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可能的压抑住心里震惊。因为眼前发生的事,根本是不可能事件!当然,我也不排除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早在长白山佛门我就发现了这一点。后遇到了郭林赵冷,特等局,也发现之前一切不过过眼云烟。面前宠乾这身装扮本就带着异域风情,此刻鼻青脸肿以肉眼可见速度恢复如初像变魔术般,那红肿青紫的皮肤又变作了剥壳的白鸡蛋。
不用猜,古怪肯定来自那小瓶子里的水。那是个印刻暗纹的小银瓶,很小,握在手里看不见的那种,应该很好藏。
我目光落在他宽大袖袍上,他心口上白衣滴了不少鼻血,晕染开了朵朵桃花。宠乾再睁开眼时,卷翘睫毛下的一双媚妖儿桃花眸中,少了得意洋洋。
坐起来也不卖关子了,从袖袍里抖落下来一堆银瓶。“哗啦啦”的银瓶碰撞声音回荡在屋里,宠乾鲤鱼打挺的起来。迅速跳开数米,安全距离外,甚是潇洒的眨了一下桃花眼道:“拿去吧,不用谢我,就当是你救我一命的报答。”
说完,他目光停留在旁边儿桌上池琛醒好的酒上,十分自觉的拿来倒了。
“这玩意你要多少我有多少,缺了就来找我要。”
说话间,伴随红酒入杯的“哗哗”声。
酒瓶子放下,他也没急着喝,抬手从袖子里拿出来一方牌——
校尉牌。
“送你们了。我对这没兴趣。”
“还是物归原主吧,我看郑廷也没功夫管……”
宠乾斜倚着酒台,摇晃酒杯,难得笑的没有恶意。眸含着光,“记得银瓶保密,否则。我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保密是自然,若是这东西想要多少就有多少。那岂不是……医院倒闭。
“还有这手记,我没动。你们自己琢磨着看。”
说罢,他放下酒瓶,手拿起笔记,隔空扔过来——
一起扔过来的还有校尉牌。
池琛抬手,稳稳抓住。
那边儿宠乾说完,酒杯扬起。
酒入了喉,喝完了,妖媚的舔唇,犯下被子笑道。
“回去了。彤彤估计找我要疯了。”
说完人真走了。
屋内独留下我与池琛。
池琛面色冰寒,我目光落在他手指下。
白皙的指和看起来古老的盗墓手记,搭配极好,极美。被宠乾这么一闹,我早已经消了大半的火。池琛目光落在地上的银瓶上。
人,缓缓蹲下。
另只修长白皙的指拿捏起银瓶。然后,我见他抬手划破了自己胳膊——
血流如注中,他一边盯着胳膊,一边喝下药水。
我没说话。
但看他伤口如若吃了粽子般迅速复原,我拧眉看着早已关上的门,宠乾这家伙,是算到有这一天吗?以他那天才的脑袋,有什么是他算不到的?
秦始皇陵与埃及金字塔是世上最神秘莫测的陵墓,不过一个在地下一个在地上。相传在金字塔里,所有的东西都是长寿的,我不得不推测,宠乾去埃及就是为了这个。
如果有这银瓶水,我可立刻消痛复原,是不是也不会被蛊毒操控了?
正想着,人冷不丁被池琛抓过去。
“算你命大。”
面前池琛飞扬媚眸深邃,不见底。我怒气已经消了。说到底,秦始皇陵里头危险重重,他不让我进去是好事。
大约是最近他对我太好了,所以我得寸进尺了。我一动不动的让他拎着我,他似乎想把银瓶里的水灌到我嘴里,却又在到我嘴边儿时电话响了。
信息。
我也没看见是什么,他已经收了手机。
他拿着笔记跨过了银瓶往外走,边走边道“把东西收好”。
人出去了……我不问他去哪。
那边儿镜子里的我,一双红眸嗜血,脸颊高高肿起,我心里骂了句“真丑”。
然后喝下药水,脸果然是好起来。
我蹲下来收拾。
一共二十一只,去掉三个空瓶子,还有十九只。
我收拾好了,池琛也没回来,来的却是——
伊藤风卿。
“这么晚了,伊藤小姐有什么事么。”巨来他才。
她公事公办,我也公事公办,面色冷冷的说着。
只我心里却有些不安,面上还是面无表情。
走南闯北多年,习惯了,越乱越要镇定。
伊藤风卿直接想往里走。
池琛不在这里,我不想让她进门,正要拦她,她道:“是池琛让我来找你。”
只这句话,我愣神功夫她就溜进来了。
“你在门外说。”
我迅速后退,再度拦住她。
伊藤风卿微笑道。
“郑小姐,你无需对我怀有敌意。因为我是帮你的。我知道你恨伊藤静奈。我也要杀她。但正因如此,你更不能去秦始皇陵。盗洞也好,挖土也罢,你的身份,不适宜去。”
“你就适合么?也不知中午时是谁呆呆的叫‘阿琛君’?一点作用都没起?”这句话,我在心里说,面上却还是冰冷淡漠。
“适宜与否,和你无关。”
伊藤风卿似乎和我杠上了。
“不!有关。你会影响我的计划。”
计划?
我直接下了逐客令。
“你可以出去了。”
池琛从前跟我说影响他的计划我忍了。
这女人的计划与我何干?忍不了。
“你是他主人,你必须保护好自己的安危。何况池琛喜欢你……你死了,池琛充其量就是再变成困死鬼再等下个主人……”
伊藤风卿芝麻倒豆子的说着。我按兵不动的听着,言多必失的道理,看来她是不知道。见我不说话,她继续道:“池琛是为了你好。”
“说完了?”
我真是个好脾气,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
看她点头,“是的,我死不足惜,但是你……”
我很想毫不犹豫的一脚把她踹出去。
但我还是压抑着,把她推出门——美人迟墓:.
“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
门关上的瞬间,后头传来了“啪啪啪”的掌声。
“我还以为你能揍她。”
这声音……当真是久违了……
“阎君,好久不见。”
转过身,后头的阎罗还是千面那张脸,也不知道到底是千面还是阎罗。应是阎罗,还是初见的模样。压金花暗纹的红墨袍,象征帝王的平天九旒冕冠,冠前缀的九旒珠下,一双眼睛灼灼生辉,还是那张翩翩少年脸,看到他的脸,我松口气,起码我心未曾变坏。
“难为你还认得本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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