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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的爹一听,心里惊了下,“你……小溪死了?”听到这个消息,他有点回不过神来,虽然他对小溪这个女儿并不是很好,但是那也是他的女儿,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是,如你们所愿了,不会浪费家里的粮食了。”大河呵呵笑了一声,以前后娘就经常打骂姐姐浪费家里的粮食之类的难听的话,这些话都深深的刻在他的心里面。
大河的爹晦涩的脸更加的晦涩了,他搓了搓衣角,小声的问大河,小溪是怎么死的?
他逃难时,也想带大河跟小溪走的,可遭到了媳妇的反对,觉得带这么多人逃难,更逃不了,不如就让大河跟小溪留下来,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他反复思考了下,觉得这主意不错,就同意了。
只是没想到,儿子是活下来了,女儿却死了。
虽然在他心里儿子是最重要的,但是女儿也是他的种,听到女儿死了的消息,他不可能不伤心的。
“饿死的。”大河咬牙切齿的回答,他不会把姐姐是怎么死的真相告诉他这个爹的,他就是要他一辈子活在愧疚之中。
要不是小灵姐收留了他跟姐姐,他们是真的早就饿死了。
他说的这话,也没说错。
一听,大河的爹情不自禁的的后退了一步,脸上更是露出了悲伤的神情,他看着大河那带着恨意的脸,张了张嘴巴,却不知说什么话来?
后娘听了,跳了出来,指着大河大骂了起来,“我放你的屁,李大河,你看看你这样子,像是没饭吃的人吗?啊?”这话说出来,谁都不相信。
她这话说的很大声,周围排队的人都纷纷看了过来,看到大河几人干净的,不像是逃难过的样貌,眼神就起了变化。
李清灵一感受到,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她在出门前,让大家换上破旧的衣服,就是为了不那么打眼。
可被大河的后娘这么一囔囔,他们跟其他人一对比,还是有很明显的区别的。
她冷着脸,跨了一步,挡在大河的面前,跟大河的后娘对视着,“大河要不是被我们救了,他也活不到今日。”顿了下,又嘲讽道:“后娘就是后娘,带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去逃难,丢下前头的儿女在家里,不留一点粮食,任由他们自生自灭,这心肠狠的,无人能比。”
说完了后娘,又转向大河的爹,“她这个当后娘的,这样对待前头的儿女,那也情有可原,毕竟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可你呢?你可是大河跟小溪的亲爹啊,怎么能做出这种连畜生不如的事情来呢?”李清灵看着大河的爹涨红的脸,又说了一句,“果然是有后娘就有后爹,这话不骗人。”
她的目的就是要转移别人的注意力,让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大河的爹娘身上,而不是在他们几个孩子身上。
果然,众人一听,就对着大河的爹娘指指点点了起来,通通都觉得这对爹娘狠心,丢下儿女去逃难。
后娘被人指责的,心里很不爽,她对周围的人喷去,“说什么说?我就不信你们要是当了后娘,还能不偏心的?”又不是从她的肚子爬出来的,偏心是很正常的啊,“滚滚滚,这是我的家务事,别在这里吱吱歪歪的。”
她这恶劣的态度可就得罪了一帮人了。
“看这女人那凶恶样,就是没人敢娶,才会去当人后娘的。”
“就是,就算是当人后娘,心肠也别那么坏啊?要知道,这人哪,是会有报应的。”
“要我说,后娘狠也就算了,这当爹的也这么狠心,就真的是一大奇闻了,他就不怕前头的媳妇半夜爬上来找他算账吗?”
听着这些人的话语,大河的爹是羞红了脸,他伸手扯了扯他媳妇的衣袖,想让她少说两句,别得罪那么多人了。
可他在家里一向没什么地位,说话也不怎么管用的,他这会儿这样,他媳妇当然也不会听他的了。
“你拉着我的衣服干啥?”后娘瞪了一眼亲爹,她不敢跟众人对骂,只好挑软柿子来捏,“李大河,你赶紧给我过来,躲在这个姑娘身后算个什么事?”
“怎么?你这是一次害不成,还想来第二次吗?”李清灵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看着后娘,仿佛后娘就是个吃人的坏人,“我告诉你,有我在,我是不会允许你再伤害大河的。”
就算之后大河可能也要回到他家住,可在这么多人面前,她必须要维护他,让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他身后有他们这些人做后盾。
后娘被李清灵气的半死,她重重的喘了两口气,伸手指着李清灵,口不择言的骂了起来,“咋滴?你这么维护李大河,是跟李大河有一腿了,是吧?”
她这话可就大大的伤害到李清灵的声誉了,要是李清灵不澄清,众人一人一口口水都得淹死她了。
可还没等李清灵出声,柳之墨就黑着脸,走到了李清灵的身边,冷冷的道:“这位大婶,小灵是我的未婚妻,你要是不向她道歉,我们就去见青天老爷。”
虽然他们不是很注重声誉的人,但是这种严重污蔑人的话,他们是要抵制到底的。
听到后娘这么荒唐的话,大河实在是忍不住了,他从李清灵的身后走了出来,红着眼眶看着后娘,哽咽的说:“娘,小灵姐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感恩也就算了,还这么污蔑她,你……你居心何在?”要是他的亲娘在,一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说到底,她不是他的亲娘,遂一点儿都不在乎他。
他的眼睛转向他的爹身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爹,你要是不想要我这个儿子了,你尽管开口,不用这种手段,来侮辱我的恩人。”用力的咬了下下唇,接着道:“只要你开口了,我李大河就算是饿死,也不会像个乞丐一样,乞求白赖的跟着你们回家的。”
“你……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我……我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大河的爹磕磕巴巴的的回答,安慰完大河,眼睛看向他媳妇时,就凶狠了起来,“赖大妮,你再胡咧咧两句,看我收不收拾你?”
再窝囊的男人,凶狠起来,都是很吓人的。
后娘一看到大河的爹这凶狠的模样,心里就有点发悚了,她有点不甘心的低声嘀咕了两句,就不再出声了。
平时在家里,大河的爹是窝囊了一些,什么都听她的管教,可她心里明白,一旦他凶狠起来,也是很吓人的。
就像他们在逃难的路上,遇到想要抢他们粮食的人,就是被大河的爹打跑的。
那凶恶的模样,她还清晰的记得呢!
大河有些诧异的看了一下后娘,他原以为后娘会反手打骂他爹呢,倒没想到,这次她这么乖乖听话了。
真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稀奇……
“大河,你过来跟爹一起站着吧,等拿到粮食了,我们一家人一起回家。”
他要是不说后面那句话,大河听了,可能心里还会有些许的感动,可加上了后面那句话,他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了。
要是没有粮食领,他这个爹还会对他这么好吗?
他觉得不大可能……
“不了,我在这里站的挺好的。”大河不客气的拒绝了,“爹,这几个月,我一直在之墨哥家白吃白住,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我就想把领到的五筒米还给之墨哥,算是报答一点他的恩情,你没意见吧?”
闻言,大河的爹的脸色就变了一下,随即,他有点僵硬的笑了笑说,“没意见,应该的,应该的。”就算他心里想要反对,但看到这么多人看着他,他都反对不了。
要是他说不可以,围观的这些人都的要用口水淹死他了。
“不行,这绝对不行,五筒米对我们家来说,是救命的米。”后娘强烈的反对了起来,她气鼓鼓的瞪着大河,“看柳之墨他们的样子,就不像是缺粮食的人,凭什么把粮食给他们?你要是把粮食给他们了,你也不用回家了,直接去他家吃饭得了。”不带粮食回家里来,就想吃家里的饭,想都别想。
又不是她亲生的,她可不想白养了别人家的儿子。
“这位大婶,你说笑了吧?我家要是不缺粮食,怎么可能会来这里领粮食?”李清灵的神色冷漠,她要是不呛回去,别人会真的以为她家有很多粮食,那可就给他们家惹麻烦了。
“因为我家都是小孩子,不适合去远方逃难,所以就逃到松山去,躲了起来,再加上我的打猎的技术不错,孩子们能时不时的吃上一点肉沫,遂身体方面看起来还不错。”她眉头紧紧的皱着,很不满的看着后娘,“可你也不能因为这样,就随便污蔑我们家有粮食啊?你这不负责任的话,要是害得我们领不到粮食,我们一大家子就天天上你家吃饭去。”威胁人,谁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