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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触怒
    “本宫对你的惩罚,你可有什么怨言?”曹太后抿唇,有些不经意般的看了看下首的女子。

    杨幼禾轻轻舒了一口气,浅笑着摇头:娘娘对奴婢向来宽容。”

    她微微出神,总觉得曹太后今日将她传进宫中有些不正常,若如她所料曹太后不会有比此刻对她动手,也不会再急着见她。

    如今却在这个时候急着见她…如果不是有急事,那就一定是有了什么变故。

    她眸子微沉,并不打算继续和曹氏在此打哑谜。

    “娘娘今日叫我过来,所为何事。”

    曹太后抬起头意味深长的将她打量片刻,几乎是不带沉吟便阴侧侧的笑了几声:“你还是沉不住气。”

    杨幼禾心中咯噔一声,便知道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还请太后娘娘明示。”她抿唇,将心中的惊惧尽数压下:“奴婢不太明白吗娘娘的意思。”

    曹太后收了笑,第一次在她的面前站起身来,平缓的走在了女子面前,居高临上的打量着她:“听说你身旁一直跟着一个侍卫?”

    杨幼禾猛然睁大了眼睛,袖子下的手紧紧的抓住扶手。

    “娘娘从哪里听说的,不过…”

    “不过是本宫见过的一个老熟人…”曹太后幽幽一笑,眸子里尽数是冷意:“我竟不知从北疆来的也会认识霍白的人…”

    “你究竟是什么身份?”她眸子陡然一凛,带着诘问般的语气对上了杨幼禾的眼睛,似乎从中能发现出任何破绽。

    “是霍白安排在大元的一个奸细,还是此事还和靖王府有关?”

    杨幼禾睫毛轻颤,将心中的慌乱尽数压下,不过片刻就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娘娘这样怀疑我。我没有什么话可以反驳,只是在您决定要了奴婢的性命之前,请娘娘容许奴婢给娘娘看一个东西。”

    “哦?”曹太后冷笑一声:“将死之人倒是还会垂死挣扎片刻,不过却都是以卵击石,徒增笑料罢了。”

    杨幼禾轻轻抿唇,从曹太后面前站立起来,毫无惧色的看着她的眼睛:“娘娘叫我过来,就是想要看我怎么挣扎,重新取得您的信任,不是么?”

    曹太后冷笑一声:“看来本宫还是小瞧了你…有时候,太过聪明,反而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觉得呢?”她复又轻轻抿唇,将脸上的笑意收拢起来:“有什么事就说吧,本宫便给你这个机会。”

    杨幼禾向着曹太后靠近几步,便立刻有人呵斥她不要乱动,曹太后挥了挥手让四周的人退下,轻轻的对上了面前女子的眼睛。

    “娘娘既然这么在意靖王府,一定会更加在意另一个人。”她顿了顿,将手指握紧了一些:如果奴婢告诉娘娘奴婢掌握了曾经大元的皇帝,祁皓的下落呢?

    曹太后的眼睛蓦然抬起,几乎目不转睛得了看着她,片刻后有些迟疑的开口问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奴婢心中清楚。”她抿唇,只是在一瞬间就决定了此事,一是重新牵制曹氏,二是让沈唤云不要为了自己而贸然动手。

    可这也就意味着,自己不能随意再见沈唤云,而自己接下来的动作,要更加小心。

    “他在哪?”曹太后开门见山,没有打算和她周旋,几乎是威逼一般开口。

    “娘娘恕罪,我既打算听从娘娘的差遣,就会拼尽全力让自己全身而退,祁皓是我最重要的一个筹码…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随意抖落出来的。”

    “不过娘娘放心,等我完成任务,得到自己该得的东西并且平安离开,我自然会送上娘娘想要的东西。”

    曹太后冷嗤一声:“你倒是胆子极大,和本宫谈条件?”

    杨幼禾轻轻抿唇:“不过是想拼尽全力活下去的人。”

    “本宫要如何相信你?”

    “娘娘不得不信。”她抿唇抬头,没有半点的胆怯之色:“如果娘娘不相信,那我我敢和娘娘打赌,你一定不会找到他的下落。”

    曹太后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子,嘴角几乎冷冷的斜到了一边:“本宫一开始,就不应该将你放在整个计划之中。”

    “娘娘不是还有焦家?”她一笑,带着一点邪魅的慵懒:“焦家送来的一个婢女有了世子的骨肉,娘娘难道不想在她身上花点功夫么?”

    杨幼禾笑着福了身子,立在面前的曹太后几乎就是一坐石像一般不动声色,只是他能清晰无比的感受到其中的冷意与厌恶。

    “既然你求生的欲望这么强烈,那本宫也应该大发慈悲,让你安安心心的多活一会儿…不过,你要知道,本宫向来讨厌别人的威胁,希望你能继续让本宫觉得你是有价值的。”

    “太后放心,奴婢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焦家有人怀了世子的孩子,明显就是打算反抗娘娘,我会先替娘娘解决好这件事的。”

    “呵。”

    “如果没有刚才之事,本宫会当真以为你没有二心…”

    杨幼禾轻轻一笑,起身告辞。

    直到远远的离开了懿华宫,才觉得手心里湿浸浸的一片,全是冷汗。

    你何时相信过别人呢?

    她挺直了背脊,一步步的向着杨若宜所在的寝宫方向走去。

    如今向来,她的转变,是何等的突兀和相似,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某个人的身上,如果这杨,那么宋嘉言一开始的打算,就是夺得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吗?还是单纯的,想要屠尽整个皇宫的人为自己的亲人报仇?

    她甚至在如今还难以相信,宋嘉言和祈渊,竟然流着同一个氏族的鲜血。

    那么她以前坚持的一切,在他的眼里又算什么?应该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一般的滑稽可笑吧。

    她自嘲一笑,心里却猛然间恍惚了一下,无论做什么事,都是有代价的,有人迫不得已,有人不得不做,他的出生决定了他没有选择,就像他被生生打断的腿一样,讽刺的让人觉得不真实。

    但她可以确定的是,无论是不是自愿,他从一开始,就只有这个念头,而对别人,也只有欺骗。

    没有人能强迫一个决绝的人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宋嘉言的骨子里,终究流淌的是祁家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