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总？”曲明南叫了郝平一声。
刚刚郝平跟他聊天聊到一半神游物外，也不知道是想到了哪个美少女，可他跟曲明南话还没说完，曲明南也只好在一边等着。等郝平清醒过来往外走的时候，曲明南也下意识地跟着走。
然后郝平又停下了。
有这样一个好像得了梦游症的社长，他们那个事务所真的不会倒闭吗？曲明南忍不住开始担心。
“哦……我打算出去跟着一起看，你去吗？”郝平看着自己都往台下前迈出了一步的位置，觉得这个时候再回去好像更奇怪，那就干脆出去看看吧。
曲明南道：“我原本就在外面看动画来着，是你把我威胁进去的！”
郝平惊奇道：“是吗？不是你自愿的吗？”
曲明南道：“不是，明明是你威胁的！”
——用上原大小姐。
自己在外面吃着火锅唱着歌，正看着动画呢，突然就被你给劫了！
郝平打了两个哈哈：“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曲明南抽抽了两下脸颊：他其实有点想要在意这些细节。
舞台下面依旧是灯下黑，郝平和曲明南两个人摸黑从后台走到前面，专心致志地看动画的观众也没有发现。
郝平看了一眼正在放送的动画，虽然剧情依旧是那个剧情，人物也是自己有跟人物设计师交代过的，但到底不是同一批人做的，总能在细节上发现些不同寻常的地方。让他觉得有点出戏。
但旁边的曲明南就没这个难题了，他是第一次看这个故事，也没有另一个记忆。
“曲经理，你觉得这部动画怎么样？”郝平觉得自己应该参考一下别人的看法。
“挺好的啊，制作挺不错的。”曲明南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你说真话，我不会打你的。”郝平说了一句，想了下又补了一句：“也不会告诉上原大小姐的。”
曲明南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其实这样的故事也很普通吧，国内的里也经常会有这样那样的网络游戏的故事——不过我也没说假话，制作的确挺不错的，我们财团t也投资了动画公司，制作出来的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郝平听明白了，后半句完全是为了防止他不高兴才补的。
当然他也许真的没说假话：毕竟好几千万日元一集制作的。
“你说这部动画真的能火吗？亚丝娜这个角色可关系到我的年终奖呢。而且我们还出钱办了这么个活动。”当然涉及到年终奖这种事情的时候，曲明南就不怎么考虑郝平的心情了。
“当然没问题了！那可是本子娜。”郝平觉得这家伙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不是叫亚丝娜吗？”曲明南奇怪道。
“都说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然而曲明南注定不是个好的宅男，一边看还一边吐槽：“另外这个茅场晶彦也是有毛病，做个游戏不好好儿经营，至于搞的人命关天的吗……所以说那群程序员就是不懂我们这些运营策划的心，我要是有这么个游戏，哪会这么搞，首先先给他来个vip等级……”
“……再说第一层的boss都这么麻烦，根本不会有玩家会玩的下去吧。这样玩家会流失的啊。”
“虽然玩家在线率是很重要的kpi啦，但是强制24小时在线也太过了，会通不过审核的嘛……看来得加个防沉迷系统。”
“boss居然会掉稀有道具，这也太浪费了，用开箱子的方式出不好吗？所以说这群程序员呐，让他们来运营游戏早就该倒闭了……说起这个我就想起以前我遇到的程序员，让他们加个抽奖系统非得跟我说什么这样不良心，良心的公司能给他们开工资吗……打boss掉稀有装备这得多心大啊……”
“你闭嘴！”
郝平觉得自己错了，错的太离谱了。
他为什么要问一个游戏运营对一个和游戏相关的动画的意见呢。
尤其是为什么要问一个财团t的游戏运营策划关于游戏相关的动画的意见呢，自己是有多想不开啊！
“明明是你问我的嘛……”曲明南觉得自己很委屈，明明是郝平主动问的，自己实话实说还要生气。“……让我最后说一句行不行：一定得加个时装系统才行，带染色儿的那种，染的色儿得随机的。现在卖宝石什么的都不流行了，时装更赚钱。”
额错了，额真滴错了……
额滴个神呀。
被曲明南这么一通说，郝平觉得自己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每次出现什么和国产网游对不上的地方他就总觉得茅场晶彦的确有毛病。然后就觉得自己听到了曲明南的吐槽……
“你看我做什么，我又没有继续说了。”曲明南觉得郝平看向自己的眼里仿佛在冤枉自己。
郝平捂着额头。
当初自己是怎么一边玩着国产网游，一边能心大如天地看这动画也不觉得违和的？
说起来，这个动画从剧情上来说的确也算不上十分精彩，和那些“名作”比起来认真说还是有些差距的。但是当初自己看的时候也的确是津津有味。
当时自己是怎么入了本子娜的坑的来着？郝平忍不住开始头疼。
“等下，这人不会真的死了吧。”曲明南突然开口，刚刚他们就看到了打第一层boss那段，因为第一层的boss和封测时候不一样，导致想要拿最后一击奖励的龙套君领了便当。但是郝平开口，曲明南就没有继续吐槽下去了。
“所以说，至于这样吗……游戏这东西，是用心创造快乐的嘛。”曲明南说这句话的时候，的确不是在吐槽，反倒是很认真地样子，“程序员疯了之后就会这么报复世界吗？”
虽然说的话好像是在吐槽，但是曲明南看动画的表情很明显认真了许多。
接下来的剧情和原版的内容没什么差别，桐人和亚丝娜开始攻略与封测不同的第一层boss，在bgm的烘托、几千万日元砸下去的分镜和演出效果下，连曲明南都忘记了吐槽，认真地开始看战斗了。
可郝平还是想不起来自己当时是怎么入了亚丝娜的坑的。
难道真的是因为制作上出了什么问题？让自己缺少了代入感？
“嚯——”
现场一阵哄闹，把郝平从沉思中拉回来：亚丝娜攻击boss的时候被摆了一道，原本隐藏样貌的斗篷被boss一刀削掉，露出了自己栗色的长发。
“有点漂亮啊。”虽然因为游戏的原因已经提前看过亚丝娜的人设，但曲明南还是说了一句。
“嗯。”郝平点点头。
漂亮和好看这种词，动画的女主从来都不缺的，得出这样的评价郝平一点不觉得奇怪。
漂亮……应该也不是。
“我靠，帅啊！”曲明南突然叫了一声。
好在叫出来的也不止曲明南，没有人注意到曲明南。
郝平再度看向屏幕，刚刚被打掉斗篷的亚丝娜没有犹豫，下一秒手里的细剑就刺到了boss身上，随后的剧情和原版也是一模一样，亚丝娜和桐人联手，给boss打出了一套帅气的连击……
“我喜欢上这姑娘了！”曲明南在郝平的旁边说。
郝平想起很早以前自己看过一个话题，有人在网上问亚丝娜为什么这么受欢迎，里面的回答洋洋洒洒几千个字，引经据典的也不乏其数。里面的例证从sao到alo再到序列之争没有一部落下，想要说明亚丝娜是多么值得喜欢的一个女孩子。
其实没那么麻烦。
喜欢上一个女孩子，一个动画里的女孩子，不需要那么严谨的证明。
一个表情就够了。
“明明那么多细节都有点区别，偏偏这个表情倒是做得一模一样！”郝平吐槽道。
——那是亚丝娜被boss打掉斗篷之后，一瞬间没有犹豫地刺出自己手里的细剑的表情特写。
喜欢上一个动画里的女孩子，只要一个表情就够了。
——这大概就是亚丝娜的魅力了。
——这大概就是动画的魅力了，总有那么一个画面，突然就让你觉得你相信世界上还有值得喜欢的东西，哪怕明明知道只是动画。
“要是现实里有这么个女孩子，我肯定把她追到手。”曲明南兴奋道。
“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郝平说。
——我们亚总那可是靠实力成为本子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