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带的路都比较平,章深所指的那个地方,所谓第一次抛锚那里,居然没有半点车的痕迹。
章深下车后,看着柏油路面,来走走去的看,“我记得昨天就是这里啊,我记得车子当时在这里抛锚的时候,地面划过一道很长的黑印子,现在怎么没了?!!”
胡锴还捂着下嘴唇,慢慢一点弯下身子看:“还真没有了,连一点点也没有。”
“大概被别的车子给蹭没了吧?”我望着青色的柏油路面说道。
章深摆手:“不可能,我和胡锴昨天从这里走的时候,没看见过这里有一辆车经过的,要不然,我们的车子两次出问题,那一路我都没看见一辆车,黑印子怎么就会没了呢?”
我低头看了看,确实没有,连一点点印记都没有,看向他:“会不会是你记错了啊?不在这个地方?”
章深抬头四处看着,又摇头:“没有记错,就是这里。”
胡锴直起身:“肯定没有记错,再说当时我们两个人啊,我也记得就是这里。”他又盯着地面:“章深,这挺奇怪啊,怎么就没了?没的也太彻底了,居然连一点点的印儿都没有了。”
章深表情凝重,走到方岂跟前:“你看呢?”
方岂环视周围:“你确定车子第一次是这里抛锚的?”
章深点头:“没错儿,肯定是这儿,这地方我记得很清楚,我和胡锴还在这儿等了老长时间,胡锴的车才被弄来的。”
这里不过是一片普通的郊区,也不算太荒芜,柏油路面虽然不太新,有些小小的坑洼,但这里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许是因为白天吧,这里看起有点高速公路,只是路旁少了些东西和摆设而已。
方岂用鞋底蹭着路面,没有什么异常,“先上车吧,去你们车第二次出事的地方再去看一下在说。”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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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半小时之后,方岂的车子再次停下,可是呢,章深说昨天车头拐进的这条沟……
沟在哪里?
“哎?我去,怎么成平路了?”出声的是胡锴,他万分惊讶,伸手指着平坦的路面外:“昨天的沟哪去了?”
章深沉默的走到马路边,看向柏油马路边外的土路,哪有什么沟,那土路也就比柏油马路低了那么一点点吧,车子就算跑出马路外,这里这么空旷,根本不会发生什么为危险的事。
“是谁这里给垫平了?!”章深无语说,蹲下用手抓起一把土:“这都什么啊?!”
“这地方也太邪门了,怎么今天一来,什么都变了?!是不是有人在搞鬼啊?”胡锴继续说道:“我就不信了,我看这地方像是人为的,昨天的这里,有不小的一个土坑…”
我走过去看,但是胡锴说的那里,我看的很仔细,我竟然不出一点填土的痕迹,何况再往外,是有一片杂草的,这草也不可能经过填土给添上吧?我还踩上去,用手拽了拽,可以啃,这草肯定不是才弄上去的,不知道长出来多久了。
章深的脸色逐渐难看,但我相信章深是不会记错,或许这里…至少在昨天,这的又土坑。
“这他妈什么鬼地方!”章深声音突然拔高,回头看方岂:“是不是又是那个吴英!我帮助胡锴找到一个风水师,她就百般阻挠?!!”
方岂看向远方:“你找的那个风水师离这里还有多远的距离?”
“应该还有三十多公里吧…”章深说。
我们已经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了,看来挺远的。
“我们还去不去了啊?”胡锴担忧的问:“不会是个陷阱吧?”
章深突然不说话,想了许久后,他掏出电话:“我在问问,等会儿。”
章深走到一边去打电话,胡锴又走到马路外,似乎是在寻找那个土坑。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问方岂。
他摇头:“现在还说不准,但是这里肯定有问题,章深他们不会傻到连地方都能记错。”
我点头:“我觉得也是,那我们得去找那个风水师么?他不能自己来?”
“等下看章深怎么说吧。”
大约五分钟后,章深终于打完电话,一脸踌躇的走过来,说:“我托人找的这个风水师,听说之前有很多人都出过意外,说这个风水师专门就是给死人看坟地的,只是有收重礼的习惯,很多人找上门之后,都是被拒而回,只是他们所说的重礼,似乎和钱无关。”
“不是钱?那风水师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问。
章深看向方岂:“他们说不知道,你能猜到么?”
“风水师…要收‘重礼’……”
方岂边走边说:“那你的人从哪里打听来的这个风水师?”
章深微微皱眉:“他们说,是从一家人那里打听过来的,说那家人是为了处理一些后事,然后找了那个风水师,据说给看的不错,可是那家人到底给了风水师什么,打听不出来,很保密。”
“看来有鬼。”方岂说。
章深点头:“我看也是。”
胡锴说:“不然,这个不行的话,重新找个风水师算了。”
“哪有那么好找啊,方岂不是说得要一个厉害的么,现在好风水师不多啊,厉害的就更不多啊,你以为是饭店找服务员啊,随便一个就行了?”
胡锴:“……”
“都已经到了,去看看在说。”方岂说。
时间还早,大约十一点钟,车子到达目的地。
一片深山之内,树荫重重,车子停在一辆大树之下,天上的阳光被遮盖的严严实实,抬头几乎看不到一点点的光。
这是什么树啊?这么大?跟千年老树似的。
“一直往西走,就能看到一个木屋房子。”章深说。
“这里树真多啊,这深山老林的,风水师也挺怪的,喜欢住这种地方啊。”胡锴说。
总之,这里的树林阴暗而寂静,高耸的树木,一动不动的竖立着,我顿时感觉都自己非常渺小,我没想到,还有这种地方。
“这里到了晚上估计能把人给吓死吧?”胡锴又说。
“我们最好在天黑之前就回去,还想等晚上?”方岂说。
此时临近中午,虽然阳光算是灿烂,茂密的树林里一片深绿色。深绿色的枝枝叶叶中间,出现零星的光点,白白的,知道那是日光,不过这里似乎散发出一阵阵浓郁的怪味,也不像是树木油脂的味道,一种很奇怪的味儿。
我揉了揉鼻子,抑制住一直想要打喷嚏的感觉。
几次抬头看这里,这么一大片树林子里.各种高高大大的树木相互交错地生长着,遮天盖地抖着树叶子,闪着怪异的光芒。这是墨绿一样的颜色,绿得刺眼,绿得叫人心头发痒。
我跟在他们后面走着,看着层层叠叠的山林似乎把我们都给围起来,鲜嫩欲滴的绿意在四周幻散开来,仿佛所有人都要被化掉似的。
这样的地方,此时的白天,阳光肆意看来是挺美的,好像是与世隔绝的地方,极其的静谧,但若到了晚上,这里肯定就一片‘绿色地狱’。
我总觉得这里一旦等到天黑之后,随时随地都会窜出一个黑影,而且这里还容易迷路。
“这个地方有没有名字啊?”我问。
“应该没有,不过这个地方的树估计时间很久了。”章深说。
胡锴则像是到了一个新世界一般,对哪里都很好奇的模样,对树也好奇,对每一条路也好奇似的,一个人走在前面,不停的左右的看。他还不停的说:“这里挺大啊,要真是住一个人的话,我的天,我难以想象…难道说风水师都喜欢住在这种地方?”
章深没有搭理胡锴,一直看着前方有没有木房子之类的。
“胡锴的事也不能再拖了,只能先用这个。”方岂说。
我们几人一直走的路,好像是一条坡度不高的路,有点爬坡的感觉,走了大约十几分钟,我隐约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屋顶。
“我看到房子了…”
胡锴立马问:“在哪?”
“那里!正前方!”我指着那里说道。
胡锴走路速度加快,方岂喊了他一声:“你别一个人过去,慢一些。”
但胡锴好像没听见似的,脚步很快,急匆匆的走了上去。
章深还说:“这个胡锴,怎么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待走近看时,还还真是一个单独的木房子,不大。
在木房子周边,除了松柏,房子两边的树上没有一片叶子,而树枝却像柔软了许多,轻轻地在一滩水边、山石旁摆动着。
忽然,不知一颗什么东西恰好重重地打在了这嫩生生的细条上。它猛地一颤,弯下了腰。
我就这样看着,心里莫名担心它被打折了,不想它马上像摆脱了重担似的,一下子直起了腰,晃了两晃,又像先前一样,直立在树的断口处。
此时的胡锴就站在这颗树枝的面前,他也看到了这奇特的树枝,当树枝好似重新复活了的时候,胡锴突然伸手触碰…
方岂蹙眉:“胡锴,别乱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