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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落水狗
    李玉楼的剑下一刻就要出鞘了,而徐庸铮的剑指也已经准备好,似乎只要那白衣公子有所行动,他就会趁势而上。

    水中的吴姓老者看着两人,泛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了。

    “李公子忘了藏兵殿的规矩了么?”

    “藏兵殿有什么规矩,能约束我剑幕的剑客?”李玉楼不去看那女子,毫不在意说道。

    王妍兮终于从船尾走出来,来人女子云一涡,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凤眼半弯内藏明月,笑颜满怀外秀骄阳,真是倾国倾城之貌。

    白衣公子李玉楼开始只是一瞥,而后微微一低头,最后目不转睛,不禁看得也是痴了。

    “剑幕之人果然都是桀骜不驯。可是别忘了,现在是在我藏兵殿之境内。”王妍兮站在徐庸铮身旁,淡淡说道。

    “既然我藏兵殿为主,那你剑幕之人为客,主人家定的规矩,客人自当遵守。不然,这客便容不下了。你说,是吗?李公子。”

    “王家小姐这是在赶我走吗?”李玉楼不认识这个女子,可是女子的气质相貌俱佳,加上说话谈吐不凡,也能猜想到她是藏兵殿的千金小姐。既然王家的小姐在此,他这场打斗是万万进行不了的。所以他的剑还未出鞘,就要收回去。

    “小女子不敢。来者皆是客。但是都要遵守我藏兵殿的规矩才行。若是有人不守规矩,请恕藏兵殿小,招待不了这等贵客。”

    这句话说得极为明白。意思是只要李玉楼动手,他便不再是藏兵殿的贵客了。而藏兵殿会怎么对待这样一位不速之客呢?李玉楼不想知道。

    “在下知晓了。不过在下有一事不明,请王小姐告知。”李玉楼拱手说道。

    “李公子请讲。”

    “方才听船内之人说道,这剑主称号本来是剑幕的囊中之物,剑幕的剑客可轻易得知。不知这等浅薄话语是出自何人之口?”

    这可难倒了王妍兮。若是王妍兮承认这话是自己说出来的,难免给李玉楼口实,不说现在王妍兮会陷入被动,给李玉楼发难的机会,到时候李玉楼回去之后,在江湖之中如何编排她也是不得而知了。可以预知的是,那些话语不会太好听。

    “剑幕,说到底乃是天下剑客之剑幕,而非一家之剑幕。”徐庸铮替王妍兮解围道。

    “这话也是你能说的?”

    “难道剑幕说不得?还是如今剑幕是李公子一人说了算呢?”

    望着船下那人的反问,李玉楼有些气愤。剑幕之事,他自然说了不算。可是他身份尊贵,却不是一般人的可以触犯的。

    “呵呵。”李玉楼笑容玩味,盯着徐庸铮说道,“这么说,方才肤浅之言语乃是出自你的嘴里?”

    “肤浅与否,天下自有公论。但是这人,向来只有自己行得端坐得正,才不会遭人非议。”徐庸铮故作感叹道。

    李玉楼目光如炬,手又轻轻握住了剑柄,说道:“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那你也承认,剑幕之剑客易得剑主称号这个事实了吗?”徐庸铮毫不畏惧,反问道。

    “荒谬。我剑幕之剑客得到剑主之称号,向来经得起世人推敲和实力的考验。”

    “既然如此,那我最多就是失言。那你为何像一只被人捏住尾巴的狐狸,久久不能忘怀呢?莫非,我这个无名小辈说了一两句错话,刚好说到你的痛处,你就要拔剑相向了?”徐庸铮目前无任何名气在身,耍起无赖来,也是毫无负担。

    江湖之中,祸从口出的例子可不算少。可是如今徐庸铮主动挑明自己是个无名小辈,李玉楼倒是不好发难。毕竟像徐庸铮这般自降身价,他一个堂堂剑幕公子,难道还要和一个无名小辈计较不成?

    “荒谬,简直是荒谬,荒天下之大谬。今天若不是看在你是王家的客人上,我无论如何都要向你讨教几招,好教你知晓祸从口出的道理。”李玉楼的情绪倒是出现了些许波动。

    徐庸铮可是知道这几句荒谬的含义,里面有否认剑幕之剑客易得剑主称号这个事实的,还有否认他自己是被人捏住尾巴的狐狸的。原来,李玉楼并不是个能言善辩的角色。

    徐庸铮看到李玉楼的反应,却不肯放过这等拨弄他的机会,说道:“李公子好大的威风,前番派人来偷袭,不仅打伤王家奴仆,更是要偷袭王家小姐。此刻,当着王家小姐的面,居然还想要再动干戈?也幸亏是在藏兵殿,不知道的,我还以为我到了剑幕,李公子才敢如此胡作非为呢。”

    这话说出来,却是点醒了王妍兮。方才徐庸铮帮她解围,她没有给李玉楼留下口实,而此刻,她更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李玉楼怂恿奴仆作恶,更是险些伤着自己,随后还打算破坏藏兵殿规矩,若不是自己在此,指不定李玉楼会如何跋扈。

    富家子弟的城府向来不浅,不似寻常百姓人家,抓住一个破绽,猛追不舍。而王妍兮的反应则是印证了这一点。

    王妍兮看了看高处脸色阴郁的李玉楼,又笑着看了一眼徐庸铮,说道:“在我一个弱女子面前动干戈,当然算不得什么本事。李公子出身剑幕,肯定也不会如此缺少教养的。这点你是误会李公子了。”

    “说到我藏兵殿的规矩,其实也算不得什么规矩。不过是剑幕的一些前辈当初讨教过我王家的神兵举世无双,才发出的感叹。说到底就是剑幕的一些府主山主剑主们的恭维之语,做不得数,做不得数。这些李公子切莫当真,切莫当真才好。”

    “都说待客之道讲究个使客人宾至如归。或许人家李公子真的当这藏兵殿是自己家里呢。”

    “不然,李公子出身名门,出门在外,怎么会如此跋扈呢?我看这奴仆也是疏忽管教才会如此。李公子可得当心些。莫要让这不懂事的狗奴才惹出祸事来。毕竟打伤我藏兵殿的人是小,若是坏了李公子彬彬有礼的名声,那才是大事。”

    王妍兮的话暗藏刀锋,加之语态自然,倒是让李玉楼无话可说。李玉楼知晓这里面的话连消带打,直指他的张扬跋扈,缺乏教养。可他又无话可反驳。

    “哼。”只见李玉楼一声冷哼,然后说道:“王家小姐果然是冰雪聪明,伶牙俐齿。李玉楼领教了。”

    王妍兮泰然自若说道:“领教自不敢当。李公子言重了。”

    李玉楼的剑终于落入腰间,他见到此地再无法起干戈,冷漠地看着徐庸铮,说道:“希望几日后的论剑大会,我能看到你。”

    论剑大会,这又是个什么东西?徐庸铮可不知道,可是在感受着李玉楼眼中的寒意,他笑着点了点头,再未出言搭话。

    “狗奴才,你给我爬回去。”

    李玉楼对王家小姐不敢发难,可不妨碍他管教自己家的奴才,在怒斥过浸在水中的那位老剑仆之后,他头也不回地进了船舱。那艘大船也是迅速离开了。

    湖水微凉,吴姓老者真的就按照李玉楼所说,如一条落水狗向岸边爬去。

    这时候,程果果才走出船舱,探了一个小脑袋出来,指着水面说道:“那个人好凶喔。”

    剑仆,乃是剑幕专有,顾名思义,自然是剑主的奴仆。而李玉楼未登剑主之位,就已然有了剑仆。这等待遇,王妍兮贵为四小姐,自然是知晓其中缘由的。

    她也看着那艘远去的船,又瞧了瞧徐庸铮,心中有些担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