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

    某经纪人公司。

    “钱姐。”

    “钱姐早。”

    作为经纪人公司的一把手，钱姐刚刚走进公司，就有很多新入职的小伙子小姑娘跟她打招呼。钱姐也笑呵呵地回应一下，点点头算是见过。

    然后快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刚刚推开大门，就看到里面坐着几个年轻的小姑娘，穿得倒也简单，不过没什么精气神的样子。

    看到钱姐，都打起了一些精神：“钱姐。”

    “哟，你们来了？”钱姐看到她们，话还没说呢，就先笑了起来。“坐吧。”

    其实那几个小姑娘原本是坐着的，看到她走进来，才又站起来的。

    “你们啊，来的正好。”钱姐笑着说道，“还记得吗？前几天我们打算安排你们去财团t那边做一个活动，不过后来又没去成。”

    “有那么一回事。”有个小姑娘应了一声。

    “你们可不知道，最近那个活动又有了新的消息，请了一些嘉宾过去呢。”钱姐像是知道了什么好笑的小八卦，笑呵呵地对这群年轻的小丫头们说起，“你们看看……”

    “这不是……”有几个接过去看了一眼，发现里面的嘉宾，有不少都是些老前辈。“他们请到了这么多老前辈啊？”

    “那可不是？”钱姐笑着说，“我一开始还在想，是哪家的小花小生截了我们的胡呢，结果居然是这样……我才打听清楚，那个什么《声临其境》的策划人，居然是个海归。从日本回来的……要说日韩的流行文化的确强，我才想着送你们几个去一趟，结果是这么个棒槌。”

    “啊？”有个胆子大的，问了一句，“为什么这么说啊？我觉得这些老前辈们……”

    她话还没说完，钱姐就打断了她：“请这些半红不红的人有什么劲儿？没有什么人气流量，怎么吸引现在的年轻人看？”

    说着，她开始了每天的例行教育：“我知道，你们最近遭遇了不少‘网络暴力’，说你们这说你们那，可那些都是外行人，他们懂什么啊？俗话说的好，誉满天下，谤满天下，人红是非多，你们别管网上那群人整天瞎说，信你钱姐的。你说说，钱姐这么久了，骗过你们没有？”

    几个丫头都扯出一点笑，摇了摇头。

    “对嘛。”钱姐心满意足的笑了，“他们都是冥顽不灵的，整天说这说那，可你们出去看看，什么活动不是你们这样的人撑着？这两年，你们是不是挣得比他们多？有几个请那些整天说些风凉话的老顽固？他们啊，就是看你们挣钱了，嫉妒！你们可不能想歪了。还说什么你们没有演技，没有唱功……没有演技，没有唱功，为什么会有人花钱请你们？这些胡言乱语，你们可别信啊。”

    “没有，没有……”

    “诶，对了。”钱姐笑得很开心，“不信你看着，这个节目，我看是红不起来。到时候，你们几个就知道钱姐没骗你们。”

    “嗯。”

    几个小姑娘，原本疲惫的样子都消散了许多，又开始有说有笑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那几个小姑娘都慢慢的走了出去。钱姐原本笑呵呵的脸顿时就收起来了。

    旁边公司新安排给她的小助理小孙悄悄走上来，问：“钱姐，您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真个屁。”钱姐看着门口，眼睛里说不出的意味，“就这几个小丫头的东西，我自己都不看。”

    “那您还……”

    小助理小孙觉得，难道不应该好好儿培养一下这几个小花吗，这几位现在的人气也不算低了。

    “我是小孙啊，你能到我这边做助理，说明公司看好你，那我就好好儿带你。外面那些小丫头是傻瓜，我们不能跟她们说实话，你是聪明人，我跟你说实话。”

    “嗯……”小孙点点头，这位钱姐可不是一般人，现在屏幕里活跃的明星，三分之一都是她带出来的。就算现在换了专属经纪人，那几位经纪人也是钱姐管着的。她给的意见，一定能让自己成长许多。

    看到小助理的眼神中的崇拜，钱姐颇有些得意，“外面那几个小丫头，要说天赋确实有些天赋，可那些小粉丝懂些什么？小粉丝只看脸，只看人设，只看脸熟不熟。谁关心演技什么的？”

    “可……”小孙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哪儿不对劲说不上来。

    “你想说，小粉丝总会长大的，长大了有一些继续傻，有一些开始追求演技了，追求唱功了。对不对？”钱姐说。

    小孙忙不迭的点头。

    “可那又怎么样？”钱姐靠在自己的椅子上，笑呵呵的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永远是小孩子，可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小孩子。90后清醒了，00后不就接她们的班？00后长大了，不还有10后吗？总会有人接替上来的，有什么好担心的？”

    小孙张了张嘴，竟然觉得钱姐说的有道理。

    “更何况，那些年纪大了的，整天工作、生娃，买房子就占据了他们的大部分时间，哪儿来的空追星啊？当然是小孩子的钱更好赚了。”

    “可是……”小孙迟疑道，“新粉丝，还会喜欢这些人吗？”

    她觉得，如果能够把现在的粉丝都巩固起来，笼络新的小粉丝，不是拥有更多的粉丝？

    “那关我什么事？”钱姐撇撇嘴，“真送她们去锻炼演技、唱功，得多少时间，多少成本？等她们锻炼出来，黄花菜都凉了。至于外面那些傻丫头，没人喜欢了，就换一批呗。反正最后不都落我们手里？要是有几个能出来的，那就跟她们的前辈一样，安排几个专门的经纪人带着。混不出来的就淘汰，多正常的事情……至于新人，14亿人里，还挑不出几个好看的？”

    “这……”

    “当然，这种话呢，是不能对她们说的。”钱姐笑着说，“毕竟能给公司挣钱，说不定里面还能留下一两个长期下蛋的鸡，直说，让她们心里有怨愤，影响赚钱。小丫头……嘿，得哄，让她们以为自己真的是有演技，有唱功的。她们开心，我们轻松，岂不是好？而且这种傻丫头，也好哄。”

    “那您说，那个活动……”小孙突然想起钱姐刚刚说起的综艺，如果红了，那群小姑娘不就会怀疑吗？

    “那个倒是真的。”

    钱姐收起笑容，“配音，谁关心？看电视的时候，关注演员的多，还是关注声音的多？咱们国内配音演员多了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几个红过。”

    她把嘉宾名单拍在桌子上：“还请这么几个不温不火的，能有人看？还有那个策划人，真以为在国外的路子国内吃得开？真的是傻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