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看到这个张健康瞬间就怂蛋了，唐钰真的是一个没忍住直接就笑了，轻哼一声道：“你这就就是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
“这……咳咳……”
张健康尴尬的笑了笑，看着王剑飞说话，明显老实多了，解释道：“警察同志，我这也是……实话实说，主要是不想跟你们这种人打交道，我这是做生意的，你们这不穿工装还好，这要是穿着制服来了，我这顾客人来人往的看到了，还以为我这电器城怎么地了呢……”
“不想跟我们打交道？？？”
王剑飞听了这话之后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这要是个太平盛世，谁不知道坐办公室里喝茶看报来的舒服？？你小子好歹也是个提供了工作岗位，对社会做出一定贡献的人，你这个觉悟可是真没上去啊……”
实话说，做这么大一个电器城，身价至少也是几百上千万了，说出不想跟警察打交道的话，是弱智了点儿。
“我往大了说，没有警察守护一方，你拿什么在这儿收钱做生意？？”
“往小了说，这偷鸡摸狗的小毛贼乱窜，你这电器城出点什么事儿，你不第一时间报警？我们不得第一时间跑过来为你服务？？”
王剑飞直接就给这老小子上起了思想政治课了。
这张健康一个劲儿的点头：“对对对，是，没错，警察同志，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你放心，我一定配合，全面配合你们的工作……”
“你别跟我耍滑皮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这儿不兴这个！！”王剑飞一点儿好脸色也没给，直接道：“你配合警方调查是你应该履行的义务！我告诉你，今天我可以不抓你！但是，回头我要是查到你身上有什么事儿，我第一个来抓你！！”
“咳咳……”
张健康尴尬不已，清了清嗓子，抹着后脑勺道：“好的好的，我一定配合，那，我这就去售后给你们拿顾客资料吧……”
“说个题外话，几位警察同志，我们的兄弟牌冰箱啊，售后是真的有保证，所有的顾客在我们这儿买电器的，大大小小的我们都是要登记资料的，七天包退，十五天包换，一年保修……质量是真没的说，回头你们家里用的话，尽管过来，我这儿见普通人八折，见你们至少七折……”
“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
王剑飞直接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赶紧拿名单来！”
“好好好……”
之后，张健康叫来负责售后的工作人员，拿来了一份名单，是A4纸打印出来的，顾客的信息都很是明确，姓名，联系方式，还有配送地址，都写得很是清楚、
“警察同志，这就是我们这一款冰柜上市以后，所有的售出记录了，您看看。”
“全部了？？”王剑飞大概翻看了一下，足足三张纸，卖出了上百台。
“嗯嗯，全部了！”
张健康毫不犹豫的点头、
“好、”
王剑飞点了点头：“我就先把这个拿走了，你把你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给我，回头我有需要，还来找你！”
“这……好吧，没问题！”
随后，我们把资料，以及张健康的个人信息全部拿走之后，就离开了电器城。
上车之后，王剑飞问我：“你怎么看？”
我摇头：“暂时没什么思路，不过，我觉得这个老板挺有问题的，前后态度变化太快了，他好像很怕进公安局……”
“你这不废话嘛！”王剑飞长吁口气：“谁还乐意进公安局了？？”
“不……”
我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对警察，有明显的抵触，看到你动真格要抓他之后，他是真的很怕！就好像是……如果他被限制自由了，就容易影响什么一样……”
“对对对……”
唐钰忽然张口道：“就是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总之就是很奇怪，我跟小川的看法一样！”
王剑飞张了张嘴，道：“你们俩就别夫唱妇随了……”
说完，他晃了晃手上的客户资料，道：“呐，我粗略看了一下，就这个型号的，一百多台冰柜，一百多家资料全都放在这儿了，压力山大啊……我们大概是需要一一走访核查了……”
“考虑到了。”唐钰平静说道。
我也是点了点头。
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如果说，藏着那个女童尸体的冰箱一定就在这一百多台中的话，我们电话回访肯定是没什么效果的，凶手不会告诉你他买冰柜是为了冷冻尸体的！所以，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出其不意，从天而降，一一去做走访，一家一家，全部打开这个冰柜看一看！
我们拿着资料回到局里之后，唐钰迅速布置了工作……
红s组的所有成员，全部出动。
还有重案组的同事，也要加起来去一一突击走访。
饶是如此，我们粗略测算了一下，大概需要三天左右的时间，才能够全部走访完毕。
可是，唐钰就这么笨方法安排下去之后，所有人，居然没有一个人觉得任务重难度大！
反而是立刻整装待发的都要去进入工作状态！
究其原因？太简单了！
因为，警察办案，不怕苦不怕难！最怕的，是没有一个明确的侦查方向！
而现在，这个问题解决了！
藏着女童尸体的冰箱，一定是手上现有资料中的某一台！！
目标很明确！方向也很清楚！
一一走访，工作量哪怕大一点，实话说，真的不叫事儿！
随后，我们的突击走访工作迅速部署，划分片区，两人一队的开始按照地址出发！
我和吴教授一队。
这是唐钰安排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来到警局，吴教授已经在等我了。
出发之前，吴教授问我：“对这次部署怎么看？”
我说：“你指的哪方面？”
吴教授想了想，说：“希望。”
“你觉得希望大不大？”
实话说，我皱了皱眉眉头。
吴教授的确是经验丰富，他好像总能洞察我内心的想法一样。
其实，我是真的觉得，怪怪的。
如果非要我说出来的话，我不知道怪在哪里，无法组织语言。
但是，总觉得案情不会这么的顺利！因为，我们现在已经陷入了一个迷宫了，现在这种调查方向，就好像是进入了迷宫里的九宫八卦阵，你拼了命的往前走，其实就根本就是在某些人的既定规则之下，原地打转！！
就是这种感觉。
所以我选择实话实说，我说：“我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吴教授点头笑了笑：“查查就知道了！三天之后结果自然摆在桌子上！”
“嗯。”
我抽了一根烟，抽了两口，熄掉，然后开车。
一家一家的走访。
被走访的居民都觉得特别奇怪。
可能是他们从来没遇见过警察查案还要打开冰箱看一看的……
自然，我们也没办法解释说是因为这一款冰箱中的某一刻，此刻里面正躺着一个被冻僵了的女孩儿的脑袋……否则，一定会引起巨大的恐慌！！到时候舆论的力量，我们是没办法控制的……
可是尽管我们已经非常小心翼翼了，还是有不少人在当地的论坛和贴吧里面在说警察翻冰箱的事儿。
正所谓狗咬人不算新闻，人咬狗就是新闻了，这个消息一出，各种电视媒体，八卦小报的记者们纷纷闻着味儿直接找到了警局，非要我们警方给一个解释，最近为什么大规模的出警，有选择性的翻看别人的冰箱……
这事儿搞的我们都是啼笑皆非，没办法解释，以至于工作进度都无形之中减弱了不少……
最后还是唐钰出面解释，主动找到了官媒，保证在案情告破之后第一时间站出来解释情况，给大家一个说明，这事儿才算是暂时被压下去……
转眼，便是三天之后……
结果，却是和我的料想差不多……
这共计127台冰箱，我们几乎是倾尽全组的力量，在不走路风声的情况下空降突击走访，并且一个个打开冰箱查看，居然是查无所获！！
换句话说……没有一台冰箱里面藏着女童的脑袋……
案情，好像真的如我所说，我们进入了一个迷宫，兜兜转转，回到了原点……
人人都很气愤！也很沮丧！恨不得直接破口大骂一句凶手简直他娘的狡猾到极点！
唐钰也是没办法了，失落的问我：“小川，你觉得，问题究竟是出在哪儿了呢？？我们也没有忽略什么啊，怎么会事情就变成这个样子呢？？我们就好像完全是再兜圈子啊，问题出在哪个环节了呢？？”
问题出在哪个环节了，所有人都不知道。
但是！
冥冥之中，似乎我知道！
我拿出一根烟，点上，狠狠地抽了一口，呛到了，剧烈的咳嗽声，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一时间，整个办公室的人，眼神都放在了我身上。
半天，我吐出烟圈道：“问题……一定还在电器城的老板张健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