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这东西太过虚无缥缈了,花陌灵虽然暗自催眠自己,不要因为敌人的背叛而黯然神伤,却还是止不住心中那股烦闷的心情。
夜池暝寸步不离地陪在花陌灵身边,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灵儿,我们生个孩子吧。”
花陌灵被夜池暝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羞红了一张俏脸:“阿暝,你说什么呢?”
而夜池暝的态度却是十分地严肃认真:“灵儿,我们要个孩子吧。那样,最起码在这个世界上,你能多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多一个依靠。”
夜池暝的一席话,让花陌灵瞬间便红了眼眶。
多一个依靠,原来她未曾说出口的难过与辛酸,夜池暝都看在了眼里。
“别哭……”
夜池暝温柔地用自己的大拇指拭去花陌灵眼眶中流下来的泪水。
“那你先给我们未来的宝宝取一个名字吧!”
花陌灵思及此,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
宝宝啊,她和夜池暝的宝宝啊,会是什么样的呢?
“名字?”
花陌灵此话一出,着实让夜池暝有些为难。他只不过是看花陌灵太过黯然神伤,这才想出了这么个办法,谁料花陌灵竟然一脸的兴致勃勃,倒教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没有想过么?那先想个乳名好了。”
花陌灵环上夜池暝的腰身,一双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芒,夜池暝甚至觉得此时的花陌灵,眼睛比下过雪的夜空中的星辰还要明亮。
“乳名?那便叫灵生吧。”
看着花陌灵一副不解的样子,夜池暝一边温柔地替她别过耳际的碎发,一边解释道:“你我都是灵圣,此时又在南灵国境内,你的名字里也有个灵字。”
“你的孩子,所以便叫灵生吧。”
“夜灵生。”
夜池暝神情款款地解释道,他的心情仿佛也被此时兴奋的花陌灵所感染,心中也是一派恬静,漾着淡淡的愉悦之情。
此时,夜池暝的心里,也是忍不住幻想着,自己和花陌灵的孩子,会是个什么样子,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恶魔?还是个举手投足都带有帝王之相的小号夜池暝呢?
想着想着,夜池暝的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起来。
然而温情时刻只持续了这么一小会,若雷便来敲门:“阁主,如您所料,若离她打伤了若电,逃了。”
听到这句话,花陌灵的眼中出现了一道一闪而过的杀意:“果然如此。”
夜池暝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若电的伤势如何?”
若雷表示若电的伤势并无大碍。
而此时正在逃走的若离怎么也想不到,她的逃走,也在花陌灵的计划之中。
若离既然是苏锦睿的人,那么她逃离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回到苏锦睿身边。
虽然若离对苏锦睿怀有深入骨髓的畏惧感,但是她却并不敢逃。如果不是有什么把柄在苏锦睿的手上的话,那么便只有一个原因了……
逃得掉逃不掉,也是一个巨大的问题啊。
而且如果因为她有心想要掩盖自己的过失而让苏锦睿丢掉了这么好的机会,那么便是将若离给活生生的扒了皮,恐怕都不足以泄愤。
于是,皑皑白雪之上,前方正一门心思正在逃窜的若离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花陌灵找到苏锦睿的一站指路明灯。
而花陌灵想要找到苏锦睿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确认他的手上,到底有没有操魂蛊那个东西。
花陌灵对着夜池暝抱歉的笑笑:“对不起,阿暝,我们大婚后的第一个除夕,竟然还在与敌人周旋。”
夜池暝却是一脸宠溺地摸了摸花陌灵的头:“傻灵儿,对我来说,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比除夕要珍贵的多。”
花陌灵仿佛对此话很是受用,追着若离的间隙还不忘在夜池暝的脸颊上小啄一口。
花陌灵和夜池暝已是灵圣的修为,在漫天的鹅毛大雪之下,周身形成了一道并不起眼的灵气光圈,将所有的风雪和寒冷都隔绝在身体之外。
可是若离就没有这么深厚的实力了。
她虽说没有遭受到什么严刑拷打,但是若电在花陌灵的授意下还是让她吃了不少的苦头。
此时的她一边在大雪中赶路,一边又要留意掩盖自己的行踪,以防花陌灵追上来,如此一来竟是将她的体力耗费了大半,已然是累得气喘吁吁了。
但若离却不敢有片刻的耽误,坐下来调息了一下后,又匆匆忙忙的上路了。
体力的严重透支让她出汗的量比平时大了两倍不止,而且又是这种天气,她的衣服上甚至已经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晶。
花陌灵在她身后不远处摇头:若是再这样下去,若离迟早被冻死不可。
好在,京城已经近在咫尺了。
仿佛也是胜利在望的缘故,若离勉强撑着自己疲惫不堪的身躯,来到了城门之外。
她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模样的东西,给城门口的守城将士看了一眼,那将士的态度瞬间变得毕恭毕敬起来。
花陌灵和夜池暝相视一眼,然后合力运用空间之力,将二人的身形隐去,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了南灵国的都城之中。
此时已经夜里了,城中百姓已然将门口挂着的红灯笼点亮,远处也依稀想起了劈啪作响的鞭炮声,然而若离的心里,却无半点想要过节的喜悦之情。
“什么?你说王爷不在?”
守城将士一路将若离送到了睿王府,然而一个小丫鬟却将若离堵在了门口,说是睿王不在,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府。
若离的眼睛此刻仿佛想要将眼前的丫鬟生吞活剥了一般:“你再说一次?”
那小丫鬟的年岁不大,头上绑着两个活泼的童子髻,脸上带着淡淡的婴儿肥,五官倒是都恰到好处的拼凑在一起。
但是那双丹凤眼,却是一副极为刻薄的样子。
她看了一眼虚弱不堪的若离,眼神很是不屑:“说多少遍都是一样的,王爷不在,吩咐了任何人不得入府!”
“他去哪了?”若离耐着性子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