢垃圾一样丢弃!

    “只是让你给方柔沏杯茶而已,你怎么这么小气?”钟青宴不悦开口。

    “我小气?她什么身份,配让我沏茶?”柳映枝看了一眼半趴在案桌上,脸色僵白的方柔,只是嗓子不舒服自己就要替钟青宴给她倒茶。

    那她嗓子废了,是不是自己还得当她的嗓子替她说话啊!

    而且,方柔家里只是开豆腐坊的穷户,能上临州学院都是钟青宴花的钱,给她交了高昂的学费。

    因为方柔琴技天赋极高,钟青宴说不能埋没她的才华,才帮的她。

    而她身上穿的戴的昂贵的首饰和衣服,也都是钟青宴以怜惜才女的理由买给她的。

    学院的人都以为方柔是富家千金。

    可钟青宴花在方柔身上的所有的钱,都是她给他的。

    他们两个人,花着她的钱,一直在学院装贵公子富家千金。

    却把她当丫鬟一样使!

    钟青宴又道:“柳映枝,你什么态度,怎么跟我说话的!”

    “就是这个态度,不服滚蛋!”柳映枝没好气回怼。

    他只是管家之子,他现在吃她的喝她的穿她的,在她眼皮子底下调情,花着她的钱养着他喜欢的人,现在他还蹬鼻子上脸,跟她大吼小叫摆起谱了。

    分不清主仆,给他脸了,真以为她还是上一世那个任他揉捏的软蛋?

    此时,原本三五人围着聊天没注意这边的人,听到柳映枝回怼钟青宴的话,都纷纷噤声朝这边看了过来。

    都很好奇,柳映枝这是转性了,竟然不伏低做小讨好钟青宴,敢顶嘴了。

    被她这么骂,还当着屋内这么多人,钟青宴顿时觉得很没面子,脸彻底冷了下来,怒道:“只是让你沏个茶你就骂人,你怎么变得这么粗鄙不堪了?”

    “我对你太失望了!不理你了,你自己好好反思今日之过吧!”

    “该反思的是你!”

    钟青宴彻底恼怒了:“好,我反思!那散学后你别和我坐一辆马车回家,我反思的时候不想看到你!”

    他真的生气了,而且后果很严重!

    她最怕自己生气不理他,平日自己就是皱皱眉头她都要立马认错,这次肯定也用不了多久,就会乖乖跑来讨好自己!

    可柳映枝不为所动,一脸淡然,斜瞥了他一眼,无所谓耸肩道:“好啊。”

    反正那马车也是她家的,正好,她还不想让他们坐了!

    课休结束,下午最后一堂课是自由练琴。

    大家陪读的小厮丫鬟早早把琴都搬来了,柳映枝没带琴,因为钟青宴说她五音不全,五个手指也笨得跟鸡爪,不适合弹琴,所以就没让她带。

    反而把父亲给她在京城打造的,最好最贵的紫檀木鎏金古琴给了方柔。

    而以前每次琴课她都屁颠给方柔和钟青宴把琴搬来,自己则趴在桌案上,要么呼呼大睡,要么花痴一般盯着他看。

    现在她起身去马车拿琴,却只把那个本来就是她的紫檀木鎏金古琴给搬来,还放在了自己面前。

    “柳映枝,这是方柔的琴,你拿人家的琴干嘛!”和方柔最要好的姐妹白芝芝看到后,替她出头高声质问。

    柳映枝修长白皙玉指随便拨弄着琴弦,几个不和谐刺耳的音符钻耳。

    她这才抬眸道:“这是我的琴。”

    “什么你的琴,分明就是人家方柔的琴!这可是钟贵公子从京城给方柔做的最好的琴,你一个管家之女就是眼红方柔有你没有,她的什么你都想霸占!”

    听到这儿,柳映枝睁着一双杏眸扫去钟青宴,问道:“是你跟他们说的我是管家之女的?”

    钟青宴闻声,眼底短暂闪过心虚,就从容开口,“我没说。”

    他确实没说,这都是他听到学院的人谣传出来的。

    “钟青宴是京城来的贵公子,你爹只是钟贵公子家里的一个告老还乡的管家,你柳家现在的所有一切家宅生意也都是钟贵公子家里给的。你爹是管家,你可不就是管家之女么!这事整个学院都知道,还用钟贵公子说?”

    “就是,你一个管家之女别什么都想霸占,赶紧把琴给方柔!”

    钟青宴一直是学院里的贵公子形象,他还是临州第一才子,大家都喜欢捧着他巴结他。

    自然,多的是争先恐后替他解释的人。

    听到他们替他辩解的这些,钟青宴却面色如常,毫无心虚。

    这就是他听到学院谣传的话,且这些应该都是学院的人看他整日穿着和豪华马车出行,以及他随口说的在京城给方柔打造的这把琴,传出来的。

    但他此时也没打算解释。

    他是不可能让学院的人知道,他的父亲其实只是管家,而他是管家之子的。

    “好了,不过一把琴而已,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吧,柔儿也不会与你计较。”他不解释谣传的话,却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

    主要他怕再争执下去她再发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方柔看了一眼钟青宴,也拉着白芝芝,温声说着算了,示意她不要再为难柳映枝。

    柳映枝挑眉,讥讽一笑,眼眸暗了暗,也没再说话。

    钟青宴坐回柳映枝身侧的桌案,心想她喜欢自己,嫉妒自己对方柔太好,争风吃醋夺方柔的东西也是情理之中。

    想明白此面上有几分得意,而后眼含鄙夷地瞥了她一眼,遂看向她身后,发现她只拿了一把琴,就又蹙眉问她,“我的琴呢?你没拿来?”

    “你自己没手没脚啊,我又不是你的丫鬟,干吗替你拿?”柳映枝阴阳道。

    钟青宴神情一噎,语塞道:“柳映枝,你今日吃错什么药了,说话这么呛人这么难听?”

    往日她都是自己主动去伺候他帮他拿琴的,自己若是生气了,她只会表现得更加殷勤。

    可今日先骂他又呛他,还对他一副不冷不淡的模样。

    简直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这就难听了?那你可要做好准备,日后还有更难听的话等着你呢!”

    柳映枝不看他,自己兀自拨弄琴弦,试了试手感,很快适应了这把琴。

    钟青宴只当她是脑子坏掉了,今日才接二连三整这么一出。

    而后他面无表情冷哼了一声,起身自己去拿琴。

    回来后,他似赌气直接坐到了方柔身侧,他们二人共用一把琴。

    而且,二人还双手连弹了一首难度中等的高山流水,琴曲悠扬悦耳,尽显二人默契。

    很快刚刚的事大家都忘了,都鼓掌赞扬道,他们二人不愧是临州第一才子和第一才女。

    -

    散学,柳映枝抱着琴从学院出来,天阴沉沉下起了雪。

    她看到早她一步出来的钟青宴和方柔,朝着临州唯一一辆豪华宝石镶嵌坠流苏华盖宝车走去。

    下午柳映枝抢了方柔的琴,惹得钟青宴不快。

    现在所有学院的人都坐在马车里没走,等着看她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