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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外婆,昨夜的一场大雨,今早林子里漫山遍野都是新出的蘑菇。”浅浅想起了山里的蘑菇,便仰起头嘟囔了一句。
“是吗!”
“嗯!”
“睡吧,等我把兔子们喂完,咱们两个去山上采些蘑菇去。”
“嗯!”
张善贤也是一个喜欢采蘑菇的老太太,尤其是在雨后的清晨,漫步在林子里,闻着清新的空气,还有初生蘑菇特有的味道,那是一种别样的感受。
她提着一个铁桶,里面都是刚才拌好的兔饲料。兔子们昨夜已经把兔饲料吃的干干净净,这会儿,正空着腹,饿的团团转。
它们见张善贤老太太提着铁桶走过来了,立马竖起了长长的耳朵,把嘴搁在碗上不断地嗅着,等待食物的到来。
这些兔子部都是长毛兔,只是这几天天气热,张善贤便把它们的毛都给剪了。原本漂漂亮亮的小兔子,在剪了毛后,赤裸的样子有些滑稽可笑。
不过,它们倒是凉快了不少。
像这种长毛种兔,在夏季若是没有人们的细心护理,它们的日子将会是很难熬的。
张善贤拎着一个长铁勺,一勺一勺地给兔子们均分着,不大一会的功夫,便喂完了兔子。
上午时光漫漫,阳光炙热,知了声声。浅浅趴在桌子上静静地睡着,核桃树上,一只青色的毛毛虫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它弓着身子焦急地左右张望着,然后匆匆地爬到了一片树叶上,躲在了上面。
张善贤老太太喂完兔子,从兔笼的一个角落里拿出了几个蛇皮袋和一个竹篮,然后不紧不慢地站在核桃树下喊浅浅“浅浅,走,跟外婆去树林里采蘑菇。”
“嗯!”浅浅答应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随后,她站起身,接过了外婆手中的竹篮,然后跟着外婆离开了家。
敬老院外,老人们都坐在大树下拿着蒲扇乘凉,他们悠闲自在地坐在自己经常待的地方,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挎着篮子去干什么呀?”林阿姨站在水池边洗着衣服问张善贤,她的目光落在浅浅的身上,充满了和蔼。
“去林子采些蘑菇回来!”
“昨夜的雨下的好大,今天林子里应该到处都是。”
“嗯!”
“有个外孙女就是好,去哪里都有个伴!”
“那是!”张善贤老太太微微一笑,心中满是欢喜。她说罢,无意瞟见林阿姨的盆子里有男人的衣服,便问“这是院长的衣服吗?”
“是啊,他的衣服堆了几天了,我这会儿没事,给他洗洗。”
“嗯!院长好福气!”张善贤会心一笑,继续关心地问“们两个的事儿子们怎么说了?”
“不行啊,他们不同意,坚决不同意,说什么这么大
年纪了,还想着嫁人,败坏门风……”
“这都什么年代了,只要们两个愿意不就行了。”
“不行,孩子们不同意,暂时就这么拖着吧!”
“唉!”张善贤老太太摇了摇头,无耐地说了句“我们走了,回来再聊!”
“好,们去吧!”
“嗯!”
张善贤老太太继续跟其他老人们打着招呼,然后带着浅浅出了敬老院。
两人都到下坡处的一颗洋槐树下,院长独自吸着烟站在那里。
“干嘛去啊,婶?”院长微笑着,嘴里不断抽着烟。
“去山上采蘑菇。”
“浅浅,几日不见,瘦了?”院长又把目标转移到了浅浅身上。
浅浅腼腆一笑,不言语。
张善贤看了,便解释“我这外孙女啊,遇人除了笑,很少说话。”
“这多好了,腼腆的姑娘。”
经院长这么一说,浅浅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越发不好意思。
“不说了,我们得赶紧走的。”
“好,们去吧!”
张善贤老太太挥着手,满脸的笑容,迈着轻快的步子,继续朝前走。
“外婆,每次跟出门,都要一个一个地人家打招呼,这样累不累啊!”浅浅觉得这样的人际来往太复杂,太麻烦了。
“当然要跟人家打招呼了,人家笑脸相迎地跟说话,好意思脸一转不搭理人家,这是我们做人应有的礼帽。”
“哦,我还是觉得很麻烦,我觉得,遇见人向打招呼就打招呼,不想说话就不说话。”
“孩子气!”
一路上,张善贤老太太不断地停下来跟人说话,这本身源于她良好的人缘。没办法,她人品好,人缘好,每个人见到她都要跟她聊上半天。
浅浅无耐地跟在外婆身边,变得越发拘谨。
两个人继续走,然后穿过二号门,绕到厂房的后面,进入厂区的树林里,她们在厂区的树林里捡了一会儿,便穿过厂区围墙的一个破洞,进入了一望无际的深山。
深山的下面种着一片片的花生,此时,正是花生的采摘季节。一些山下的农民正蹲着身子挥汗如雨地拔着花生。农门的脚上沾满了泥土,他们已经习惯了这面朝土地背朝天的日子。
“婶子,干嘛去?”农民阿良擦了一下脸上的汗问张善贤。
“去吧,我家那口子也带着孩子在林子里采蘑菇呢,昨夜下了一场大雨,林子里的蘑菇都泛滥了。”
“嗯!不说了拔花生吧!”
“婶子,来,拿一些路上吃!”阿良从地里抱了一些刚把好的花生强行放进了张善贤的篮子里。
“哎,这孩子,每次见我都这么实诚。婶子什么也没给,却年年吃家的花生。”
“应该的,吃个花
生算什么?”阿良呵呵一笑,继续弯腰拔起了花生。
“那孩子,继续忙啊!”
“嗯,去吧,婶子。”阿良抬起头,望着她和浅浅轻轻地笑着,脸上满载着微笑。
“外婆,花生下来的这么早?”
“是啊!”
她们两个说着,一只乌鸦从她们的头上盘旋着飞过,迟迟不肯离开。
“外婆,乌鸦为什么一直在我们头顶徘徊啊?”浅浅不解地望着头顶上空的乌鸦,心中充满了好奇。
“它想在头上搭窝!”
“啊?”世界上好有这么奇怪的说辞,浅浅半信半疑地轻信了外婆的话。
一路上,她不断地思索着外婆的这句话,她始终想不明白,乌鸦为什么想在自己的头上搭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