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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九章夜潜敌营
    稍事休息,大军开拔,因为敌情不明,大队前行的速度缓慢。

    江安义换乘了座骑,觉得大军速度太慢,受伤后江安义感觉憋闷,今日与金狼骑交战痛快了一阵,但感觉尚未尽兴,索性对身旁的赵伟道:“赵哥,这样走太慢了,我索性先去探探军情,戌正前回来。”

    赵伟算是半个武林人,听闻过江安义在京中与风雷门争斗打败华圣伟之事,姜州十余名高手行刺都被他斩杀,可知江安义的武功极高,前去打探消息虽有凶险却是能者多劳,当即痛快地答应道:“行,记得时间,带上两匹马,带上粮食以防不测。”

    江安义一人三骑离开大队前行,木炭见主人离开,嘶鸣着挣开黄柱的手,小跑着追了过去,靠近江安义后把头探过来,冲着江安义打着响鼻。江安义爱怜地拍拍木炭的头,温语道:“你想跟着一起去,那就来吧。”

    一气跑出六十里,江安义选了处高坡休息。太阳开始西沉,江安义目视着北方,苍莽的绿色蕰染在天地之间,漠骑行过的痕迹有如一条蜿蜒的长蛇游向远方,草从中隐露出倒毙的马匹,江安义知道漠人累了,应该在前面不远有水的地之扎营。

    从马背卸下黄豆喂马,木炭霸道地挤开其他马,舔食着江安义掌心的黄豆。江安义梳理着木炭的鬃毛,这个不会说话的兄弟陪在自己身边的时间比家人还长,早已比亲人还亲。

    喂完马,江安义坐在地上啃食牛肉干,斜阳辉里草原披上了霞装,青草闪着金色的光辉,在微风中起伏,安静恬美,闻着青草的香味,江安义感到如此的安宁。木炭也不再打响鼻,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江安义静静地看着眼前美景,直到夜色将人与马描绘成黑色的剪影。

    前行不过二十里,江安义看到了连片的火光,金狼骑扎营之地到了。迅速地脑海中回忆着沙盘,江安义很快确定下来此处位置,远远地绕着营寨走了一圈,江安义打马回归,走出四十里便遇到了赵伟率领的大队人马,军情司的人已经把情报送到。

    金狼骑的侦骑放出二十里,江安义在侦察的时候数次看到过,靠着身手灵活和夜色掩护并没有被发现,这两万多大军要想悄然靠近是不可能的,漠人在草原长大,对马蹄声十分敏感,能够从大地的震动分辨出马匹的数量,大军在五里外漠人就能发现。

    大军在二十里外休息,赵伟召集军中将领和江安义一起商议袭营之策。江安义把侦察到的情况说了说,金狼骑所部零散地驻扎在方圆十里的范围内,并没有设置营寨,幕天席地围着篝火,马匹就在身旁不远,随时能够上马作战,江安义听到阵阵歌声、笑声,漠人的士气不错。

    赵伟抹着虬髯,沉吟片刻道:“这群狼崽子不好对付,他们肯定防着咱们袭营,咱们的人马仅有两万,光靠二千重骑还真打不过,得想个办法才行。”

    “将军,可用疲兵之策,把两万人分成几组,隔一段时间就假做袭营,骚扰漠军,让他们疲惫不堪,等到天明时分再发动攻击,可以少胜多。”一个机灵鬼抢先道。

    赵伟摇摇头,道:“这个法子用老了,漠人能听出马蹄声多少,以相应的人马迎击,其他人照样休息,漠人人多,恐怕到时疲惫不堪的反倒是我们,不妥不妥。”

    有人受到启发,笑道:“那不妨把人马分成数组散于各处,也不用假做袭营,就吹号角惊扰,让漠人不敢安然入睡。”

    “号角扰敌倒是可行,不过要与假袭营结合起来才有效果。”赵伟道:“敌强我弱,要引得一部漠骑追击,趁夜吃掉最好。”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想办法,有的说“多燃篝火,虚张声势”、有的讲“派重骑出击,先冲一阵再说”,赵伟见江安义沉思不语,问道:“江兄弟,你有什么好办法?”

    江安义道:“金狼军能从我军重围中脱逃,带队的将领一定身经百战,应该不难识破大家所说的这些计谋。”

    赵伟凝眉道:“金狼军的首领叫恩翰,是个厉害的家伙。大帅以前就和他斗过,互有输赢,江兄弟说的不错,我们这些小伎量瞒不过他,若被他识破我军虚实恐怕反被所趁。”

    众人安静下来,赵伟沉声道:“江兄弟,你说该怎么办?”

    这场追击是江安义力主才进行的,遇到难题江安义不可能退缩。想了想,江安义道:“来之前大帅就吩咐过,只能偷袭不可正面交锋,如果采用疲兵之策,等于告诉金狼军我们到来。”

    江安义看向漆黑的天空,道:“月黑风高正是袭营的好时机。江某认为与其虚张声势不如一鼓作气杀进漠人驻地,漠人仓促应战没有防备,不知我军虚实,反而军无战心,或许可大破之。”

    赵伟一挥身,喝道:“好,就直接袭营。”

    “恩翰既然是宿将,应该会派人巡守,南面应该是他们防守的重点,今夜刮得是东风,我们将兵马带到西面。”赵伟道:“现在是子时初,子时末大军发动攻击,二千重骑为刃,其他人随后冲营。”

    江安义想了想道:“南面也留二千人仰攻,混淆漠人的视听。我先潜进去,见机行事。”

    八月,草长及腰,江安义悄然摸近漠人驻地。篝火已经暗淡,侧耳静听近处是虫鸣,远处是鼾声,偶尔传来低沉的喝声,是漠人巡哨。元神腾空,十丈内的动静了然于胸,八丈外的有处凹处潜伏着一名暗哨,江安义没有直接过去,而是绕了个小弯从侧旁接近,那暗哨惊觉丈许外有人接近,刚要大声惊叫示警,一股劲风将喉中话语压了回去,胸口如被巨石砸中,一股热力如箭般穿透心脏,便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一队巡骑从前面不远处驰过,江安义从草丛中窜出,来之前换上了漠骑服饰,进入驻地后反倒安全了。草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漠人汉子,打了一天仗早已鼾声如雷,江安义借着星星微弱的光芒分辨着旗帜,他想找到金狼旗看看能否杀掉恩翰,恩翰一死群龙无首,这些漠骑不战自溃。

    “什么人?”不远处喝声响起,江安义暗叫糟糕,自己居然没有留意到坡上的暗哨。用漠语应了声“撒尿”,声音不再响起,江安义暗道好险,假装撒完尿后倒地就睡,江安义感觉到留意他的目光消失了。

    躺在地上打量四周,估摸着离子时末还有一刻钟,江安义心中暗暗发急,自己潜进漠人驻地毫无作用,要不干脆宰掉身边的漠兵算了,总不能空手来一趟。

    马蹄声响起,火把的光亮摇晃而来,漠人巡哨的马队又来了。漠人席时而睡,但空出了巡哨的道路,江安义眯着眼观察前来这伙巡哨,火把光中盔甲明亮,看装束像是白日相搏的金狼骑。

    得来全不费功夫,江安义强抑住心中激动,借着火把的光亮,目光落在中间的那名漠骑身上。他不认识恩翰,却认得恩翰身边的伏鹰,伏鹰一脸恭敬地正与那人说话。江安义记得伏鹰曾说过他是金狼骑的千骑长,作为萨都教的尊者,身份地位崇高,除了金狼骑的首领还有什么人值得伏鹰这样恭敬。

    伏鹰的声音从身边经过,江安义双掌按地,猛然跃起,双腿如旋风般舞动,将身前的金狼骑踢落马去。伏鹰反应迅捷,从马背上跃起朝着江安义扑来。江安义哪有时间与他争斗,脚尖在马背上一点,身形朝着伏鹰急撞过去。借着火把的光亮,伏鹰认出江安义,心中暗凛,恩翰就在他身后,伏鹰不敢闪躲,竭尽全力朝江安义击去。

    “轰!”劲气横流翻滚,近处的火把被劲风吹灭,伏鹰呛出一口鲜血,身形向旁跌落。江安义前扑之势被阻,身形不得不再向马背落去,恩翰和那些金狼骑从惊愕中醒来,恩翰抽出弯刀,毫无惧意地跃马向江安义劈来。

    劲风如刺,与零乱的劲气磨擦激荡出怪啸,声势尤胜于伏鹰出手。旁侧,五六把弯刀破空斩来,将江安义罩住。足尖踏实马背,江安义再次腾空而起,脱离弯刀笼罩的范围,双拳下压,劲风如锤,砸中弯刀。

    “蓬!”数把弯刀脱手而出,持刀的金狼骑如被电击,从马上栽倒。恩翰闷哼一声,手中弯刀上挑,向着江安义的脚戳去。江安义冷哼一声,明玉真气裹住脚尖硬朝刀尖踏去,右足尖并未踩实,明玉真气隔空压得刀尖一沉。

    恩翰就势刀往下撤,让江安义无着力处,哪知江安义的脚如有粘性,随着刀往下落,左脚同时踢向他的面门,恩翰踏镫而起,抬起左拳迎向踢来的脚。

    “蓬”声再起,恩翰的身子被压得坐回马鞍,马腿一沉,差点没趴到地上,胸口烦闷欲吐,最要命的是一股炙意在经脉中肆虐,体内有如刀割。

    其他金狼骑救援不及,江安义轻笑一声,足尖向恩翰的前胸点去。恩翰竭力仰身向马侧避去,紧要关头,一点寒光从左侧射出,直指江安义的腰间,矛蝮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