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韶涵直到坐在车上的时候才回过了神来,车子飞速的行驶着,她抬眼盯了面前的司机一眼,继而便又转头看向窗外,看着飞驰而过的景色半响后,才低低的道了一声:“停车。”
司机自然是不可能听她的,但还是微微的降低了一下速度,本想着转头过去看一眼自己的上司,但就在他把车速降下来的时候,很是明显的感受到了一股极低的气压,他和罗家的那些佣人保安们是一样的,疼爱这个慕小姐,因此便硬抗着那股低气压依旧匀速的开着,但事实上,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开到哪里去,坐在后座上的罗先生压根就没有说。
所以他也只能慢慢悠悠的开,慢慢的兜风,一直都在沿着公路上面开,乞求等会儿罗向宇不要再和以前一样把慕韶涵给丢在路边,让她自己走回去了。
慕韶涵也没有奢求自己一句话便让身边的这个男人吩咐停车,只是能够这样让司机把车速降下来已经很好了,她方才不知不觉的哭了那么一阵,现在脑袋微微的感到有些许晕和痛,恨不得就此找张床然后便睡了过去为好。
她伸出手来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然后把车窗移下来,徐徐的微风吹拂进来之后,她略微觉得舒爽了一谢,不由得便呼出了一口气,这才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低低的道了一句:“你若是有什么想要同我说的,那便现在说吧。”
她也没问要带她去哪儿,问了应当也是得不到结果的,她只想要把这件事给解决了,越早结束越好,她实在是不愿再和罗向宇还有慕微微纠缠下去了,她很累,恨不得就此远离互不相识才好。
在咖啡厅里听到的那句话依旧回荡在她的耳畔,她实在是想不明白那个女人何以要这般的对待自己,犹然记得许多年前,就算是她明白了自己的母亲是被李婷婷给气死的,但当她看到跟着慕天恩回到家里的慕微微时,她依然是抱着一个想要和这个妹妹好好相处的心态的。
但慕微微从小便抢她的东西,从洋娃娃,玩具,佣人给她们做的点心,到后来的慕天恩,她只剩下来的父爱,以及最后,她初次的春心萌动,她这辈子爱上的第一个人,罗向宇,也尽数都被夺走了?
她想不出慕微微做这些的理由,她自认从来都没有亏待过那位名义上的妹妹,那这个妹妹又为了什么要这般的对她呢?
慕韶涵现在思考这些问题都来不及,脑子已经一团混乱,杂得她自己都理不清头绪来,她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思去和罗向宇谈判了,如果这个男人不是来谈判而是来审判的,那她也愿意就这样听着,不要让她动脑子就成。
她吁出一口浊气,把看向罗向宇的目光收了回来,直直的盯着前面空旷的道路,思考她若是被他给丢在了路边,她要拦辆什么样的车才能安全又稳妥的回家去,但她说出口的话却全然和她的心思不同,她道:“你如果是来质问我的,那我只能说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顿了顿,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出了一抹极其自嘲的笑容,缓了一会儿后,又道:“但你如果是纯粹的来警告和羞辱我的,那便直截了当的把你要说的话都说出来吧,我受着,等你说够了我便走。”
罗向宇简直是被气笑了,这个女人到了这个时候竟还是这般的不知悔改吗?她难道不应该抽噎两声然后乞求一下自己,帮忙和慕微微说声对不起吗?
罗向宇嘴角的笑意掩盖了他目光的阴寒,他也没有应答身边的慕韶涵任何一句话,甚至于没有说出任何的一句责怪和质问,只是冷冷的对着司机说:“去附近的酒店。”
附近恰好有一个罗家名下的酒店,司机微微一僵之后便转移了方向盘往酒店的方向驶去。
慕韶涵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突然间便要到酒店里去,她内心骤然间生出了一个极其不好的预感,不由得便转了头去看着身边的男人,声音刹时间有些干涩起来,还隐隐的带着一丝颤抖:“罗,罗向宇,为什么要去酒店?我不要去酒店,你要是有什么话就现在说,没有的话就放我下车!”
罗向宇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眼底深邃得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地狱,连同他的声音也像极了恶鬼索命,他沉沉的道:“你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惧怕,那又为什么要抗拒去酒店呢?”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望进了慕韶涵的眼底,声音冷得不似真人:“我总得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什么事给做,什么是不该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是吗?”
两个小时后,躺在酒店贵宾房那张柔软大床上一丝不挂的慕韶涵终于明白了罗向宇那句话倒是什么意思,背着薄薄一层盖在了她的身上,她仰面躺着,眼底全是无望和被羞辱后的空洞麻木。
她身上没有被背着遮盖住的部分皮肤上面星星点点的布满青紫色的痕迹,全然便是一场欢爱后留下来的痕迹。
浴室里传来了水声,哗哗啦啦的进去她的耳中,但她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整个人都是呆滞着的。
十来分钟后,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下来,罗向宇一身清爽的从浴室走了出来,下身围着一条毛巾,手上拿着另外一条在晃晃悠悠的擦着头发,他仿佛没有看到躺在床上的人,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吹头发,换衣服,等他缓慢又细致的把领带都打上之后,他才转头看了一眼慕韶涵。
慕韶涵躺在床上,那原本圣洁又美丽的小脸现在只余下了一片麻木的空白,他莫名的觉得高兴,高兴他毁了这样的一张脸,这张脸不是向来都会装圣洁清纯的吗?他现在为这张脸盖上了最耻辱的印记,她应当便蛮横不起来了把。
但他实际上却又没有那么开心,方才的那两个消失,他看着身下的人从苦苦哀求到默默垂泪,最后变得寂静无声,仿佛死了一般的没有是哈反应,他不由得便想起了慕韶涵嫁进罗家时他要她的第一次。
那一次的她是那样的生涩,在自己喊出‘微微’的名字僵了整个身体,但在自己的挑逗和捉弄下却又迎合起来,他由此便觉得这个女人下作又犯贱,但方才,他倒是宁愿这个女人如同第一次那般的下作和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