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在干什么?快动手杀了他呀。”白衣少年可不管这无为什么意境。凡是招惹他的,不管是什么身份,他向来睚眦必报。
“师兄,我······”林山愧疚地看着白衣少年。
“你若再不动手,我就写信给师傅,看他怎么收拾你?”白衣少年威胁道。
林山一向最为尊敬自己师父,而自己师父向来溺爱自己这个师兄,那么他又当如何呢?
林山先是解释道:“师兄,我打不过他。”
“废物,你真是个废物。林山,你真他么是个大废物。”说话间,白衣少年更是一巴掌甩在林山脸上。
“若是师傅知道你这样,当初就该把你丢在那乱葬岗里,让你被那些恶鬼咬死才好。”接着,白衣少年又咬牙道。
林山被打一巴掌无动于衷,听到这,竟然又握紧了手中的剑。
“你若不想滚出止戈堂,就给我去杀了他。”白衣少年下了最后的命令。
徐庸铮看着这一出好戏,他不明白的是,同样堂主,为什么地位差别如此之大?
林山真的朝徐庸铮走了过来,他苍白的脸上还有四个鲜红的手指印,他的眼睛更是通红。
“小心些。”诡提醒道。
徐庸铮明白,这人此刻是抱着怎样的悲哀心情而来的,而俗话说,哀兵必胜,不是指悲哀的人一定胜利,而是悲伤激发了人的潜在力量而战斗胜利的。
林山再度发出自己的意境,这一次,他的剑法灵动,在空中三折三划,从一个蹩脚的画师变成了一个灵性的画师,片刻之后,迷雾渐起,果然不再有五座山峰,只有一座山峰若隐若现,出现在半空之中。
若是细看,那一座山峰之上,隐隐有五个顶峰簇拥在一处,浑然一体。
“还是不要这样吧。”诡笑着说道。
徐庸铮却没有讲这话听进去,他偏要这样,他偏要故技重施。
玄意剑这次在空中挥撩得更加有规律了,四挥一撩,起始点均在一处,末尾处则是分别指向五个方向。
起始处为手掌,末尾为指尖。空中真的又出现了一只手,
这一次,这只手不仅泛着一层黑色的荧光,五根手指更是清晰可见。
这已经不是那支出现在折岳意境之上的手,而是一只全新的,独特的手。
诡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徐庸铮,你到底还要给我多少惊喜?
那只手五指张开,就攀上了那座山峰。
故伎重演,它企图将那山峰给捏个粉碎。
可是,那山峰处的五座顶峰聚在一处,不可分割,更是颇为凝实。
任那只手如何手段,都无法掰动丝毫。
终于,那五座顶峰动了,不,应该说那座山峰动了。
山峰开始倾斜,将徐庸铮笼罩在一片虚影之中。
山峰崩于前,徐庸铮面不改色。
他又是注入了一道神识在那只巨手之上。
巨手开始动了起来,它开始将山峰的侧面托着,不让它倒下。
山峰浑圆一体,倾斜之势并未减缓多少。
而林山的脸色更加惨白了,他的脖子更是涨得通红,他的右手流出鲜血,淋在长剑之上。
巨手虽大,在高大的山峰面前还是太过渺小。
山峰终于完全倾倒过来了,那只巨手开始又攀上了顶峰之上。
这是一场力的比拼,更是一场意志的比拼。
徐庸铮神情凝重,可是压力不大。
林山则是神情惨重, 一口鲜血喷出,直接往后倒去。
巨手将五座顶峰完全捏在手中,轻轻用力,顶峰破碎了。
虚影退去,巨手消失,林山倒下,而徐庸铮依旧站着。
“你怎么就能确定那人气机不够?”
“开什么玩笑,他的意境开始五座山峰,此刻是如此凝实的一座山峰,若还是气机足够,那我真的不用打了,直接投降算了。我的气机都没有他这么绵长的。”
“不关气机绵长的事,他的意境虽然也算得上颇为磅礴,可终究是差了一点。这种速成的法子,说到底还是透支身体的潜力。他不过十七八岁,若真能有如此的实力,实在是称得上天才。”
徐庸铮望着倒地不起,嘴角不断涌出鲜血的林山,心中有些不忍。
待到他正要上前,一个人影如风般袭来。
徐庸铮手中玄意剑一挡,那人一掌就拍在剑上。
徐庸铮往后退了三四步,而那人就落在了林山的身前。
那人一袭黑衣,就将林山抱起。他的眼里满是焦急,然后就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倒了七八粒在手中,之后一股脑灌入林山的嘴里。
林山吃下药之后,用嘴猛地吸了几大口气,他的眼睛所见开始慢慢清晰,等见到来人之后,他声音颤抖,说道:“大师兄。”
原来这黑衣人也是止戈堂堂主。
“你看吧。我就说你今天流年不利,这人家一家三口都到齐了。”诡幸灾乐祸道。
黑衣人责怪道:“早就和你说,不让你使用意境,你怎么今日还是用了出来?这种情形,分明是用了两次。你若是不珍惜自己的命,我现在就一刀宰了你,省得你浪费我的灵丹妙药。”
林山眼圈微红,知晓大师兄并不是真的责怪他,而是真真切切地关心他这个孤儿。
“大师兄,我······”
“你又错了对不对?你这毛病就不能改改吗?一年到头总要错几次才肯罢休?”黑衣人一掌拍在林山的背上,而林山感觉后背一暖,身子一震,眼睛却是更加有神了。
“挺好,如果下次我再发现你乱来,你就给我滚出止戈堂,一个连自己的身体都不会照料的家伙,我留下你也是个累赘,你听到没有?”黑衣人郑重对林山说道。
林山则是眨了眨眼睛,道:“我知道了,大师兄。”
“要做到才好。”黑衣人笑道。
黑衣人说完这话,竟然转头望着那白衣少年,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白衣少年双腿有些发抖,说道:“我······不关我的事。是他要和那人打斗的。”
林山闻言,也是替白衣少年辩解道:“确实不关二师兄的事,是我自作主张,和那人比试的。”
黑衣人听到这,不由得一悲,将头低着。自己这个师弟什么都好,可独独有一样,他不喜欢,就是太过偏袒他的二师兄了。
“我待会找你算账。”黑衣人望了一眼白衣少年,狠狠说道。
这一眼望去不打紧,白衣少年被吓倒在地,然后迅速爬起。
黑衣人冷冷一笑,再看向徐庸铮说道:“我乃是止戈堂的堂主凌滔。”
“无为。”徐庸铮一扬剑,对着黑衣人说道。
“是你打伤了我两个师弟?”凌滔轻轻问道。
“现在看来,是他们实力不济,太不争气。”徐庸铮老实回答道。
“可我作为他们的师兄,不能坐视不管,不是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就是徐庸铮的立场。
“看起来,是你先冒犯的止戈堂。”
“看起来,二堂主更加像止戈堂的主人。”徐庸铮冷冷说道。
黑衣人可是知晓这当中的含义,看起来的未必是正确的,可是能透露出某种信息。
“你今年多大?”凌滔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别告诉他,不然,他又要废话一堆。又不是兄弟结拜,更不是媒人说亲,问年龄干嘛?”诡在吐槽道。
“我有必要告诉你么?”徐庸铮说道。
“确实没有必要。既然如此,那就打过了再说吧。”
徐庸铮点了点头,手中的玄意剑更加兴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