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宗启封懵了片刻,才急忙转身,背对着她。
“你送我去医院。”
这样的见面方式,让人羞臊难堪,可是现在她顾不得那些。
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总之并不好受。
宗启封快步走到床边扯下床单,盖在她的身上,将她裹住,抱起她。
她很轻,宗启封第一次这么清楚的感受她的体温与呼吸,下颌不由的绷紧,“是摔伤了哪里了?”
不然怎么会有血?
宗启封的理解肯定是哪里摔伤了地上才会有血。
程毓秀低着头,她不想说话,不知道说什么,或者是不知道自己用什么表情,什么言语和他说,自己可能是怀孕了,孩子是他的。
她看的出来他对自己的妻子有感情。
她不知道,他会不会讨厌这个孩子。
会不会不喜欢,不愿意要。
有太多太多的不确定,所以她不敢说。
很快,她被送进医院。
没有意外她的确怀孕了,两个月,已经9周了。
她自己却浑然不知道,因为她并没有孕吐反应,所以她不知道。
有流产的现象,医生建议她卧床休息,直到胎儿稳定才能下地。
躺在手术台上,程毓秀迷茫的我望着眼前明晃晃的灯光,鼻尖都是医院里的消毒水味,刺鼻又冰冷,“我喝了一点酒,对胎儿会有影响吗?”
“一点的话是没有影响的,如果你担心,就按时做检查,你这次的情况很危险,毕竟已经见红了,如果你想要这个孩子,一定要静养,否则保不住。”
程毓秀点头,说,“我知道了。”
在医生推她出去的过程中,她闭上眼睛装睡。
宗启封站在走廊的窗户边接电话,听见手术的门开启,他说了一句等我明天去公司处理,便挂了电话,他走过来,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程毓秀,她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就是看着脸色有些白。
他看向医生,询问,“她伤的不严重吧?”
“她没怎么伤,就是有流产的征兆,如果想要这个孩子,恐怕要卧床静养。”
躺在床上的程毓秀,放在被子下的手紧紧的抓着床单,紧张,又害怕听到他说出不想要的话。
而宗启封站在原地,好半天没回过来神,她,她怀孕了?
谁的?
他的吗?
他也和程毓秀有一样的矛盾心理。
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个意外的到来,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心情。
“多,多久了?”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
“9周。”
医生道,“她心事太重不利于养胎,要静养,得多开导开导。”
宗启封说知道了。
然后和医护人员一起将她送进病房。
医生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她已经见红了,肯定是不能下地走路的,不能干活,而且不要有夫妻生活。”
医生误以为他们是夫妻,所以说话很直接。
宗启封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淡淡的说,“我知道了。”
交代完,医生带着护士离开。
程毓秀觉得自己幸亏在装睡,否则,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宗启封。
太难为情了。
即使这样,她的脸还是红了。
火辣辣的,像是被太阳烤的。
宗启封还陷入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中,不知所措。
他在窗口站了很久,很久,程毓秀几次以为他走了。
她知道,此刻他内心恐怕也是纠结的。
嗡嗡——
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文娴两个字,他神色不虞,按下接听键,“喂。”
“是我,爸让你过来一趟。”
他垂着眼眸淡淡的说,“好。”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又往别墅去一通电话让家里的佣人过来照顾程毓秀,医生说她不能下地走路,身边肯定不能离开人。
这边安排好,他才出门。
文娴在家里过的太久了,文谨以为她和宗启封两个闹别扭了,也没说明,只说想要宗启封陪他喝一杯,便让文娴给宗启封打电话让他去家里。
果然,一落座,文谨就开了口,“启封啊,你和文娴结婚虽说时间不长,但是文娴在家里过了两个月,你都不来看她,也不来接她,你们有夫妻的样子吗?”
文娴瞪大了眼睛,没想到父亲忽然这么说,连忙解释,“爸,是我在哪里过不习惯,才回来,启封很忙,你把他叫过来就说这个?”
文谨拿眼横女儿,“怎么嫁了人,你老爹都不要了?”
“不是……”文娴想要解释,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宗启封握住她的手,看着文谨道,“是我疏忽了,今天我就接她回去。”
文谨是很看好宗启封的,不然不会把女儿嫁给他,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事业忙,可是毕竟你们是夫妻,结婚也一年多了,有时间多回来,也该要个孩子。”
“爸。”文娴怨念的看着父亲,总是这些话。
“好好不说了。”文谨摆手。
这时文倾进门,文倾,文娴的哥哥,现在年纪轻轻已经是文团长,可谓年轻有为。
文家从文娴爷爷那一辈就出了大官,到她们这一辈,也没落下,她父亲文谨B市一把手,她哥哥早早就进了部队,现在才20多,已经是团长,日后造诣不可限量。
他脱了军装,走进来,看到宗启封也在,笑着,“妹夫也来了。”
宗启封点头。
文倾拉开椅子坐下,看了一眼妹妹,笑着说,“是来接她的吗?”
宗启封看了一眼文娴,“是的,工作太忙疏忽了,大哥不会挑我的理吧?”
文倾给宗启封倒酒,“知道你忙,我这妹妹也任性,你还得多担待。”
“哥,我是你妹,你怎么不向着我说话?”文娴故作不高兴。
“我是向着理说话,你回娘家,一住就两个月,人家启封娶媳妇是干嘛的?留着看的呀?那是传宗接代,还有……”
他暧昧的给了宗启封一个你我了解的眼神。
宗启封内心无奈,喝了文倾给他倒的那杯酒,握着文娴的手紧了紧,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他望着文娴,半响,“文娴很好,我能娶她做我的妻子,我很开心,有机会,我是愿意用我这一辈子来爱她……”
他内心的苦闷不会有人知道,他自己又倒了一杯酒,灌了下去。
别人读不懂他这话的意思,但是文娴懂他欲言又止里有多少心酸与困苦。
她的手覆上他的手背,她看的出他心情不好,怕他说出什么,看着他说道,“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这一回来就忘记了回家,以后不会了。”
“你们要秀恩爱回家秀去,赶紧的。”文倾故作嫌弃。
饭桌上的气氛好算好,吃过饭宗启封和文娴回别墅。
路上,文娴看着宗启封问,“你今天心情不好?”
宗启封沉默不语。
文娴道歉,“对不起……”
“她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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