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佛门仅剩的超凡，度厄罗汉双手合十。

    “九尾狐施主，神殊非你们能驾驭之人。你根本不知道他的恐怖。”

    九尾天狐轻笑了一声，“但是，你们也不知道李郎的恐怖呀~~~”

    说话间，大威天龙法相一脚踩在神殊法相身上，身法双手支起，愤怒嘶吼。

    “区区二品……怎能与我争锋，啊！”

    下一刻，神殊漆黑的法相，陡然伸出十二双手臂。

    二十四只手，将大威天龙法相的巨大脚地板撑住。

    然而，李长安发达了渡劫期道术，风雷地火四相法力交替呈现，将黑色法相牢牢包裹。

    强大的威压四溢而出，周围数里之地片瓦不存，彻底成了不毛之地。

    准一品的交锋！

    度厄淡定的目光，发现神殊竟然隐隐处于下风，脸色不禁微变。

    他头顶飘出一颗舍利子，金灿灿的悬浮不动。

    “第一愿，愿阿苏罗在我身侧。”

    话音落下，被踩成肉泥的阿苏罗，迅速凝聚成一个肉身。

    肌肉骨骼蠕动成型，迅速获得了重生。

    肉身超强的修罗族，还真是打不死啊。

    重生之后，阿苏罗的身影在度厄罗汉身侧显化。

    南法寺有一枚舍利子，是“应供”果位的舍利子。

    是第一任南法寺住持，转世重修时留下。

    度厄罗汉袖中冲出九十九枚念珠，叮叮叮念珠相互碰撞，串成一线，犹如一柄细剑。

    一柄绚光闪烁的剑，朝大威天龙法相飞去。

    他接着双手合十，道：

    “第二愿，愿此招威力倍增。”

    “吹牛逼？和尚你也配！”人皇笔尖叫一声，迎头撞在法剑之上。

    吹牛逼是儒门专利，什么时候轮到佛门了。

    人皇笔轻松顶住法剑，大威天龙法相继续碾压神殊。

    眼看大势已去，阿苏罗望着宛如神魔的法相，语速飞快道：

    “向舍利子许愿，离开这里。”

    度厄罗汉早已放弃争斗的想法，不再犹豫，说出了第三个愿望：

    “第三愿，愿我与阿苏罗返回阿兰陀。”

    舍利子亮起，然后突然熄灭，度厄和阿苏罗两人，原地未动。

    “修罗领域！”度厄发现周围的规则有所改变，脸色剧变。

    这意味着，神识已经恢复了部分记忆和能力。

    随后，神殊痛苦的说道：“我想起来了，我不是修罗王。

    “我，我是佛陀”

    神殊的话，就像天劫一样劈在几位超凡强者心里。

    九尾天狐脸色陡变，双眼睁大，超凡强者的气度和风范荡然无存。

    即使是心如古井，定力高超的度厄罗汉，此刻也失去了以往的镇定。

    他抬起头，用看疯子似的目光看着神殊。

    “佛陀”

    阿苏罗喃喃自语，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瞳孔是没有焦距的。

    神殊是佛陀的话，那佛陀又是谁？

    修罗王又是谁？

    佛陀和修罗王是什么关系？

    除了先知先觉的李长安，其他人都不会知道，神殊的魂魄是佛陀和修罗王对半分的。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银发妖姬一边摇头，一边喃喃：“神殊不可能是佛陀，不会是佛陀的。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此时的九尾天狐，就像是知道男朋友是自己失散多年哥哥的可怜女子。

    当然，这个形容用在此处不准确。

    应该是：震惊！当年杀我妈的竟然是我爸！

    或者：震惊！大反派竟是我爸！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度厄大师双手合十，不停念诵佛号，嘴唇疾速开阖，语气极快。

    “大轮回法相照见前世今生，神殊大师记起了前尘往事，但模糊不清。

    又因为执念太深，所以迫切的想要补全自己，导致狂化失控。”

    李长安看着似乎发狂的神殊，问道，“神殊，还记得什么？”

    神殊盘腿而坐，单手合十，语气迷茫但平静：

    “我，记不得了.”

    完整的记忆，恐怕在头颅里边，此时还被封印在阿兰陀呢。

    这时，他听见九尾天狐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语气冰冷：

    “度厄大师，你可曾见过佛陀？”

    度厄罗汉默然不语。

    李长安意味深长的说道，“度厄大师，如果神殊真是佛陀，或者佛陀的一部分，那此事可不是“机密”二字就能形容。

    佛陀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五百年前的荡妖战役中，佛陀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广贤菩萨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其他菩萨是否知道？

    这会不会和法济菩萨的失踪有关？

    又为何瞒着你和阿苏罗。

    这一切，你就不好奇吗。”

    度厄露出犹豫之色，缓缓道：

    “此为佛门之事，非同小可，本座自会回去问明情况。”

    九尾天狐幽幽叹道，“你怎么保证广贤菩萨会告诉你呢。”

    度厄沉默片刻，叹息道：“本座心中有数。”

    面对提出大乘佛法的李长安，度厄心中有一种无法言说的信任。

    停顿一下，他语气低沉的讲述：

    “本座证得果位一千三百年，佛陀一甲子讲道一次，因此本座只见过佛陀一次。

    那之后，佛陀便再没现身，菩萨们称，世间业火重重，佛陀以无上果位，为世间平息业火。

    于是陷入沉睡。”

    九尾天狐霍然扭头，看向了李长安，“你说过，佛陀被儒圣封印了。”

    李长安点头。

    “儒圣封印佛陀？！”

    度厄罗汉微微愕然，紧盯着李长安，“这是何意？”

    度厄是个心怀慈悲的大乘信徒，原著中为了分化西域气运，怀庆还封了他做大奉国师。

    现在的时间线上，洛玉衡已经不需要国师的位置了，大奉的国师就算给大乘佛教，也只能给恒远。

    不过，这不妨碍李长安争取度厄。

    于是，他将儒圣封印佛陀的事情，透露给了度厄。

    度厄罗汉喃喃道：“既然如此，那五百年前出手降服神殊的是谁？”

    李长安道，“佛门菩萨，当然会有一些底牌”。

    “可是……五百年前，佛陀确实出手了，我看见了大日如来法相。”度厄罗汉缓缓道。

    他旋即补充道：“大日如来法相，是佛陀独有的法相，为九大法相之首。”

    这时，阿苏罗突然说道：“当年我没能坚持到佛陀出手，便被万妖国主击杀。

    除非你是亲眼目睹佛陀现身，不然，无法肯定大日如来法相是出自佛陀。”

    说着，他看了一眼寂然而坐的神殊。

    这位自称“佛陀”，他当时必然在场，谁能断定他不是大日如来法相。

    九尾天狐摇头：“当年必然有超品参战了，否则谁能封印神殊？”

    众人陷入了沉默。

    李长安提醒道，“现在无非两种可能，其一，神殊和佛陀是同一人。

    其二，神殊有佛陀的一部分记忆，是佛陀的一部分。”

    度厄罗汉眉头紧皱，“一人分化数人，佛门不是道门，没有这方面的神通。

    三大果位，九大法相，都做不到这样的事。”

    佛门没有，但是道门有啊……李长安腹诽。

    如果告诉他们，他们的佛陀是道尊的三分之一，这些信徒会不会发疯……

    不会，因为他们肯定不会相信。

    所以，还是要引导度厄自己发现真相。

    至于阿苏罗，无所谓的。

    作为佛门的仇人，别说佛陀是道尊化身，就算是妖魔，也只会让他更兴奋。

    李长安继续引导，“度厄罗汉回阿兰陀后，看一看儒圣的雕塑是否还在。

    雕塑不在，或找不到，那么就是第二个猜测。

    如果雕塑完好，那就说明神殊是佛陀独立的一部分。”

    度厄罗汉和阿苏罗相视一眼，微微颔首。

    “那么，告辞？”

    度厄罗汉又和阿苏罗对视一眼，前者颔首：

    “告辞！”

    ……

    一旬后。

    夜姬和清姬坐在南城的瓮城中，一只只鸟妖在城头起落，带来或送走信件。

    “两位长老，西部的黑风城已经拿下，剿灭西域敌军两万人，俘虏敌军八百，城中百姓十五万，如何处置。”

    “战俘充做奴隶，城中百姓暂时妥善安置，等待战事结束。

    若城中百姓中有人敢暗中捣乱、反抗，格杀勿论。”

    “两位长老，北部的白壁城被西域军重新夺回，留守城中的妖兵全军覆没。”

    “封锁白壁城的补给线，暂时围而不攻，等许银锣腾出手再去对付。”

    “两位长老，熊王攻打东线的沃城时，不小心睡着，城中十几万西域人昏睡不醒。

    我军不费一兵一卒拿下此城，但没妖敢进城。”

    “把情报给娘娘带过去，让她定夺吧”

    在经历了二十天的征战后，广贤菩萨、阿苏罗尊者、度厄罗汉率领的西域各国军队最终不低妖族，撤离南疆，退守西域。

    妖族歼灭西域军队十八万人，俘虏敌军三万人，百姓六十二万。

    西域守军退出南疆的第二天，九尾天狐召集群妖于万妖山，宣布复国。

    流浪了五百年的妖族，重返故土。

    后世史书上，称这一天为“南妖复兴”。

    而在这其中，中原的实际统治者，天王李长安，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

    ……

    南城。

    黎明时分，李长安躺在松软舒适的大床，盖着南边独有蚕丝织造的轻裘。

    夜姬侧着身，紧挨着他，一副侍儿扶起娇无力的慵懒姿态。

    “在京城生活多年，已经习惯了人族的一切。

    回南疆后，便觉妖族过去的生活，粗陋的很，不够精细。”

    夜姬感慨了一声，说道：“我还以为娘娘会一把火烧了南城，重建万妖国呢。”

    九尾天狐保留了西域人建造的二十七座城，作为万妖国的据点。

    这样的决定其实需要极大的魄力，因为并非所有妖族都能化形，也不是所有妖族都喜欢住在人类城镇。

    啸聚山林，在自然中肆意生活，是很多妖族理想的生活。

    “保留城池，效仿人族制度，对妖族好处更大。”李长安笑道。

    轻裘之下，滑腻温软的娇躯紧贴着他，夜姬一边不知死活的勾引，一边叹息说：

    “娘娘担忧的是西域各国不要俘虏，那这些西域人是杀是留，便是个问题了。”

    当年西域人来南疆“大开荒”，迁徙数万百姓，在南疆建立城池，享用十万大山里的草药、木材、山珍等等。

    五百年后的如今，二十七城加周边村镇，总人口多达百万之众。

    这些人里，一部分死于战火，一部分逃回西域，更多的则成了俘虏。

    西域各国要容纳这么多人，首先吃饭是个问题，其次住房、田地分配等等。

    愿不愿意承担，很值得怀疑。

    “我会安排恒远大师来传道，这些人将成为大乘佛法的信徒，他们还会生活在这里，和妖族共存。”李长安道。

    他可是九州人族共主，如果对于百人人族的生死不管不顾，于道心有碍。

    夜姬摆出小女子姿态，讨好道：“娘娘还不是要听李郎的。”

    李长安不得不承认，浮香最会取悦男人。

    用时兴的话来说，她会提供情绪价值，在任何方面。

    见成功讨好情郎，夜姬笑容妩媚，继续道：

    “是啊，妖族率性生活，没有人族那么讲究，不需要奴隶。

    只有人族里的贵族，才自觉高人一等，讲究规矩，奴役仆人，彰显自己的地位。

    夺回万妖山只是第一步，妖族后续还要陈兵边境，这样才能帮中原牵制佛门。

    正好，这西域人可以充当民兵，物尽其用。”

    李长安颔首，这样的安排还算合理。

    “不错的方法。”

    夜姬白嫩细长的手指，在李长安胸口画着圈。

    “李郎，你觉得清姬怎么样？”

    李长安摇了摇头，“雪姬和你一样润，清姬我都没见过几次。”

    夜姬似乎放心的笑了，因为清姬似乎也对李长安产生了兴趣，这让她有些不安。

    “我们一共有九个姐妹，白姬是最小的，的确不是单纯的狐族，却比狐族更加高贵。

    我们是娘娘的分魂。”

    “九尾天狐生来便有十二魂，除三魂之外，每条尾巴都有一魂。

    到了成年之后，九道分魂会随着尾巴脱离身体，化作九名侍女。

    所以上一任万妖国主，至少有九位贴身的长老，其实就是九条尾巴。

    九尾天狐的尾巴有一大功效，可以塑造成肉身。

    所以对我们九姐妹来说，只要魂魄不灭，肉身随时可以更换、重塑。”

    因为知道这个事实，所以李长安初见浮香，就让她以真身服侍。

    “我机智的避免了赶尸人的命运，却还是躲不过交尾的下场……”

    “嗯？”浮香腻声问道。

    李长安翻了个身，双臂撑在夜姬腰身两侧，低头看着她。

    “我说，我想和浮香交……”

    夜姬满脸喜悦。

    床幔开始有节奏的摇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