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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节 第43章 要她性命
    一年前,怀着身孕千里迢迢从西漠来京城寻亲的水卿卿,落脚在朱雀巷。

    朱雀巷是京城最大的街巷,却也是最混乱嘈杂的地方,不光三教九流汇集于此,更是异乡客最多的地方。

    而从水卿卿进入朱雀巷的那一刻起,她就被贩卖人口为生的牙婆子金大娘盯上了。

    金大娘一眼就瞧出她是来自异乡,又是独身一人,于是,‘好心’收留她,将自己家里的西屋便宜租给她住。

    那时,水卿卿身上所携的盘缠本就不多,她为了省点盘缠,不敢住客栈,就在朱雀巷四处打听可以租住的屋子。见金大娘愿意租屋子给自己,价格也便宜,最主要家里只有她一人,还是个婆婆,正合她心意,于是,安心的住了下来。

    却不想,这一住,却是将自己送进了狼窝。

    金大娘本是瞧她生得端正,又是个异乡孤女,想着将她贩卖到烟花柳巷的地方去,后来得知她竟是怀了身孕,顿时喜上眉梢。

    因为,当时她那在定国侯府白姨娘身边当差的大姐,正托她在外面悄悄物色怀孕两到三个月的孕妇,而水卿卿的条件却是最符合不过。

    于是,余下的日子,金大娘收着白凌薇的钱,对水卿卿这个‘代孕母’尽心尽力的照顾着。

    并一直以无户籍会被驱赶,恐吓水卿卿不要出门,以免她被其他人发现,将她与外人顺利隔绝……

    毫不知情的水卿卿,孤身一身来到京城,人生地不熟,还怀着孩子,能得到金大娘的‘热心’照顾,从未想过人心可以险恶到如斯田地的她,几乎将伪装的金大娘当成了自己的亲婆婆,毫无防备的将自己的身世过往向她兜出。还想着以后若是寻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后,要好好的报答她。

    却不想在她九死一生生下孩子后,金大娘瞬间翻脸,抢了她的孩子,还将她打晕装成麻袋沉进湖里……

    死里逃生的水卿卿,每每想到那个人面畜心的金大娘,既会恨她到骨子里,却也成了她心里可怕的噩梦……

    而这个金嬷嬷,曾去朱雀巷找过金大娘一次。

    当时两姐妹站在院子里说悄悄话,水卿卿呆在自己的西屋里,隔着窗户,虽然当时是落夜时分,光线暗淡,水卿卿还是看见了金嬷嬷的样子。

    两姐妹长得有七分像,都是四方脸,黑皮肤。

    所以,如今乍然在侯府见到金嬷嬷,水卿卿被吓得魂都散了,整个人都震呆住了——

    她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金嬷嬷。

    更不敢相像,若是被她认出自己就是昀儿的亲生母亲,知道她是假的盛瑜,后果会成什么样子?

    而从水卿卿进门那刻起,金嬷嬷一双精明厉害的眸子,就如毒蛇般紧紧缠着她没有放开过,更是没放过她脸上的一丝神情。

    所幸,金嬷嬷去朱雀巷找金大娘的那次,只是隔着窗户远远的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水卿卿,再加上天色暗,屋内还没点灯,水卿卿的面容她并没有看仔细,只是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可是,眼毒如蛇的金嬷嬷,那怕当时只是看到水卿卿的一个身影,已是对她心生怀疑。

    何况方才水卿卿看到她时,脸上露出的惊恐慌乱,更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面上,她见水卿卿朝她看过来,却是抱着小世子上前,微微曲膝向着水卿卿笑道:“老奴见过表小姐。”

    水卿卿被她的声音惊得猛然间一醒,终是从慌乱中回过神来。

    指甲深深的掐进手掌心,水卿卿咬牙按下心头的慌乱,淡然笑道:“嬷嬷面生得很,之前在侯府没有见过嬷嬷,不知道要如何称呼?”

    所幸,她背向着老夫人与梅子衿,两人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老夫人为了缓解水卿卿与白凌薇之间僵持的气氛,笑道:“她是白氏从娘家带进侯府的老嬷嬷了,大家都唤她金嬷嬷,前些日子有事离府了,最近才回来。”

    水卿卿摸不准金嬷嬷有没有认出自己,但眼下,那怕心里再惶然害怕,她也要咬牙镇定下来,不敢露出端倪,更不敢再去看昀儿,借着向其他三位姨娘见礼请安,退开身子避开金嬷嬷的视线。

    如此,接下的除夕宴,水卿卿心乱如麻,注定是食不下咽的。

    而这期间,那怕她一直低着头,也总能感觉到有眸光不时的落在她的身上,让她如坐针毡。

    数十日未见到水卿卿,再见到她,梅子衿心绪有点乱。

    在人人都在嘲笑水卿卿衣着寒碜之时,梅子衿反倒觉得,她一身素雅简朴的妆容,在一屋子的姹紫嫣红当中,反而清新自然,独树一帜,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而此时,看着她低头不语,默默扒着碗里的白饭的疏离形容,梅子衿的脑子里不自的涌现了上回,她与三皇子李宥并肩而骑的洒脱欢快样子,心里顿时莫名的不舒坦——

    上次她当着他的面说,她恨他,更不喜欢侯府,他原以为她只是一时的赌气之言,但仔细想想,她所说一切竟是真的。

    从她入侯府那天起,她表面上似乎企盼着留在这里,可她的内心和不经意的举动,却又让他感觉,她似乎对侯府的一切都抱着疏离与敌意。

    对他更是如此!

    既然如此,她当初为何还要执意留下来?!

    想到她在三皇子面前羞红脸的娇羞样子,梅子衿心口堵得紧。

    下一刻,他抑头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酒,借着火辣的酒液,灼烧掉胸口的堵塞……

    宴席吃到一半,大家轮番上前给老夫人与梅子衿敬酒,往年老夫人都会给各位姨娘准备一份小小的年礼,就当是给后辈的压岁钱。

    而大家最期待的,却是梅子衿给各人的新年赏赐。

    往年,梅子衿给众人的赏赐,一般都是宫里赏到侯府的珍希之物,也有他自己留存的珍宝,每人所得皆是不同。

    那怕每次梅子衿为了力求公平,赏赐给她们的都相差无几,但也会被四位姨娘拿来做比较,以示自己地位高低,以及在梅子衿心中份量轻重。

    所以,每年到这个时候,都是大家最紧张又兴奋的时刻。

    今年更不例外。

    因为多了一个小世子,本是平起平坐的四位姨娘,位置默默的发生了变化,白凌薇无疑成了四人之首。

    但年末的这一次禁足又让大家看不懂梅子衿对白凌薇的心思。

    所以,今日的年节赏赐,无疑成了大家最挂心的,都想看看,梅子衿今年给大家的赏赐会与以往有哪些不同?

    相比大家的期待紧张,水卿卿一直默默低着头坐着,袖下的双手死死揪紧,心里一片水深火热。

    从金嬷嬷出现开始,她就处于极度恐慌当中,担心着她会想起自己是谁,从而曝光她的身份和目的。也终是恍悟到,自己竟是将最重要,也是关键的金大娘给疏忽掉了……

    所以,一心想着自己即将面临的凶险处境的水卿卿,根本无暇去理会饭桌上的暗流涌动。

    何况,这些都是梅子衿后宅姨娘之间的明争暗斗,跟她没有关系。

    三石领着仆人捧上五个红木盒子,每位姨娘面前放了一个,最后一个递到了水卿卿面前。

    微微一愣,水卿卿没想到梅子衿的年礼也有自己的一份。

    见四位姨娘都急不可耐的打开面前的盒子,水卿卿迟疑片刻,也抬手轻轻打开了盒盖。

    盒盖一打开,里面的金黄之物闪着耀眼的金光,刺得她眯了眼睛。

    红木盒子里整齐的放着十锭大金锭子,粗粗折算下来,足足千两白银。

    而其他四人的盒子里,无一例外,也全是金锭,无论数量还是重量皆是一致。

    看着面前金光闪闪的金元宝,满怀欢喜期待的几位姨娘不由都愣住了。

    对几个姨娘来说,她们不缺钱,所以那怕一盒子金元宝沉甸甸的,在她们看来,还不如赏些珠钗头面来得欢喜,毕竟金子终究是要花出去了,不能像饰物一样,戴在头上身上可以显摆着。

    最主要的却是,如今大家得到的赏赐都一样,无法比个高低出来。

    相对其他三人,希望最大的白凌薇,失望也最大。

    她原以为凭着昀儿和自己父亲的高升拜相,无论怎样,她都成了这侯府的头一份,得到的年赏自然也是最好的。

    可是没想到,她得到的年赏,竟然与其他三人一模一样,更是与那吃闲饭的盛瑜都一样。

    难道,身为世子之母的她,在侯爷的眼中,身份地位竟是与那个小寡妇一样么?!

    越想,白凌薇越是难受,更是无法接受,当即白了脸色,眸光狠狠的盯着对面的水卿卿,心中已是认定,她必定是趁着自己禁足期间,与侯爷之间苟合有了私情……

    如此,那双凌厉凶狠的眸子恨不得化做锋利刀子,将对面的水卿卿千刀万剐。

    原本也颇感失望的唐芊芊,在看到白凌薇拿到的年赏和大家一样时,心里马上又舒坦起来。

    白凌薇脸色越是难看,唐芊芊越是高兴。

    她抱着一盒子金子笑得花枝乱颤,对梅子衿娇笑道:“侯爷真是大方,这十锭金子,足足一千两百银,够我们买一年的花戴了,谢谢侯爷赏赐!”

    她开了头,蓝沁与汤婉晴也起身向梅子衿谢赏。

    唐芊芊等人的笑声和谢赏声,听在白凌薇的耳朵里,不但刺耳,更是对她深深的嘲讽。

    似乎在嘲讽她,那怕费尽心机假孕,成为世子之母。那怕娘家父亲官拜相爷,她的身份还只是一个姨娘,与唐氏她们没有区别!

    心里的不甘与愤恨,让白凌薇几欲砸了面前的红木盒子,却被金嬷嬷及时拦住。

    金嬷嬷跟在白凌薇身边这么多年,那里会不明白她此时的心境,连忙上前假装给她盛汤,伏在她耳边低声道:“小姐,忍一时之气,来日方长。”

    金嬷嬷的话惊醒了白凌薇,她终是咬牙压下心中的愤恨,脸上露出大度欢喜的样子,同唐芊芊她们一样,笑着向梅子衿谢赏。

    不被姨娘们看在眼里、甚至有些俗气的金锭子,对正急缺银两的水卿卿来说,却是最好的年礼了。

    拿着这么多金子,她不但可以还了翡翠庄的赊债,还可以在初二那日回‘娘家’时,给盛家另外准备拜年礼。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此一来,她可以将侯府每月给她的例银存下来,以备将来带昀儿离开侯府后,留做生计用……

    所以,相比其他人的假意欢喜,水卿卿却是真心感到高兴。

    在几位姨娘分别起身向梅子衿道过谢后,水卿卿也起身向他致谢。

    梅子衿敛眸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冷冷‘嗯’了一声。

    坐在水卿卿斜对面的蓝沁,一双杏眼在她身上简朴的衣着上微微一转,尔后再落在桌前各人眼前装金锭子的盒子上,心里突然想到什么,蓦然一沉。

    下一刻,她缓缓笑道:“侯爷赏了这么多金银。如此,表小姐不但可以好好置办几身漂亮的衣裳,还能添置珠钗头面。表小姐本就长得水灵出众,相信好好打扮一番,必定越发的美丽出众,惹人怜爱!”

    蓝沁的声音,又柔又缓,落在众人心头,却是又沉又闷,如一记沉重的棒槌。

    后宅的女子,那个不是心思细微,敏感多疑?!

    所以听了蓝沁的话后,大家心里都不约而同的都想到了一处,顿时,眸光吃人般的往水卿卿身上扎。

    如此,方才还满桌融洽的氛围,再次变得沉寂起来。

    感觉到大家都停下手中的筷子,眸光都向自己,而白凌薇更是恨不得拿眼光杀了她,水卿卿那里还会不明白蓝沁话里的意思。

    她心里一慌,不自由主的抬头朝上首的梅子衿看去——

    难道,他真的如蓝氏所说,是因为同情自己,看自己穿着寒碜,才给大家发了金锭子做年赏么?

    梅子衿自是听出了蓝沁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心里一紧,当即沉下脸。

    老夫人脸色也暗了暗,冷然道:“既然吃完了,就撤了席面散了吧。”

    说罢,起身抱上昀哥儿,转身去了隔壁的暖阁。

    白凌薇见昀儿被老夫人抱走,面上一喜,连忙跟在梅子衿后面一起去了暖阁。

    见此,其他三人心里不免一酸——

    因着小世子,白凌薇可以陪同老夫人与梅子衿在世安院一起守岁过节,一家人一起热闹的团聚守岁。

    而她们,却得各回各院,独守空房,一个人孤零零的守岁枯坐到天亮……

    说到底,有子嗣的人终究是不同的。

    看着昀儿被老夫人抱走,水卿卿心里一片失落悲痛。

    那是她的儿子,是昀儿生下来过得第一个春节,她做为母亲,却不能陪在他身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抱走……

    很快,其他人都离开走光了,水卿卿一个人怔怔的坐在桌前迟迟没有起身,心里一片冰凉,空荡难受又无措。

    小喜上前扶她起身,轻声道:“小姐,我们也回去吧。”

    水卿卿扶着小喜的手站起身,小喜将那一盒子金子喜滋滋的抱在怀里,边走边笑道:“别说,侯爷的年赏来得还真是时候——有了这些金子,小姐就能还了翡翠庄的赊债了,日子也会好过些了。”

    不想被小喜瞧出自己的失落与难安,水卿卿勉强笑道:“嗯,等初三翡翠庄开市,咱们就将钱还给人家,再给你买好吃的,做新衣裳,剩下的,咱们存起来慢慢花……”

    “表小姐真是好打算,也很会过日子!”

    不等水卿卿把话说完,一道低沉略显苍老的声音突兀的插进来,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

    水卿卿惊愕抬头,看到金嬷嬷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食盒站在院门口石阶上,面上一片笑吟吟,可笑容却不达眼睛,一双厉眸鹰隼的看着她,让人不由的胆寒。

    心口一紧,水卿卿领着小喜上前两步,面色镇定的向金嬷嬷笑道:“嬷嬷有事吗?”

    就着院门口明亮的灯火,金嬷嬷居高临下的看着水卿卿,眸子紧紧的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的神情。

    她笑着将手中的食盒递到水卿卿面前,一面打开一面说道:“今儿过节,我家小姐让老奴给表小姐送来几样点心——就当,上回表小姐在白薇院受到惊吓,这些点心给表小姐压惊赔礼了。”

    说完,金嬷嬷从食盒里端起一小碟核桃芝麻糕,满脸笑意的递到水卿卿面前,笑道:“这个山核桃芝麻糕,很是酥软香甜,表小姐尝一尝。”

    院门口明亮的灯火,清晰的照亮了金嬷嬷手中的核桃芝麻糕,连上面那点点芝麻都一清二楚。

    在金嬷嬷目不转睛的注视下,水卿卿浅浅一笑,伸手惦起一块核桃芝麻糕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咽下后,笑道:“真的很好吃。请嬷嬷替我谢过白姨娘。”

    看到水卿卿眼也不眨的吃下糕点,金嬷嬷眸光微微一闪,道:“表小姐喜欢就好!”

    说罢将碟子收进食盒里放好,对身边一个长脸的丫鬟吩咐道:“替表小姐将这食盒送到听笙院去。”

    长脸丫头叫夏荷,是白凌薇带进侯府的丫鬟之一,平时多跟在金嬷嬷身边听差使,看着平常无奇,却被金嬷嬷调教得精明厉害得很。

    夏荷接过金嬷嬷手中的食盒,默默与小喜一起往听笙院走,一双眼睛时不时的悄悄打量前面的水卿卿。

    水卿卿并不理会她,径直往听笙院走,步子比平时却是要快上几分。

    很快,三人回到听笙院。

    水卿卿回身接过夏荷手里的食盒,凉凉笑道:“谢谢姑娘帮我们送回来,姑娘请回吧。”

    借着手中的风灯,夏荷再一次仔细的打量了一次水卿卿,告辞离开。

    夏荷一走,水卿卿立即让小喜锁好院门,自己则急步往房间里去了。

    等小喜锁好院门进屋时,看到水卿卿的样子却是吓得尖叫出声,却被水卿卿一把捂住了嘴巴。

    水卿卿前一刻还一脸光滑洁净的脸上,彼时却是长满了红疹,从额头到下巴,没有一处好地方。

    似乎已料到小喜会被自己的样子吓到,水卿卿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出声,忍受着全身蚀骨般的麻痒和喉咙间撕扯般的窒息感,颤声道:“别叫,不要让外面的人听到了……我没事……”

    小喜惊恐的看着她,片刻后拉下她的手,声音哆嗦道:“小姐……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帮你叫府医来看看……”

    水卿卿拼命摇头,一边将身上的盒子打开,递到鼻子间拼命吸着薄荷膏的味道,一边喘息道:“不用……大过年的,不要惊动府里的人……我没事,可能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麻烦你……麻烦你去帮我打桶冷水进来……”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小喜还是赶紧出门去打水。

    冷水打来后,水卿卿将冷水倒进浴桶里,快速脱去外衣,不顾水冷刺骨,整个人泡进去,连头都埋了进去。

    小喜被她的一系列的举动吓坏了,守在浴桶边急得团团转,“小姐,你怎么样了?小姐……”

    泡在冰冷水里的水卿卿,全身如万蚁在噬咬,喉咙间更像被人狠狠掐着,呼吸越来越困难……

    她不能吃芝麻的,小时候误食过一次,差点死去。

    而此事,她以前同金大娘说过,而金大娘一定也同她姐姐金嬷嬷提起过。

    所以,方才金嬷嬷端着核桃芝麻糕出现在她面前时,水卿卿就明白,厉害精明的金嬷嬷,终究是对她的身份起疑了。

    而她让自己吃下核桃芝麻糕,就是在试探自己,试探自己是不是那个被她们沉湖杀害的异乡孤女!

    所以,当时的她,除了咬牙吃下那块糕点,别无他法。

    而这一块明显全是芝麻所制的糕点,足以要她的性命……

    之前发病时,还有阿爹守着她,背着她去找巫婆婆救命。

    如今,为了不让金嬷嬷发现,她困在这听笙院里,不敢叫府医,更不敢惊动他人,只希望靠着以前的老法子泡冷水救自己一命。

    可这一次,糕点里的芝麻份量太重,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喉咙一点点的肿大窒息,全身痛苦不堪,呼吸濒临绝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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