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月黑风高。
此时车窗外的天足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
我到底是在梦中还是醒来,我捉摸不透。
方岂的脸越靠近我,我的视线越模糊,他就像一副镜中花一样,看似清晰,可是一到眼前就模糊了。
我浑身都使不上力气,连话都说不出来,难受至极。
到底怎样样才能醒过来?!!
章深和胡锴他们两个在干嘛啊…
我感觉都自己的头在用力的往后仰着,方岂头上的黑影越来越来多,颜色也越来也重,我好难受啊…
突然间,眼前所有景象一转,我就像是穿过了一层水雾之后来到了另一个地方,我眼前一片朦胧之后,我整个像是倒过来,旋转了好几下,再睁眼时候,我是蜷缩在一个角落里。
怎么回事?
我晃悠着头,刚才那几下旋转,我的头似乎还有点眩晕。
低头看时,自己的肌肤表皮都落了一层薄薄的霜,我用手指摸了摸,这霜好像抹不掉似的,长在皮肤上了。
我微抬头,眼前似云雾被拨开,呈现出一副冰棺。
我愕然,这幅冰棺比平常看的棺材要大的多,我不敢靠近冰棺,却依稀能听到棺材里面有响动,我后背用力抵着墙,倘若此时棺材中跳出来个人吓我,我立马撞墙去死。
而我待的这个地方,也越来越冷,这里四面都是冰墙,没有门,只有在中间放着一副巨大的冰棺。
也不知是不是冻的出现了幻觉,仿佛听到有人在笑,笑的孱弱:“怕什么?”
谁在说话!
我用力晃着头,就怕自己闭眼睛,所以用力眨着眼睛。
我的睫毛突然沾上水渍,黏黏的,粘连睫毛,模糊了视线,我好像突然魔怔了,听着声音缓慢起身,慢慢走到冰棺前,看着模糊的人脸,耳边似有唇齿摩擦我的下颚,声音迷离:“害怕吗……”
我顿时头昏脑涨,感觉自己好像是一头栽进了冰棺,之后便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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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睁眼,已是隔日的傍晚时分。
我双手捏着肩膀,不仅头昏脑涨,而且还浑身酸痛。
我这是怎么了?
转动着眼睛,双手摸到床边,忽然心中一惊……
此时,外面哄哄乱乱的,房门外似乎还有有人跑来跑去的声音,我隐约听到——
人A:听说夫人唯一的儿子回来了,不容易啊,夫人可是盼了好久啊,终于回来了!
人B:可不是嘛,我还以为这少爷再也不回来了呢。
人C:你小点声,小心夫人听到又不乐意了。
声音越渐越远,她们在说什么?
我努力爬起来,晃晃悠悠的走到门口,打开门那一刻,门前路过方的人‘妈呀’喊了一声,神色惊恐,双手微抖,跟看到鬼似的。
“对,对不起,您好好休息,我先下去了……”
她连忙捂嘴,匆忙下楼。
少爷?
我伸手抓头皮,皱眉:什么少爷?
还有这…这是哪啊?
我敞开门,看了眼身后的卧室,在看着这房子四处,这不是我和方岂的那栋别墅啊,还有刚才门口的那些人,都是干什么的?我不会还在梦里没醒来吧?!!
而客厅之下,我突然听到几个熟悉的声音,是胡锴,还有章深…
我立马跑下楼,看见客厅坐着好几人,除过方岂,章深以及胡锴之外,还有一男一女,他们是谁?
“方岂?”我试着叫他的名字。
“醒了?过来坐。”
什么情况?我看着灯光下的他们,看起来真实又迷幻,现在的我一时之间,连真实和虚幻都有些分不清楚了。
“你还过劲儿吗?”章深笑着说:“你倒是过来坐啊。”
方岂见我站着迟迟不动,他索性起身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腕坐到沙发上。
“这就是方岂的女朋友啊,看起来真年轻…”坐在章深旁边的女人说道。
“这是章深的母亲。”方岂说道。
章深的母亲??
我看着方岂,“我们不是在农场那吗?”
怎么突然又在章深的家了?
“你还说呢,到了晚上你一个人就往那楼里跑,拦都拦不住,我看你就是中邪了。”胡锴说道。
“中邪?”章深母亲疑惑道。
章深闻声笑了:“没事,他们闹着玩呢。”
胡锴见有外人在,也不在说下去了。
我至少是过了半个小时以后,我才慢慢的适应了这里,我才相信自己是真的醒来了,不在是做梦了。
章深母亲看起来好年轻,穿着也很富贵,只是看人的眼神带了些刻薄,不顾对我倒是没什么,我想可能是因为我和章深没啥关系。
“一天到晚不着家,电话也不接,最后我打了几个,直接关机了,你一天出去快活,丢下我这个妈,和这个家你都不要了?!”章深母亲完全不顾及有没有外人在,直接训斥起章深。
章深果然,一听,脸上就显出不耐烦:“有吗?我不是都会主动打电话给家里报平安的吗?”
“那你也叫报平安?不知道又花钱雇的谁,一句话说完电话就再也打不通了,你就这样糊弄我?”章深母亲不依不饶。
“那也算报平安?要不是这次让人带你回来,你还打算在外面玩多久?”
章深嘴角抽了抽:“那算带回来?明明被人押回来…”
章深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胡锴憋不住笑了。
“现在你既然回来了,那就哪儿也别想去了,年纪也不小了,先成家在说。”章深母亲够武断的。
章深虽然不吱声,但是脸色已经黑到底了,这么多人,他也不能当场和他母亲吵起来,只能选择默不作声。
之后,章深母亲走了,章深才开始发作,“结个屁。”
“呵……”胡锴又笑了:“我看你这次回来,在想出去,悬了。”
“开玩笑,我想出去谁能拦得住我?”章深不以为然。
“我看你既然回家了,就直接结婚得了,不就领一张结婚证的事么,再说你妈给你找的女人也差不了,漂亮又有钱,还不好?”胡锴越说越来劲,没注意到章深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黑了。
“我看阿姨人还不错啊,也没你说的那么多的规矩啊…”
章深横了胡锴一眼:“只是因为你和章家没关系而已。”
胡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章深瞅着这样的胡锴,似乎更来气:“你能不能把嘴闭上,别说话了。”
胡锴嗤笑,不搭理他了。
“你们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问。
“刚才我就想说,但是他母亲在,我没敢说。”胡锴放下水杯,看着我:“当时咱们不都是在车里等着天黑么,眼看就天黑了,我和章深下车透透气,方岂最后也下车了,说你还在睡觉,就八点左右吧,你突然从车上下来了,然后就往楼那边跑,当时农场光线不好,挺黑的,我还以为什么东西刺溜跑过去了……”
胡锴说这话的时候,看着章深笑了一下,连章深也不由自主的低头笑着。
我蹙眉,笑什么?
回头看方岂,他虽然没笑,但是眼里有些笑意。
“然后呢?”我问。
“最后,是方岂第一时间发现是你,我和章深在后面喊你的名字,喊了好多遍,可你跑的太快了,方岂先跑过去追你,我们也跟着,可跑到楼里的时候,我和章深就找不到你们两个了,那楼里面,手机连信号都没有,黑的要命,我看农场那人说的没错,那楼里肯定有鬼。”胡锴说着。
“然后呢?”我急问。
胡锴下巴指向方岂:“然后你就要问方岂了,我和章深打着手机灯找了好几栋楼,都没找到你们,差不多十一点时候,我看都有栋楼里有亮光,当时我和章深寻思到底进不进去,可是最后我看见,亮着的出现方岂的身影…”
我一怔。
胡锴接着说:“别说,当时我看见那楼里的亮光时,我觉得那里面肯定是鬼,反正我是有点不敢进去,不过最后看见里面是方岂时,我才放松了……”
“你也太怂了,我倒是想进去看看的,你一直不敢进去,也是最后看见里面的是方岂,你才敢说进去。”章深瞥了眼胡锴。
“谁怂,我是谨慎小心好不好,那种地方突然亮灯不蹊跷吗?”胡锴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斜眼瞥了眼方岂,他喝着茶一直未说话,他出现在楼里的亮光里,说明什么?
章深和胡锴显然没有想到方岂也是鬼,也是,他们两个又在可能想的到……
“方岂出来说你就昏倒在里面,是他抱你出来的。”胡锴说。
“然后呢?”我又问。
“然后就是,不知道章深母亲怎么派那么多人来找章深,我们回到农场时,车子跟前有好几辆车,很多人,接着我们就都跟着章深回家了。”胡锴撇了眼章深,又看向我:“你就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但是基本上一路都在说梦话,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本想找个医院给你看一下吗,但是方岂说你没事,不过现在看方岂看的挺准,你还真没事…”
我又回想起自己的梦,我是真撞鬼了?可是我当时还在车里啊,怎么就突然往楼对面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