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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人生总是充满谎言,你总要学会习
    “真是可爱的小家伙,毛茸茸的,我可以抱抱它吗?”张言说道:

    “可以的,你可以抱抱它,难过的时候,可以找一些温暖的东西抱一抱。”男主人说:

    张言愣住了,男主人冲了张言笑一笑:“比如一只猫。”

    这一年,张言无法去阻挡穆遥的离去,倒是认识了一位贴心而真诚的好朋友。

    小金毛的主人很神秘,看起来不怎么讲话,却能给人一种很亲切的友情,甚至比家人的那种关心还多,他带着小金毛,在长椅上一坐就是半天,每次见到张言就本能的点点头,与人有种很温馨的感觉。而这种正是张言所需要的。

    张言把中山公园当成疗伤的地方,有时候家里给他的不好态度和感觉,他就会垂头丧气地去中山公园。

    小金毛的主人看着张言一个人孤独的背影坐在空荡荡的长椅上发呆,眉间紧紧地皱着,他也没说什么安慰张言的话,也不好奇的问张言原由,只是把小金毛借给张言,让它静静地陪着张言。

    有时候张言也和小金毛的主人讲话诉苦,他说:“兄弟,我好窝囊,我是个废人,我被家里骂得像条狗。”跟毛毛相比我还不如你给毛毛的关心和爱护。做人好累,兄弟。

    他说:“我也羡慕你们这些有家庭的人,我从小开始,从娘胎落地到懂事我都没有见过我父亲一面。”,等我刚回走路的时候,我妈却跟别人走了抛弃了我,“改嫁。”

    张言说:“我很他们,我很他们做人不公平,同样是儿子为什么我总得到的关心和爱却少之又少。”每天我在家里住着就像在别人家里一样,所有的欢笑都在他们那边,而我这边最多的只是冷眼和嫌弃。

    “他们当初就不该生下我,生下我之后又对我不公平。”张言说道:

    小金毛的主人说:“是啊!不过你还好点儿,像我这样无父无母,去到哪里也是一个人,每次逢年过节我都是跟大伯大妈一起过节。”但是还好,从我妈抛弃我选择跟别人走改嫁的那一刻开始,我大伯大妈就收养了我,我从小开始懂事我也把二老当着自己的父母一样叫着。

    “俩人说着各自的事情,毫无关系,”但张言总能从中得到安慰。

    无论张言说什么自己有多么苦,小金毛的主人总有办法觉得张言不是最惨的那个。

    他又说:“张言!天地本不全、人没有十全十美,你要习惯,习惯这社会带给你的伤害。”

    那一刻,张言所有的伤心和彷徨仿佛都找到了答案,为什么这个家要这样对待自己,为什么他在别人眼里就那么一分不值,哥哥想做什么爸妈都是无条件支持,而自己生病了想问要钱还要一个问一个。为什么自己要遭遇这些苦难。

    “没有为什么,你只能面对这赤裸裸的现实,然后习惯这无法改变的一切。”

    长大了真的一件悲伤的事,张言无可奈何,他有些庆幸,能遇到小金毛的主人。

    他说我叫:“司徒轩,”,也可以叫我毛毛他哥。

    张言不知道他所经历了什么,好像已经看透了一切事情,在他眼里自己的事情对他来说就是芝麻绿豆的事情罢了。

    张言回到家后,家里好像一切从未发生过,没有人问他去哪里了,也没有人去关心他手上的伤痛,正如司徒说的一样:“要习惯这世界给你的不习惯。”而家里给的这种态度张言在准备成年的时候已经觉得无所谓了。

    张言无法忘记家里给他的一切伤害。

    那一年,张言只有18岁。

    他的父亲张中兴在离百色有几百公里的南宁市做生意,做得还不错,就是太忙,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张言这次是搭着黄叔叔的车去找爸爸过父亲节的。一个大男孩没出过什么远门,天天盼着,数着日子终于熬到了,车一开过来,他就迫不期待地钻进去,冲着母亲喊再见。

    杨汝娥哭笑不得,在汽车的尾部追了几步,直到车渐渐地消失在眼前。

    张家夫妇这样分开好几年了。夫妻俩以前都是公务员,后来张中兴辞了公职去南宁创业。一开始生意时好时坏,杨汝娥的工资要补贴家用,哥哥那时候还在读大专,张言则是读初中,俩人样样都要花钱。

    现在好了,张中兴生意越做越大,他也提过一家人都去南宁生活,一来是为了张诺、张言的俩人前途着想,杨汝娥因为有考虑过,就是舍不得工作,她是穷过来的,怕丈夫生意失败了起码有个退路。

    张言还在青春期不懂大人们的世界和想法,就是觉得一家人分开不怎么好,每天一家四口坐在一张桌子和和睦睦一起吃饭这样才是“家和万事兴”。以前父亲还会经常回家看望我们一起过节。

    但是这三年生意越做越大了。就连过节都不愿回来了,每次打电话给去给父亲说:“为什么不回家过节呀?他总是说工作的时间比睡觉还多。”

    他趴在车内的玻璃前,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风景,要是见到父了,一定要让他回家,妈妈可想他了。

    最初的兴奋劲过去后,上了高速,张言不自觉地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车已经缓缓进入南宁市,车的外面是一座不夜城,五颜六色的灯光满目的世界。张言心砰砰跳起来,原来父亲就在个充满着色彩的大城市里做生意,难怪很少回家,他一年多差不多俩年没有见到父亲了。

    很想父亲又怕他变了,这感觉很微妙,真想着,就看到张中兴站在路旁。

    “爸爸!”张言探出头,朝他兴奋地招手,“爸爸,爸爸!”

    “小言!”张中兴也很高兴。

    张中兴今年四十一,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穿着整齐的西裤寸衫,一点儿也不显老,他相貌一般,只算周正,但他早就过了要考高大英俊的外表去吸引的目光,事业有成成熟大气,举手投足就散发着岁月沉淀出的魅力。

    他快步走过来,拍拍张言的肩膀:“小言长高了,准备成年咯。”

    跟老友黄叔叔道谢后,张中兴笑眯眯地带着张言回去。

    父子俩虽不常见面,感情却是不错。张言村里大半年的想法和思念,这会儿打开话匣子,说个没完,大部分是控诉父亲不回家。张中兴听着,答应会好好陪他,又说:“今天从家里过来一路奔波坐累了吧,今天咱们先不玩,先休息好,爸爸做饭给你吃。”

    张中兴的厨艺还算不错,早年他没有到南宁发展,也是一个疼爱老婆的模范的好老公。

    情人节玫瑰花纪念日送礼物,家务抢着干,他和杨汝娥是出了名的恩爱。

    张言好奇地在房子里转悠,房子很大,装修也很温馨,但他总感觉好像不止爸爸一个人住,刚才进门的时候他换拖鞋看到一双女士的拖鞋。不过他没多想注意力很快被厨房的香味吸引了。

    张中兴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张言觉得好久没见到爸爸这样,让他想起独自在老家过节的妈妈,有些伤感:“可惜妈妈不在,爸爸,我们,劝妈妈辞了工作,过来找你,我们一起生活吧。”

    “再说吧,张中兴心不在焉地应着。”

    饭菜做好后,张中兴刚才张言夹了一块酸甜排骨,门铃响了,没等人去开,就转来钥匙的声音。张中兴脸色一黑,冲了过去但门已经被外面的人开了并进来,是个打扮很时尚的年轻的女人。

    张中兴压低声音说:“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叫你先去酒店住几天嘛!”说完就把她往外推,女人冷冷的道:“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是我家。”

    “乱说什么!”张中言高声怒吼着,很是难为情地回了头地看着张言,又去推她。

    女人站着不动:“张中兴你可以不让我进来,但是你也不让我肚子的儿子进来吗?”

    她的声音不是很大,但很清晰,足够让房间里的人清清楚楚地听到。

    张中兴愣住了,女人手托着腰杆昂首挺胸走进来。她似乎对这房子极为熟悉,身材窈窕,妆容精致,托着腰杆一步一步走来,看到张言,甚至微微笑起来:“你就是小言吧?”

    口气平坦自如,仿佛她就是这房子的女主人。

    张言已经傻掉了,拿着筷子在原地,好像被惊吓到呆住,眼里全是不可思议。

    从女人进门的那一刹那,张言就傻了,他心里的害怕和担忧,全是可怕的想法。他双眸望向爸爸只要爸爸一句话:“那眼神中带着求救”他还是相信爸爸。可是张中兴的做法让他失望了,他指着那个刚才那个女人的肚子说:“小言很快你就要有一个妹妹了。”

    轰的一声,五雷轰顶,张言觉得心脏好像被人捏住一般,慢慢碾碎,疼得说不出话。

    第一次让你感受到谎言的欺骗,往往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原来所有的痛真的会让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的爸爸,在张言心里一直是模范好老公的爸爸令他失望了,这一刻,张言有多爱他,就有多恨他。

    他还能谈定自如地在张言面前:“来小言先吃饭吧。”

    其实在百色早就有爸爸在南宁有外遇的流言蜚语,但是张言不信。

    以前爸爸是一个多么正直的人,他很爱妈妈,以前他和妈妈来南宁找爸爸的时候,爸爸都会把张言留在朋友那里,带着妈妈四处玩,说:“不要让我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他们相亲相爱,共甘共苦,和那些随便凑在一起将就一辈子的人不一样,可现在爸爸却指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面都没有见过的女人,跟我说:“她肚子里的妹妹即将是家里的新成员。”

    俩年过去了,张言每天都和他们三人同台吃饭,婴儿被被抱进卧室哄着睡着了,而坐在对面的俩人就像一对寻常的夫妻一般坐着吃饭,女人很是自然地给爸爸夹菜打汤,没有一丝尴尬,倒是张言,像是闯进别人家里一样,格格不入,他被冷落地到一边,感觉自己才是一个外人,他们才是一家三口。

    张言被吓傻了,拿着筷子,视线模糊,只觉得好冷。这种冷来自哪个女人脸上得意的笑容,对面默契的男女,陌生的房间散发出来的像看不见的海水,一点点吹向他的身体,冷得他控制不住直哆嗦,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在颤抖。

    张中兴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安抚她,“小言,小言,你没事吧。”

    张言这时才慢慢抬起头,脸上全是鄙视,说着:“我想回百色,我想回我的家。”

    他甚至连叫他一声爸爸都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