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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钟青宴父子被赶出柳府
    第二日,一早。

    柳青华没有如往常那般,出府去处理生意上的事。

    而是叫来了钟管家和白掌事,直接吩咐让白掌事日后除了负责重要订单事宜之外,也顶替了钟管家,将管家之事接管了去。

    然后也不由分说只道钟管家老了该退休了,冷着脸让小厮拿来了五百两,说那五万两欠条的事作废,这五百两当是遣散费,让他和他儿子今日就离开柳府。

    钟管家还以为昨日儿子去找柳映枝那一遭,今日柳青华叫他,是说那五万两的事了了,不会继续扣他工钱了。

    一切都恢复如初呢。

    可谁知道,竟然是晴天霹雳,柳青华竟然要赶他走!

    还只拿了五百两就打发他!

    他这是打发要饭的吗!

    他想要分说分说,可柳青华似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对他的话油盐不进。

    最后,也是听到他说今日搬出去就要露宿街头,让留出一日给他找房子的时间。

    柳青华才松了口,但也下了最后通牒,明日他和钟青宴必须离开柳家。

    还特意吩咐了白掌事明日务必亲自安排他们离开柳府,这才负手离开。

    回到住的下人厢房,钟管家看到还在床上躺着的钟青宴。

    刚刚在柳青华那受的一肚子邪火,一下子全都猛蹿到头顶,一个大步上前,怒火腾腾地一把掀开了他的被子。

    发泄般怒吼着,“睡睡睡,就知道睡!都什么时候了,我们都要被扫地出门了,你还只知道睡觉!”

    钟青宴被突然吵醒,冻得又赶忙起身拿起被子裹在身上,不解道:“父亲,你这一大早上发什么邪火!”

    今日休沐,他不用早起上学,而且他今日浑身更加酸痛了,实在不想动,所以就贪睡了一会儿。

    可是父亲这是又发什么脾气?

    钟管家望着儿子,指着他的鼻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怒道:“我昨日让你去讨好柳映枝,你究竟是怎么做的,怎么今日一早柳青华就要赶我们父子俩离开柳府了!!”

    钟青宴意识此时方才从睡意朦胧中清醒了过来,听到父亲的吼叫,他更疑惑了,又追问了细节,才知道今早父亲被柳青华叫去发生的所有事。

    思忖了一瞬后,这他才反应过来,肯定是昨天自己去找柳映枝,到后面气急败坏说的那些威胁她的话,彻底惹怒了她。

    她怀恨在心,所以才想法子让柳青华赶走他们父子二人的!

    又想她这么做的意图……

    肯定就是和上次自己生辰宴那次一样,想故意把自己逼上绝境,然后好能借此再让自己服软给她低头求饶!

    再狠狠羞辱自己一番!

    报昨日自己威胁她的仇!

    她一直都是这样,心胸狭隘,睚眦必报!

    那次生辰宴不也是,就因为自己不喜欢她,她就那般报复羞辱自己么!

    想明白此后,他顿时一脸怒容,扬起下巴,硬气道:“走就走,左右还有五百两银子,那五万两也不作数了,日后我们自己自力更生,怕什么!”

    哼,她还想像上次生辰宴那次,让自己向她低头求她?

    不可能!

    他就是死也不会再低头!

    而且,日后等他科举入仕,他们柳家,她柳映枝只有后悔求他的份!

    啪——

    钟青宴话刚落,一巴掌就直接打在他脸上。

    一侧的脸颊瞬间被打得又麻又烫。

    钟管家都要气死了,“离开柳家,出去讨生活,吃喝拉撒哪一样不要钱!区区五百两,够我们花几日的,没了收入,你我坐吃山空吗!还怕什么?我怕我老了老了落得乞讨度日的落魄生活!”

    之后又不由分说把钟青宴拉起来,给他套上衣服,将他推搡出去,怒道:“你现在就去给我求柳映枝,求她去跟柳老爷说,留下我们!快去!”

    钟青宴捂着发麻已经红肿起来的脸,被父亲推搡着踉踉跄跄地倒退出屋子,肚子里本也有火,这一瞬间也都爆发了,他也急了怒了,直接推开父亲的手,反抗怒吼。

    “我不去!我来年就能参加乡试了,乡试过了就能进京赶考,等来日入仕当了官,我就能挣钱了,怎么会坐吃山空!父亲这么不信我,光知道巴结柳家,那您去吧!反正我就是死也不去!”

    言罢,他满脸的烦躁愤懑,紧皱着眉是一点儿也不想听父亲再唠叨了,直接穿好衣服,怒气冲冲地走了。

    钟管家见儿子打也打不听,骂也骂不醒,气得胸口直发闷,摊上这么个拎不清没脑子的蠢儿子,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本来,乖乖讨好柳映枝,柳家的全部家财,全部生意最后都是他们的。

    他们后半辈子,只有吃香喝辣的份儿,不会再受一丁点苦。

    可他没苦硬吃,放着这么好这么舒坦的一条路不走,非要惹怒柳映枝,惹得被赶出柳家!

    还说什么当官挣钱!

    就他生母那等下贱的身份,他想去当官走仕途?

    简直是痴人说梦!

    钟管家暗骂了儿子好一会儿,也气了好一会儿,最后想明白了,自己这个清高好面的儿子是指望不上了。

    他只得亲自去求柳映枝。

    可去了百蓉园,碰了一鼻子灰,连她的面都没见到,只听下人传话说,她一切都听父亲的,让他别白费口舌了。

    最后实在没招,钟管家才颓废地回到厢房。

    他蹲坐在门槛上,看着手里那可怜的五百两银子,越看越觉得刺眼,越看也越觉得愤恨。

    他跟了柳青华二十年啊,二十年他兢兢业业为柳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一朝不想用他了,想把他赶出柳家,就只拿五百两来打发他?

    呸!没门!

    这整个柳家能做成这么大的生意,少说也有他一半功劳!

    他不可能就这么轻轻松松被赶走!

    忽然,他想到从玉松堂出来时,无意间听了一耳朵,说是这几日柳青华正在忙一个京城来的大订单。

    这批绸缎很金贵也很重要,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将做好的成品都放在柳府府内的一个小仓库中。

    思及此,他眸子一亮,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