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不是个刻薄的人,可是回来听了儿子说的事之后,怎么能不心疼儿子,所以什么也没有说,第二天起,刘夫人就让人叫了谢遗姝过来立规矩。
谢遗姝心中明白,她却有自己的想法,她没有学过这些东西,让她立规矩也行,什么给婆婆端茶递水的,只要婆婆不烦她弄的不好就行。
谢遗姝有了这样的想法与婆婆抗衡,更是不时的弄出差错来,可惜她打错了主意,刘夫人是什么样的人,那也是有些功夫在身的,岂能让她将自己撒在自己的身上,所以最后都是谢遗姝遭了罪,手上时常能看到被水烫的红痕。
晚上,终于可以回自己的帐子休息,谢遗姝没有用饭,而是披了披风去了孔氏的帐子里,男人们不回来,这走在外面走动到也随意。
孔氏刚用饭,看到女儿过来,还一惊,“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到母亲这边看看。”
孔氏问她,“用晚饭了吗?”
“一直在婆婆身边服侍,也没有用。”谢遗姝是真的饿了,让人拿了筷子,就坐了下来。
谢文惠就坐在一旁,姐妹两个谁也没有说话,更是招呼也没有打一个。
孔氏眉头早在听女儿服侍的时候拧起来了,“你婆婆生病了?怎么没有听说?我可记得她身子硬郎的去寺庙都不由坐轿子,就自己爬上去,怎么到这边还病了?”
谢遗姝小口的吃着东西,“她好好的,不过是想在我面前端着婆婆的架子罢了。”
一听这个,孔氏笑了,“她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自己都没有规矩,还让你立规矩?”
“是你那个奶兄的事,被你婆婆知道了吧?”谢文惠挑明。
谢遗姝看了她一眼,“还是姐姐懂的多,这都能猜到。”
孔氏听到奶兄就有气,“好好的怎么跑出来了,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指使。”
“也或许是当年姝姐与对方感情好,小时候不懂事,做过什么许诺吧。”谢文惠可不相信那人会死缠着,定是有什么故事。
“小时候的事我怎么记得,我也不知道自己那是我奶娘,可是一直到死才知道和奶兄不是亲兄妹的。”面对谢文惠的话,谢遗姝并不生气,“姐姐比我聪明,过的自是比我好。”
姐妹两个现在谁过的好,一眼就看的明白,谢遗姝这话自然是嘲讽。
谢文惠放下筷子,一边掏帕子擦嘴,“妹妹说的对,那就好好守着自己的幸福吧。”
语罢,起身走了。
孔氏这才敢说话,“你招惹她干什么?”
“她都被休了,母亲还护着她?我还没嫌弃她丢人呢,这次狩猎这么多的人,是还嫌弃议论的少吗?带着她出来。”
“这是咱们能出来,也是借着二房的光,你二叔说了,被休也没什么丢人的,只是因为生不出嫡子,又不是别的事,若是不带来,反而让人指指点点的。”孔氏也怕丢人,要不是这次借着二房的光,又有丈夫在一旁盯着,就是听到这样的话,她也不会将人带出来。
谢遗姝听了,心里才舒服些,“母亲心里有数就行。”
她这次过来自然不可能是过来散心的,用过饭之后,和母亲移到一旁用饭,谢遗姝才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这几日母亲抽空常过去坐坐,也让我那婆婆看看她是怎么待我的。”母亲能闹,真闹起来了刘府也怕丢人。
到最后,婆婆那边一定会退让。
这已经是谢遗姝想到唯一的办法,再这样立规矩,她真的是忍不住了,偏她能明白婆婆就是在等着逼疯她。
孔氏立马就明白了,抿了抿嘴,“也行,这事总得有人出头,你是嫁出去的女儿,总不能一直被欺负了,明天我早早就过去,我到要看看她还给谁立规矩。”
谢遗姝小声叮嘱道,“刘妃这次也出来了,母亲也别太闹,惊动了那边就得不偿失了。”
听到刘氏,孔氏的脸色变了变,“听说刘妃在宫中很受宠?”
“公公现在也是一名大将,皇上总要给几分面子,皇上与皇后感情深,是妃子又如何?说好听点让人敬重,说难听点就是小妾。”谢遗姝嘴上这么说,可终究还是害怕的,声音也压低了。
母女两个心照不宣,孔氏脸色变了变,什么也没有说。
当天晚上,一直到外面大黑,估算着婆婆已经歇下了,谢遗姝才回去,结果一回来就被婆婆身边的大丫头拦住,带到了刘夫人那边。
刘夫人没有睡,看样子一直在等谢遗姝回来,谢遗姝进来后,话题夫人放下了手里的书,抬头看她,“这么晚才回来?”
谢遗姝不明白婆婆为何这样说,就见婆婆又开口道,“纵然担心你母亲,不过你也要看看时辰,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妇人在外面转这么久,哪家的规矩?以前你在谢府没有学到,从今以后在刘府就好好学。我也不说你,规矩这东西,只要用心总能说学。”
最后又似威胁道,“当然,你若是有不满意的地方,觉得我教的不好,我可以和宫里的娘娘说,让娘娘送个宫里的嬷嬷过来。”
听到宫里的嬷嬷,谢遗姝纵然不敢,也没有出声反驳,刘夫人可不管她态度好不好,挥手让她下去,又定了明天的时辰,早早的过来立规矩。
谢遗姝躲了一晚也没有躲出去,究终还是让婆婆训了一顿,晚上回到帐子里,谢遗姝看着还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儿子,眼睛眯了眯。
第二天,刘夫人没有等来谢遗姝,反而听到了孙子染了风寒的事情,刘夫的脸色当场就变了,手里的茶杯也摔到了地上,可以看出她有多生气。
在刘夫人身边服侍的人都知道她性子好,轻意不给下人脸色看,更不要说发脾气,可是现在呢?听说小少爷们染风寒了,就动了这么大的火气。
“好好好,我不过是让她过来立规矩,她连自己亲生的孩子都下得去手,这得多歹毒的心?”刘夫人立马就猜到了。
下人们听到之后,脸色也是一变。
刘夫人纵然没有大世家出生的那些妇人学后宅的那些手段,可是见识广的她,什么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