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维继续说道:“如今妖盟虽然没出面,但你也知道顾家是人族联盟的盟主,山鸡精一下子搞出那么多的人命,这件事肯定会追查的,她的结局早就可以预料,顾家的秦岭秘狱肯定会给她留一个单间,你还是带着这个小姑娘回你的地盘吧,我们如今虽然不追究你的责任,可作为人族联盟的顾家如果有人举报依旧会派人来抓你的。”
蒋舒有些不以为然,他当然有这个资本认为其他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不过黄君尧提醒了一句,“你虽是异类但本身是人,一定就要受人类家族联明白管辖,这是天道制定下的规矩,擒你虽然不易可是灭你却很轻松,你看电视也应该知道,人类的武器威力,别说你只有千年的修为,即便是万年也抵抗不了的。”
蒋舒最终在顾磊几人的劝说下同意离开青市回到山中潜行修练,顾磊也给他办理了一个身份卡片,从此他也可以作为鬼修存活于世,受人类家族联盟与妖盟的承认,不过小美的嘴很严,任大家如何劝说她就是闭口不言,不愿意把她母亲的藏身之处告诉外人。
黄君尧等人也没放在心上,山鸡精不可能永远藏起来,如今妖盟已经发下了通缉,只要她现身就会被发现,自然会有人来缉拿她。
送于蒋舒这尊大神才是大事,虽然他头脑中并无阴邪郁气,不过本身的阴气就让他不适合在人类聚集的地方出现,除非有一天他修成金尸,那他可就傲视天地间,那时候这天下能拿住他的人也没有几个了。
那个叫娜塔的冤魂也大仇得报,当天的电视里就有一名男子失足从高贸中心二十三楼摔下挂到电线上吊死的新闻,我也到那个地下停车场去了一次,将娜塔的鬼魂送入了地府。
因果循环,善恶有终,我不是人类的法官也不是执法者,只是遵从这个天地的法则,无主是谁都逃脱不了这个法则。
白维与顾磊也离开了,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尤其是顾磊作为顾家的家主,联盟的盟主,能够主动跑过来助我们一臂之力这是天大的情谊,黄君尧嘴里虽然不说,其实心里非常在意,从他送给顾磊的几个礼物中就可见一般。
一个可以破阵的阵盘,还有一个是不知他何时搜集来的人类异能史,这本书不知是哪位人类大能写的,把近千年来人族一些修有异能或是修法的家族一一道来,有些事是我们这些活得间长久的妖都无法得知的。
顾磊得到这本书十分欣喜,难得的对黄君尧称兄道弟,临走时拉着黄君尧的胳膊一再摇晃着,让他无事一定带着我去泰山找他。
房子终于再次恢复的清静,这时我才发觉,我已经有十余天没有进入梦境了,难道那个梦境的任务终止了吗。
当然这只是我单方面的幻想,它该来时依旧会来。
梦境到来的十分突然,我正在做饭的时候,突然脑海中一阵迷糊,我当下就知道又一次的考验开始了,我只来得及叫了一声,黄君尧,之后就进入梦境当中。
后来据黄君尧说我自以为叫得十分凄厉,实际比猫的叫声大不了多少。
梦境实际上只是经历不同的人生,就象是闯迷宫一样,从一个拐角走向另一个拐角,你走得通就能跳出梦境,走不通就一遍一遍的循环。
好在我终于走出来了,一天后我清醒过来,梦中的几个月的时间在现实世界中也仅仅过去了二十四小时多一点。
见我终于醒来,黄君尧笑了,我看到他也笑了起来,我早就知道他不放心我跟着我进入了梦里,那个一直在我身边喋喋不休的老阿爸,看我的眼神中一直透着亲密和缠绵,哪一个父亲看女儿会是那种眼神啊,而且每一次在我遇到瓶颈时还恰好无意识地提配我。
不过他不想我说也就不提这件事,这算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情趣吧,我能一眼在人群中发现他的隐藏身影就象拆开突如其来的惊喜礼物,还是让我们保留着这种惊喜吧。
黄君尧带着我离开了青市,我们打算回转黄仙庙,不过走到半路的时候,黄君尧接到了一通求救的电话,打来电话的是蛇妖,他与黄君尧当年曾经因为争抢地盘大打出手,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
两个人经常互通消息,没想到这一次他竟然除入一处幻阵出不来了,如果不是当初入阵的时候提前做了预防,在自己进阵十天后主动联黄君尧,估计他今生也就会在这处幻阵里不知何时能够破阵而出。
他之所以联系黄君是因为他在阵法方面的天赋很深,否则换别人即便修为再高也无法破阵救他。
黄君尧征求我的意见,我扬起眉头看向他,“你难道还会我说不要去就不去吗?多此一问。”看着我翻向天际白眼,黄君尧哈哈地笑着,搂着我的腰一拧身就跃上天际,直奔卧龙岭而去。
卧龙岭名字好听实际上只是一个小小的小岭,因为背靠着一条沧龙河而得名。
当初这个蛇妖常华宝和黄君尧在争抢地盘中失利中就距到这个卧龙岭来了,据说他就是图这里的名字吉利,凡是蛇大多对成龙有一种执念,虽然可能终其一生也不一定能化龙。
到了卧龙岭后我们按照常华宝的提示进了那片黑漆漆的丛林里,直接找到了一棵最粗的那棵树,树上真的有一个白色的圆点,不过圆点不知被什么东西遮盖了一半,如果不是黄君尧眼利也真不一定能找到。
黄君尧拿出一个阵盘对着这个圆点拧动阵盘,就见阵盘上的指针不停地晃动着,我小声问黄君尧,“这个常华宝怎么找到这个幻阵的?在自家地盘里竟然有一个幻阵他一直不知道吗?”
黄君尧一边拧动着阵盘一边说:“他是和人打赌进的幻阵。”
我撇撇嘴,这得是有多傻,和人对赌赌输了,进了幻阵还出不来了,这不是赌是这有仇吧。
黄君尧的阵盘终于找到了阵眼,引发了阵法启动。
眼前的场景突然一变,我一个人站在了一处旧时的古旧的木楼面前,黄君尧不见了,我知道这是幻阵直接把我们分开了,面对着各自的幻像,我对这种阵法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见招拆招,等待黄君尧能够破了阵法把我们救出去。
我看着眼前的木楼,上面挂着一个牌匾,南韵堂,这是一个戏班子,门口不知何时走出一个端着鸟笼的男人,他见到我眼睛一亮大步冲我走过来,“阿春,你回来了,怎么还不进来,快点就等你了。”
看来这处幻阵的级别很高,这个设阵的人不知是谁,简直就是个天才。
我被这个男人拉进了楼里,就见楼里各处都有忙碌的人,大家嘴里说的了都是闽南话,我忽然明白过来,这是一个粤剧班,而我是这个戏班里的台柱杨春。
班主因此对我很是客气,“需要买些东西给你吃吗?”
我摆摆手,“不用了,我去准备上场。”我进了房间,有人上来给我上妆,我虽然意识里明白自己在一处幻阵中,可是本身却完全自主地成为了幻阵里的人物,我不但对唱戏成竹在胸,包括对话都可以用闽南话。
这时候戏班子里的一个女徒弟谄媚地给班主送上了茶水。
她是戏班里的一个文堂,也就是大家俗称的跑龙套的,在旧时候的戏班里是不受重视的,为了活得更好点,他们通常要抱大人物的大腿,但是只有角儿才会被观众看在眼里,角儿和班主就是文堂们能接触的大人物。
班主接过茶水,眼神暧昧地往文堂身上一溜,那文堂也算年轻漂亮,看来这个班主与这个文堂关系有些不清不楚啊。
班主啜了口茶水道,“不妨碍你准备了,我先出去了。”
傍晚,大戏终于开台。
台上的我扮相精致,举手投足间自带气场,
“且看粉红,露锋芒——”我高亮的唱腔在剧场上空响起,一招一式一亮相都有板有眼,赢得台下观众一阵喝彩。
当天的戏演完后,我回后台休息,班主又匆匆过来,说起明天晚上的戏,明天的戏并不是演给活人看的,而是演给鬼神看的,每年的七月十四,在闽南一带都要为神鬼表演一出神功戏,为的就是敬鬼神。
到时我在台上唱念做打,台子周围拜访了钟馗之类的纸扎像,整个场面显得气氛诡异。
说完明天的事班主就要走,我也站起身来打算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可是突然我的左脚一阵刺痛,顿时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班子吓得忙转身把我扶到了椅子上坐好,我一边检查着左脚一边抽出意识来查看着班子的反应,只见他并不见有多着急的样子,面上神情淡淡的,嘱咐我好好休息。
这时那个文堂进了屋,一脸关切的表情寻问着,“春老板这是怎么了?哎呀伤了脚了,明天的戏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