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张浩的摩托车，我们去了今天收债的第一个地方。

    是一栋旧居民楼，上四楼后，站在门口，张浩停了下来，说道：“记住了，我们先礼后兵，如果对方一点诚意都没有，我们该动手就动手。”

    我点头，心里自然而然有了一股紧张和担心，这可是第一次干这事，万一真的打起来了，那怎么办？

    张浩或许是知道我紧张，拍了我肩膀，安慰说谁都有第一次，慢慢习惯就好了，如果真的不会，那就跟着他，一切听他吩咐，他说干那就干。

    说完，还让我去敲门。

    我敲响了大门，只是敲了很久，里面都没人开门。但我可以听到细微的脚步声，似乎有人来到门后，通过猫眼往外看了一眼，又慢慢退回去了，假装没人在家。

    我看向了张浩，他也听到了脚步声，就对着大门喊道：“吴巧丽，我知道你在家，再不开门，可别怪我把你家大门给砸了。”

    里面还是没人应。

    张浩对我点头，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退后两步，然后一大脚踹在了大门上。

    既然选择干这行，那就别怂了，该干就干！

    “砰”的一声巨响，大门周围灰尘四溅，但大门依然完好。

    “再不开是吧？”张浩继续喊道。

    我又是一大脚上去，还是没开，准备第三脚的时候，大门突然开了，一个穿着睡衣，身形俏丽的少妇站在门口，用责怪的语气说道：“哟！这不是浩哥吗？怎么踹人家的门了？”

    “叫了你老半天，不开门，就只有踹门了。”张浩直接走了进去。

    我也跟着进去，把大门关上。

    吴巧丽马上给我们去倒了两杯水，解释说：“两位消消气，我刚才在洗澡，是真没听到敲门声。”

    “行了，到底有没有听到，你心里最清楚，我只是想问问欠强哥那五万块钱和利息什么时候还？”张浩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能不能再宽限人家几天，现在人家是真没钱。”吴巧丽无奈的回道。

    “都已经宽限你一个星期了，还要宽限？这让我怎么跟强哥交代？”张浩脸色一沉。

    “浩哥，人家是真没办法嘛。”吴巧丽坐在张浩旁边，身体靠在张浩身上，用鼓鼓的胸脯磨蹭着张浩的手臂。

    张浩这小子明显很享受的样子，但脸色还是不变，依然阴沉着：“我不管你怎么样，总得拿出一些钱给我回去交差，不能让我难办吧？”

    吴巧丽没办法，回到房间，拿出了三千块。

    “三千可不够。”张浩摇头。

    “我只有这么多了。”吴巧丽楚楚可怜的回道。

    “那怎么办？”

    “浩哥，那我们里面谈。”吴巧丽给张浩抛了个媚眼。

    “今天我兄弟刚来，你跟他到里面谈吧。”张浩给我打了个眼色。

    我想了想，还是起身跟着吴巧丽进了里面的房间内。

    一进去，吴巧丽就开始脱衣服，我开始还以为是热呢，但当她准备脱文胸的时候，我赶紧阻止了：“吴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啊？”

    “到床上谈一谈啊？”吴巧丽过来，靠在了我的身上，“你们臭男人不都喜欢这样么？还装什么呢？”

    “咳咳……我不是这个意思，而且，今天是我第一次收债，不清楚里面的事情。”我赶紧推开了她。

    “哟！新来的？反正等你久了就明白了，早明白和晚明白都是一回事。”

    “不必了。”

    “怎么？嫌弃人家？”吴巧丽又凑了上来。

    “不是这个意思，工作是工作，私事是私事。”我说完，打开门出去了。

    “这么快？”张浩惊讶道。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他笑着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放心吧，这绝对安全，不会让你老婆知道，更不会有什么仙人跳。”

    “你去吧。”我摇头。

    “行，你等等我！”张浩也不客气，进房间去了。

    很快，里面就传来了娇喘声，丝毫不掩饰，我听着都口干舌燥。

    吗的，害我刚才进来的时候，还那么紧张和担心，没想到是这样的状况。

    好在张浩这家伙在房间内待的时间不长，好像十分钟都没有就心满意足的出来了。

    吴巧丽跟在后面，出来的时候还一个劲的往我身上瞄，明显是没有满足的样子。

    “就这样说定了，我先帮你垫两千，一共五千块钱的话，倒也可以过关。”张浩一边说一边把桌子上的钱拿上，“不过，下次来，必须得全部还上。”

    “浩哥，人家知道啦。”吴巧丽回道。

    “走吧。”张浩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们一起离开。

    下楼的时候，张浩笑道：“这也是收债的好处之一，碰到那种女的欠债人，特别是漂亮的，我们其实可以白玩。当然了，能不能搞到手，这还得看本事，不能强来，不然债要不到，还会惹一身官司的。”

    “知道了。”我点头应承着。

    “去下一家吧。”上了摩托车，我们继续赶往下一个欠债者。

    这个就老实多了，老老实实的把欠的债和利息给还清。

    我们没有继续去，而是返回了朋友汇酒吧，按照张浩的说法，今天是我第一次出来，就不用跑太多的地方。

    到了强哥办公室后，张浩把钱交给了强哥，不过，吴巧丽的账，张浩只还了三千，他并没有信守承诺自己垫两千块，凑齐五千交上去。

    实际上，只交了三千，强哥也没说什么。

    我也没说什么，这事还是张浩做主。

    出来后，他拿到了九百的分红，递给了我五百。

    我没要五百，执意只拿三百。

    张浩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走，我们喝酒去。”

    晚上，差点喝醉了，我付的钱，还倒贴三百多出去。赚到的钱，马上就吃了，或者是喝了，我也算是见识了他们的生活方式。

    接下来一个星期，我白天上班，在公司也没见过陆凝雪几次，反正见到也没打招呼，她对我不回去住的事情，似乎也没说什么意见。

    到了晚上，就跟着张浩一起出去要债，事情一直很顺利，他唱红脸，我唱白脸，必要的时候由我动手，主要是黑着脸、拿出刀子吓唬吓唬。

    那些欠债者知道我们是替人收债的打手，要是惹恼了我们，我们肯定会动手。他们也知道我们背后还站着背景很大的老板，他们有钱就给了，没有钱的话，只能求情再宽限几天。

    实在没钱那种人，我们不可能真正的打他们一顿，打了也没钱，还让他们自己出医药费，那他们就更加没钱还债了。

    要是一直这么顺利，就算我底薪少，只跟张浩37分，他7我3，一个月万把块钱肯定是有的，多的话，一两万。

    但做这一行不可能这么顺利，不然每个人都会想来做这一行，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天是周末，我早早来到酒吧旁边的巷子跟张浩汇合，这家伙骂骂咧咧的从巷子旁边的麻将馆出来，明显是输光了钱。

    他吃喝嫖赌样样都来，一个月就算有五万块钱，也会花的干干净净，有时候还欠几千块钱的债。

    主要还是打牌输的多，那些欠债的人，也大多是嗜赌如命，输多了想扳本，最后越欠越多。

    而张浩并不会吸取教训，自己也是乐在其中。

    我劝了他几次了，劝不动，后来就不再劝。

    那天，或许是他打麻将输的太多，他就把目标瞄准了一个棘手的欠债人身上。

    而我也需要钱，就一拍即合，选择去找这个欠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