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才刚刚放出去怎么这些人就急得跟猴一样!
周进斜眼,“鲁大人,待救不如自救,时时操心着这些,不如多花心思在保疆为民身上。殿下英明,自会看到你的努力。”
想从他嘴里问点东西出来,简直就是妄想。
连续碰墙鲁越也懂了,陪着笑,就这么默默站在那,跟周进一起望向那处山崖。
而此时的山崖之上,魏漓准备回了。
他收起手中的图纸,在转身那一刻人又突然返了回去,电光火石之间腾空挥手,接下从远处射过来的一支弓弩。
“殿下!”
暗三一身冷汗,慌忙上前将主子挡在身后,瞭望那弓弩射过来的地方,内心惶骇。
离这里不远处还有一座矮点的山林,想来那弓弩便是从那里射出,可那地方树密幽深,此时望下去更是黑乎乎一片,别说是看见那刺客,他连地形都分不清。
如此,暗三抽出腰间的信号弹,正欲通知下面的人,却给魏漓拦住。
“那些人,走了。”
暗三,“……”主子怎么知道?
身边的人完全搞不清楚状态,魏漓蹙眉,“风。”
暗三,“噢???”算了,不能再问了。
魏漓也没再理他,拿起那支弓弩看了看道,“是强弩。”
怪不得能从那么远的地方射过来,想来对方知道他的身份。
远处的黑沟林,几个黑影在山坳里窜行,翻越马踏坡,一路向桐州。
他们刚刚待的是梁州境地,却是在垒堡墙之外。
淌过一条小河进入桐州,几人匆忙的脚步才慢慢停歇下来,见后面并没有追兵,立在一处大树下稍做歇息。
“阿英,刚刚为何不放多一箭?”
一个嗓音有些粗糙的汉子上前,对刚刚跑在最前的年青男子质问道。
阿英还在顺气,闻言哼笑了一声,“第一箭都伤不着人,再来你以为可以?”
“难得的好机会,不试试怎么知道。”
图巴有些抱怨,那良王可是藩王,等他落单是何其不易。
如果能在此时将他解决,他们立即便可以趁乱带人占了这马踏关,以此处的天险防外夺内,何防要在外面当过街老鼠。
阿英不言,脑子里却在回想他刚刚所看到的情景。良王徒手将那支弩接下来了,那是何等的一种力量,让人不可置信。
“算了,先回吧,此地不宜久留。”
有人开口劝导,几人相互望望,重新抬步。
另一边,暗三护着魏漓也在下山,两人并没有走多远,山下就有一队人马快步奔上来了。
周进气喘吁吁,远远的看见主子就挥手,刚刚他在垒墙之上看到那些动静,人都差点吓瘫。
“殿下,可有事?”
离得近了,周进扶腰,上下打量。
魏漓摇头,带着一行人下山。
回到山下,他招了几名守将于垒堡,放下那支强弩,问几人是否认识。
“此弩箭属下认识。”
其中一人上前,指了指那弩便道,“上次的乱民之中有一人便用此弩,损伤了我们好几名勇将。这人力大无穷,还单枪匹马入关,要不是我们人多,上次守关凶多吉少。”
没想到乱民之中还有这样的能人,魏漓皱眉,“可有,见过,那人的,弓弩。”
“属下有见过,通体泛黑据说由精铁所造,重达几十斤。那人半扛肩上却能运用自如,弩箭的射程在强力之下可比普通弓弩强半数不止。”
如此说来,此人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
看见周围这些兵将明显害怕的神色,魏漓让人准备笔墨当场书了两封信,让暗三亲自跑一趟去平淮。
听说要派人去平淮,肯定是向席将军请兵,原本紧张的众人瞬间就舒了一口气。如今这种情况,那些起义军时时都有可能起来,没点兵力在手,实在让人担心。
可那席将军没有圣谕能借兵吗?
众人疑惑,但此事也轮不到他们去想。
魏漓看见那些人的神情倒是不察的笑了笑。
子夜,良王巡视而归。
他一路风尘,进屋到火笼边去了身上的寒气,没有去沐浴更衣,先撩开帐帷想看看女人,只可惜空空如野。
“嗯?”
魏漓蹙眉,正想唤个人进来问问,刚好此时房门打开,阿玉拿着一套衣物从外面进来了。
“殿下,可要沐浴安置?”
阿玉嘴角含笑,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这么晚,怎么,没睡?”
魏漓上前,拿过女人手里的衣裳道,“我,自己来。”
“殿下,你一个做主子的,这些事情怎么可能自己动手。”
阿玉嘟嘴,又重新将那些衣裳夺了去,直接就进了后面的浴间。
一路都像个大小姐似的,今天怎么如此知趣?
魏漓有些不解,眼转半圈,跟了过去。
里面的热水已经倒好了,刚刚大半桶,阿玉正在搭衣服,见男人进来过去帮他更衣。
今天的小丫鬟特别温顺,魏漓看见她嘴角含笑,只感混身舒坦,趁人过来帮自己解带之际,抓住她的手道,“要不要一起?”
“殿下,大冷的天儿你别瞎折腾了,快点去洗,奴婢上榻等……”
后面一个字都羞得没声了,魏漓目光闪烁,内里心花怒放,快速进了浴桶搓洗起来。
他急切的样子让阿玉冷了脸,默默退了出去,没过一会又转回来了。
魏漓知道她去而复返,但根本没有在意,还以为女人等不及了更是洗得飞快。
等沐浴完毕,他也没有着衣,就那么一路加快脚步赤着出去,可临近门口之时脚下却是一滑,人直接往后栽。
这意外来得太过于突然,完全就在魏漓的意料之外。
他本想以手撑地,来个半身腾空,只可惜触手之下也是滑溜溜的冰块,连破冰都没用,直接就倒了。
“扑哧,哈哈哈……”
帘外传来阿玉的笑声,不多会,她探进来半个身子,看见男人的狼狈样子,笑得连腰都弯了。
“居然敢,捉弄,本王!”
魏漓那个气啊,想起刚刚那四仰八叉的样儿,闪身直接就将女人拉了下来。
阿玉一声惊呼,跌倒之前下意识的便捂紧了小腹,嘴里还惊叫着,“不要啊!”
“什么,不要?”魏漓将女人圈在怀里,“胆儿,何时,肥成,这样?本王,也敢,愚弄!”
他的脸很黑,声音里更像夹着冰渣。
只可惜此时阿玉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上面,她抚着肚子,凝神感受了一下,心中升起一阵后怕,同时又有无限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