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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谢家人尽情享受丰盛的年夜饭时,在Y县城的某个偏僻角落,刚刚受过了噬骨之痛后,整个大男人如同在水里捞出来似的,在寒冷的冬天里,居然汗水淋淋。
“老大,你怎么样了?”老四咬着牙,看着老大身体虚得连站都站不起来,心里恨严锦娴和严锦姝要死。
可是,比起严锦姝,他心里,最恨的,还是严锦娴!
要不是她任务危险程度没有标示清楚,他们兄弟七个不会死了四个,最后就只余下他和老大、老二了!
一想到后来被严锦娴那方的人,杀死的老五和老七,心里真的是恨得不行。
对了,还有老二。老二也受了枪伤,如今天气一冷,他的骨头虽没有老大般受那样的重罪,可同样气弱游丝。
“好、多了……”老大缓了缓身上的最后的余悸,安慰地说道。
老四拭了眼角的湿意,扶起高壮的老大,将他搬进沙发了。
“老大,要不,我们去找那个女人!你再这样下去,熬不住!”
在二个月前,老大被那个女人注射了不知明药物后,平和的过了一个月,在他们三人以为那女人不过是想要吓唬他们时。
却不想,在一个月前,老大的身体,就开始发作了。
短则三天,长期五天,在半夜三点左右,老大的身体骨头就如同有野兽在嘶咬般,噬骨之痛涌泛四肢。
半个月前,从原来的半个小时,到现在的一个小时,时间越来越久,老大也从原来的可以忍耐,到现在痛得恨不得一刀了结了自己。
还是老四在他发病前,用绳索将他捆得严实,这才没有让他再伤了自己。
“老大,老四说的对。如今兄弟九个,只余下咱们三个人了,我不想再替你收尸!”
老二一脸痛苦的闷了手中的烈酒,生气地将其摔到地上,对着老大吼道。
老七就是为了替他掩护,死在他怀里的!
老二一想到,老七那小子还没有结婚留后呢,就年纪轻轻的死在自己身前,心中就痛恨非常。
而这一切,都是严锦娴造成的!
当然,严锦姝同样有罪,如果不是因为她得罪了严锦娴那个恶女,也就没有他们兄弟间的事情了。
“对,老大,你就听听我们的,去找那个女人!”要不是老大不准他们去找人,他早就想抗着老大去那个可恶的青峰村了!
“老二、老四,你们不要再说了。那里,不是咱们能去的,别忘了,那里可是有老兵在把守着!”老大被老四松了绑,全身无力的躺在床上,劝道。
“……”老二和老四闻言,都撇开头。
要不是知道青峰村里一直有军人在驻守,他们早就找上门了。
然而,再继续由着老大发病下去,还能不能熬过这个年都难说!
痛得狠了,老大自残的动作越来越大——真怕他有一天,挣脱了绳索做出了无法挽回的动作!
“不。老大,这事不能再拖了。为了安全起见,我一个人去探路!”老二突兀的说道。
“老二,你这是想要取代我?”老大一听,却是骤然地盯着他看,喝道。
“没有。老大,你明、”
“那就听我令!老四,看好老二,要是你们敢私下冲动坏事了,以后都别认我为老大了!”老大冷哼说完,转身面对墙体。
一副不想再看到他们两个小弟的样子。
老二、老四同时泄气。
他们都是老大带出来的,对别人,他们可以狠。但是对着老爹似的老大,却是完全不敢生出二心。
老大心里清楚,他这身体最多也就是交待出去。若是老二和老四真的想不开找到青峰村去,他们兄弟最后三人,怕是要全都交待出去。
身体有这个病,他能不紧张。早在半个月前,他已经私下靠近过青峰村那谢铁生家了。
别的不说,简是那守在谢家大院的两个兵哥,他就不是对手。
当时他还没有露面呢,相隔一千多米,那警卫员就象闻香而来的蜜蜂般,一下子就敏锐的感知到他的打量。
要不是他反应快捷,可能那天就玩完了。
做他们这一行的,最怕的,就是遇上公安和部队了。
公安还好,部队却是让他们避而远之。
老二和老四见到老大这态度,他们心里哪能不知道老大顾念什么。
“你们不要担心,身体是我的,我会想办法,总归,我还没有活够本。”
就在大家要在这沉默中睡着时,老大叹息了一声,缓缓的保证。
老大一想到那个明明软糯,却让他觉得冷冽浑身寒颤的女声,心下一紧:虽然他还没有肯定那个严锦姝是不是那个黑衣女子,但是总归要去验证才知道结果。
一想到遇上那两个女人的场景,他那么一个强悍的汉子都要脚软了。
老大的话却是不假,眼见年节到了,再拖就难成事,当即缓过病情,就带着人一起去了大青山。
因而,当严锦姝和谢景宸难得有空上山守猎时,看到明显有目的靠近的三个大汉时,严锦姝眉头拧紧。
老大原本不想要老二和老四跟过来的,但是老二和老四都不肯,还说什么兄弟一场,能死在一起也是大善。
老大没办法,只能带着仅剩下来的两个兄弟,直奔青峰村。
这一回,他们走的是山路。
却没有想到,他们还没有靠近青峰村,就看到被小妻子拐上山来‘郊游’的谢景宸,正紧张的紧贴在严锦姝身后。
一看到三个高大,明显来者不善的大汉子,谢景宸自然将小妻子护在身后。
严锦姝完全被他藏在了身后。
但是,严锦姝却是看清楚其中两个男子,脑中又一闪而过一个下雨的画片,匆匆的几个小画面中,亦然都有这三人存在!
“你好!”老大抱拳对着谢景宸有礼的点头。
谢景宸点头回应,黑脸严肃的防备,声音冷淡的反问:“有事?”
前面这三条大汉,目标明显就是他们夫妻。
或者说,他们的目标是自己身后的小妻子。
因为那名立于中间的大汉,一看是主事者,看到小妻子在时,居然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显然看到小妻子在,如了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