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大门的洞开,一股带着阴冷的风也从大门之后缓缓的吹出。
这风并不是冬日里的那种凉,而是真正的阴冷,吹进人的灵魂,从心底发寒。
我站在门口,忍不住裹了裹身上的斗篷,只要身为修者,再傻都能知道这一股风是怎么回事儿?
阴风,常常出现在极阴之地(不是指望纯净的阴气,如果是纯净的阴气,该叫灵脉),一般情况下,也是鬼物容易聚集之地。
我心中已经了然,这个鬼市,恐怕就正如正川哥所说,有鬼才成市了。
可是,为什么要如此?
我心中充满了疑惑,却是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穿白袍的人缓缓的从门后走出,而门后却也不是我想象的那样鬼气森森,而是澄黄明亮的一片,但因为是烛火吧,所以显得那么摇摆不定。
“那么早就有人来了?”那个白袍人看见站在门口我与正川哥,小声的说了一句。
废话,开市的时间到了,不该来吗?
我心中如此想,但嘴上却是沉默...那白袍人似乎很爱自言自语,又低声说了一句:“是了,开市的时间到了。”
说话间,他稍许让了一个位置,让我和正川哥进入了大门之后。
一进大门,就感觉到温度像是比外面低了好一些,正川哥身子虚,在这个时候忍不住轻微颤抖了一下。
谁能想到这里面阴冷成了这样,就好比寒冬腊月,而且这种阴冷是多穿两件儿衣服也没有用的,必须靠人自身的阳火来抗。
正川哥这样的虚弱,我很担心他,却不想那白袍人似乎很闲的样子,冷不丁的在旁说了一句:“这点儿阴冷,对于修者来说,怕不算什么吧?这位小哥儿看起来连普通人都不如啊。”
说完这话,他的嘴角勾起,两只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那样子非但不像是同情,但有点儿像是狭促的看着正川哥。
我们自然不需要同情,但这种神态算是怎么一回事儿?充满了恶意,我心中的怒火又涌了上来,拉着正川哥上前一步,刚想说话,却是被正川哥一把拉住,然后语气平和的对那个白袍人说到:“不好意思,我有旧疾在身,所以身子骨显得虚弱了一些。”
“哦?”那白袍人眯着的眼睛忽然睁开了,看着正川哥说到:“这还是大厅,鬼市之中怕是更加阴冷,这位小哥,你要不要来一张这个呢?”
说话间,白袍人从袍子里摸出了一张叠好的黄色符纸,递到了我和正川哥面前。
我疑惑的接过了这张符纸,只要稍微用灵魂力一感应,就能感觉到上面传来的阵阵温暖波动,显然这是一张正阳符。
符自然是真的,不是世俗之中那种江湖骗子,随便照着几本所谓画符的书就画出来的‘鬼画符’(假符的意思),但放在修者圈子里,也只是最低级的符,作用无非就是加强一点儿人的阳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阳气足了,自然能够避邪。
放在外面,这种东西对我和正川哥来说,什么用都没有。
但在此时,正川哥自然是需要这个东西的...我只是没有想到雪山一脉的人也在这鬼市做生意,这事儿承真姑姑是否知道呢?
心中这样想着,我表面上还是不懂声色,刚才差点儿发怒,也是正川哥拉着我,算是提醒了我一句,我知道在这里行事要低调隐忍,于是我问到:“那么这张符,我们想要,是个什么价呢?”
之前的白袍人已经给我们介绍过鬼市的规矩。
在这里,世俗的钱自然是硬通货,如果不能带那么多钱,黄金也可以用来交易。
不过,涉及到比较好的东西,那一般都是以物换物了。
这张符最平常不过,我想也不会太贵...那修者却是嘿嘿的一笑,手里扬着那张符,说到:“这张正阳符虽然普通,却是我雪山一脉最厉害的符阵一脉大师所画。效果,时长都强了许多。如果是用世俗的钱币交易,1万吧。这还是看在你们有内市令牌的情况下。”
我一股气一下子就憋在了胸口,这张破符要一万?雪山一脉的人如此‘贪婪’?
可偏偏正川哥的手紧紧的握在我的肩膀,我也发作不得,深吸了几口气,我从身上背着的小包里,就要拿出一万,因为正川哥需要,不要说一万,就算付出身上所有的钱,我也愿意。
至于是不是被敲诈了,我懒得想...在这鬼市,我忽然就有一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感觉。
却不想在这个时候,正川哥一把拉住了我,对那个白袍人说到:“我们在鬼市里呆不了多久,我们不需要。谢谢了。”
“正川哥...”我轻呼了一声正川哥,怎么可能不需要?像正川哥这种身体情况,能在鬼市抗多久?
可是正川哥却是坚持的拉着我就要走。
我不懂正川哥的意思,只能沉默的依了正川哥...却不想那个开门的白袍人在这个时候,神色却是变得凶狠了一些,说到:“我好心好意卖一张收藏的正阳符给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态度,说不要就不要吗?”
我心中原本早就集聚了不少怒火,面对这样的话,我终于忍不住了,一个转身,回头冷笑着说到:“你雪山一脉好大的架子,还能强买强卖吗?”
“你个区区小子,敢对我雪山一脉不敬?”那白袍人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倒像是终于抓住了我们的把柄一样,接着顿了顿,用一种再明显不过的威胁说到:“如今这张符,恢复原本的价钱了,2万。你若规规矩矩的买下,今天这句话我就当没听见...否则,就以我雪山一脉守护天下苍生之功,你们这番不敬都要惹天下修者追杀。”
说话间,他死死的看着我和正川哥,小声说到:“我也不介意,小小的惩戒一下你们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下。”
这是什么嘴脸?不要说雪山一脉堂堂正派之首,天下修者门派的执牛耳者...就算一般的小山门,不称自己是正派的修者,也不能无耻到这一步吧?
但我不傻,在这个时候也不会让他拿捏住话柄,反倒没有那么怒气冲天,而是看着这个白袍人说了一句:“我们的内市令牌,可是你们雪山一脉季长老和才离开的肖长老亲自给予的。你却说我们对雪山一脉不敬,那是否就是说他们看走了眼?”
说话间,我看了一眼门外,此时,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修者赶往这里了...最近的,离这门边不到五十米了。
“也好,你说天下修者...如今天下修者也到了,想必很有人愿意通知一声季长老,接着是不是聚一聚天下修者,评评理呢?”我也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白袍人,低声的说到。
“你...”他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
甚至,他之前就不知道我和正川哥有内市的令牌...因为谁会拿着内市的令牌然后去外市啊?听闻正川哥说了,去到内市,不但要喝下那个老头儿熬制的药,而且就会有特别的人带领着,必须要先等待在一个地方,做一定的准备。
可这个时候,面对这种无赖,低调他倒以为是好欺负。
我已经摸出了内市的令牌,有意无意的在他眼前晃了几晃。
看见了货真价值的内市令牌,这个白袍人的脸色不听的变幻,最后难为他竟然还能挤出一个笑容来,假装无事的说到:“既然如此,经过这个小厅,前面有四道向下的门,随意进哪一道,都是通往外市的。”
我收起了令牌,也不想和他过多的纠缠,只是拉着正川哥就朝着内里走去。
在这个大厅,也算是灯火通明,挂着八盏巨大的油灯,只是灯光有些晃动...还需要一点儿时间来适应,我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在这个小厅的四壁之上雕刻着一些东西。
这些东西雕刻的不是道家修者常见的各路神仙,也不是一些图腾神鬼之物。
反倒是一些再平常不过的日常事务,有点儿像是清明上河图的感觉,仿佛是在记录一座城中,从早上到黄昏...很多普通百姓的一天普通生活。
这是什么意思?
却不想,在我们身后,却传来了那个白袍人狭促的声音:“两位既然有内市令牌,也是身份尊贵..那在下少不得就提醒一句,这外市买卖也不见得太平,两位可要小心啊。”
仐三说:
今天还有两更...但是,大家今天别催,我可能会写得慢,昨天晚上睡的晚,稍微吃多了东西,今天胃疼了一天。我慢慢来,但尽量早。
看了这么久从道士到现在一直追,现在怎么感觉三变了,时差,胃不好,这里疼,有事等等理由都是可以的,但是时差这个事你都说了调整好了,怎么又晚睡了。
故意的吧=。=以目前的感觉来看不如跟南派三叔一样直接停更1年半年的,好好养养身体,调调时差,有空了,心情好了,状态好了就写点存稿,一年之后你再怎么折腾都感觉毫无压力,甚至根本不用请假。
也没人骂你了,也没有人会说质量问题了,多和谐。最后就是这一章前后矛盾了,看在你们有内市令牌的面子上便宜了。
怎么知道的。。。而且后来的内容是在白袍人不知道他们有内市令牌的情况下才能成立的。
写书不易,切写切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