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豫州之行,马超这天到了荆州南阳郡的宛城,到南阳不去这么有名的地方那不就白来了。
刚一进城门,马超正牵马走着的时候,差点儿又让人撞了。这倒不是刘辟和龚都那样的人,而这人应该是有什么急事,所以跑得太快而没注意脚下,结果摔倒了。正好就倒向了马超,马超也不能躲,要不这位很容易摔倒。于是只好让他撞向自己,而自己则伸手把此人扶住了。
这人也来不及和马超说什么,就直接向城门口跑去,边跑还边喊:“大叔不好了,不好了!”看样他是去找守城将官,果然宛城守城将官见对方如此,急忙说道:“难道是……”
“没错,大叔,大哥他又犯病了,你快回家看看吧!”
果然,守城将官一听,脸色当时就变了,马上和守城士卒说了几句后就带着来人上马走了,马超见状也忙上马跟着,因为他们的话他都听到了,这让他突然想到了一些事。
马超跟着他们来到了一户人家,一看就知道这户人家不富裕,但比戏志才,刘辟和龚都的家强太多。其实前面的守城将官早知道马超在后面跟着,只不过他着急孩子的病情,根本就顾不上别的。
他们下了马进屋,马超也跟了进去,失礼也没办法,特殊情况啊。
只听屋中一妇人说道:“你可算回来了,你快看……”
还没等妇人把话说完,就听守城将官说道:“儿啊,你怎么样了?”
马超也进了屋,他也管不了别的,屋中的人只不过是看了眼这个不速之客,不过这时候也没人搭理他。
只见榻上有一少年,这少年一看就知道有病,因为正在那喘呢,马超就算再不懂医也知道这少年绝对是严重的哮喘病。
他对屋中人说道:“让我看看,我懂医。”
听到马超的话后,屋中三人精神一振,只见守城将官赶紧把马超拉到了榻边,“请先生快救救小儿!”
马超对三人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又做了个双臂张开让人散开的手势,因为哮喘病人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而且他也早注意到屋内通风良好,这个还不错。但人不要围着病人,要时刻保持最好的通风。三人会意,按照他的意思做了。
于是马超就开始对榻上的少年施救,说来也巧,他正好在南华的医书中看到过缓解哮喘病的药方,而且在其中不只是有药方,连怎么急救哮喘病人都特别标注了,而这些正好让马超都记住了,没曾想这时候用上。
记载的法子果然有效果,榻上少年被马超施救后缓了过来。
“拿纸笔。”马超说道。
“先生请说。”
说话的正是那去报信的人,其实他就是个十岁左右的的少年。马超一听,突然脑海里闪过了当初华佗对他讲药方时的情景。
马超把此人拉到了屋外,把药材的名和用量说了一遍,一共十八种药材,之后少年把马超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一字不差。马超对他也不得不刮目相看,有两下啊,马超心想。
少年从守城将官那拿了钱去买药,而守城将官和妇人对马超说着感谢的话,“其实我个人对医术也只是略知一二而已,令郎的病我是恰巧在医书上看过记载,所以才能如此。”
“不管怎么说先生都是救了小儿一命,我夫妇理当感谢先生。”
尽管守城将官比马超年纪大得多,但却张口闭口先生先生的,一点儿也没因为他的年纪小就看轻马超。
马超继续说道:“在下扶风马超马孟起!”
守城将官一听忙道,“怪我着急忘和先生介绍了,我就是南阳人,姓黄名忠字汉升,这位是内人,而躺在榻上的则是犬子黄叙。”
“不知刚才那位是?”马超又问道。
“他是李严,乃是我故友之子。而前些年故友病逝,临终前将他托付于我。”黄忠回答道。
“对了,汉升兄就不必一口一个先生地叫了,叫我孟起或者孟起老弟就可以!”
黄忠年纪比马腾还大一点儿,和他称兄道弟都已经算占便宜了。
“好,就叫你孟起老弟吧,老弟这是从哪儿来?”
“从汝南过来,恰巧在城门口看到了你们……”
正这时李严买药归来,黄叙的母亲去熬药,而马超他们三个继续聊着。
“汉升兄,令郎的病不乐观,我的方子可以缓解一时是没问题,但为了长远打算恐怕还是要去找医者诊治。”
“孟起老弟,多年来我们夫妇已经给叙儿看了几十名医者了,可……”
黄忠的话没继续说下去,那马超也明白,所谓上不治喘,下不治癣。哮喘病实在是不好治,一般的医者自然是没什么好方子。
“汉升兄应去找张机张仲景!”
黄忠摇头,“我也听说过仲景先生的名,但这几年却无缘得见!”
张机属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你无意中或许能遇到他,但你要去找,没准还真就找不到。
马超点点头,印象中张机在长沙做过太守,只是不知是什么时候,估计还没到吧。“汉升兄可以去长沙碰碰运气。”
黄忠眼眉一挑,“长沙?孟起老弟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张机很可能在长沙,小弟曾学过星象占卜术,感觉应该错不了。”
马超这回又把星象占卜术搬了出来,不过他大意了。万一黄忠要问,说孟起老弟你为何不现在占卜下仲景先生在哪儿,要这样他估计就哑巴了。不过黄忠显然是没想太多,而星象占卜术他也是略有耳闻,想这孟起老弟医术不错,那估计占卜术也一样没问题。
“如此,等叙儿病情稳定后,我就带他去长沙!”
马超为了和黄忠李严打好关系,留了下来。而因为他的医术,又救了自己儿子,黄忠自然也不会让马超离开。就这样,他在宛城黄忠家住了半年,这半年间,他和黄忠还有李严彼此混得那是相当熟了,彼此间也有了进一步了解。
黄忠发现马超也是好武艺,结果切磋后是更加吃惊,如此年纪就有如此武艺,绝非一般。而马超虽说切磋败了,但这都是在意料之中的,没什么。而他也了解到黄忠今年三十四岁,而李严是九岁,黄叙十五岁。这半年来他的病情倒还算是稳定,平时也和马超有不少接触,两人的关系也不错。
今ri就是黄忠一行人出发去长沙的ri子,马超也决定和他们一起去。和崔安约定的时间还有近半年,而这时间足够他去长沙后再去雒阳了。所以说他决定和黄忠他们一起去长沙看看,如果能见到张机就更好,华佗是已经见过,张仲景还没机会遇到。
走了近二十ri才到了长沙,毕竟有病号,所以一ri最多行一个半时辰,要不黄叙在车上就吃不消,就这一个半时辰都已到了极限。
黄忠向人打听过了,张机果然在这当太守,是今年才上任的。知道了消息也不是那么特别着急了,在临湘城待了一ri后,黄忠和马超带着黄叙去拜访张机。
要说张机到了长沙郡,他倒是给百姓看了不少病,被称为“坐堂太守”,今ri正好又是他坐堂诊病的ri子,黄忠和马超直接就和大家一样带着黄叙一起排队看病。
等到了黄叙这,张机一看他就一皱眉,接着号脉和一系列的望闻问。张机全看完后,对病情没说什么,“你们和我来吧!”
三人跟着张机来到了他的书房,他从案上拿出了一张方子,把它递给了黄忠,“这是我这些年来研究出治喘的一个方子,我不能确定它一定有效,但对病情有所缓解就是了,但却不知你们之前是如何缓解的?”
马超也把南华书中的方子说了出来,张机闻言则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拍手大叫道:“妙,妙啊!我为何就没想到呢!”
说着他又提起笔写了一个方子,“你们先看看这个方子,放心没害处就是了,先试试效果如何!”
马超心中佩服,心说医圣就是医圣,经过两张方子的启发,不一会儿就能想出另一个方子来。真希望这升级版的药方能治好黄叙的病,就算不能根治,但只要能大大缓解他的病情也好。
黄忠拿着方子,神情激动,他要给张机诊金,“我看病不是为了钱,医者父母心,病人康复就是我就最大的满足!而且今ri更是你们的方子启发了我,让我想到了另一个方子,说来还是我该感谢你们才对!”
马超让黄忠和黄叙先离开了。
“小兄弟是有话要和我说?”张机问道。
“不错,小子有东西要送先生!”马超笑道。
张机一听则把脸一沉,“想我张机张仲景平时都是不会收东西的,我看小兄弟还是免了吧!”
马超一听就知张机误会了,不过他却没说什么,而是从包袱中拿出了本医书。此医书就是南华送马超那本的印刷版,还是他在来长沙的途中印成的。别管印的水平如何,反正不影响阅读就是了。
张机一见对方拿了本书出来,他反而更好奇,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要送他书的,不过却不知是何书。
马超把书递了过去,当张机看了之后,就移不开眼睛了,“好,好书,好书啊!”
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张机不舍地合上了书,对马超说道:“小兄弟,这书真是送我的?”
马超点点头,“那是自然,想来此书在先生手中才更能发挥其价值!”
“如此,便多谢小兄弟了!”张机向马超道谢。
“先生客气了,我该感谢先生才是!”
“还不知小兄弟姓名?”
“小子扶风马超马孟起!”
“那就叫你孟起吧。”
“如此甚好!”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然后马超和张机告辞离开,而张机则继续他的坐堂诊病。
几ri后的晚上,马超和黄忠闲聊。
最后他看向北方,“汉升兄,我明ri就要离开了!”
“孟起老弟你这就要走?”黄忠明显是不想让马超太早离开。
“汉升兄,你有所不知,我与朋友约定好在雒阳相见,如今自然是早去早好!”
黄叙这边已经是没什么事了,他自然是要去雒阳。
“老弟既然要走,老哥也不留你,只希望以后有什么用得着老哥的地方,一定要来找我!”
“那是一定,只是到时就该麻烦汉升兄了!”
“老弟这话说得就见外了,咱们还讲什么麻不麻烦的!”
“汉升兄在临湘城要准备长住?”
“是啊,叙儿这病,反正有仲景先生在这,我还是放心的,而叙儿也禁不起来回来去的颠簸。”
“也好,如此也能让汉升兄多放心些!”
次ri,黄忠一直送马超到了临湘城外,他还想远送,不过却被马超拦住了,“汉升兄留步吧,咱们以后一定还有再见的机会!”
“孟起老弟,那你就自己保重了!”
“汉升兄亦多保重,小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