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袍遮身,身形高大伟岸,屹立在高台之上,面对着石壁上精美神秘的阴阳八卦占星图,背对着她们,缥缈阴森的寒音让人背脊发凉,毛骨悚然。
西凉还未开口,可那高台之上的神秘男人,却早已经知晓她们前来的目的,未卜先知,高深莫测。
“我且传你破解此术之法,在解除那迷魂术后,用追踪术查清背后施此术的奇门术士是谁,带他来见我。”
“是,主人!”
西凉单膝跪地,虔诚而忠心,将温妤还呆在原地傻傻站着,忙硬拽着她一起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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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妤带着西凉快抵达宫家老宅之际,天已微微亮。
时不时会侧眸轻瞥身边少女邪气万分的脸庞,温妤终究按耐不住心底的好奇,问出了口。
“你的主人……很厉害吗?”
西凉幽幽的摇着手中香扇,高深莫测道:“主人极其神秘,阴森诡异,从未有人见过其真面目,因为,据说见过他面貌,和他对视过的人,都死了。也没有人见识过他真正的实力,他就像个谜,无人敢追溯他的过去,只知道,他的地下暗黑势力,就像一张无形的蜘蛛网,早已在时代的变迁中,层层渗透入这个黑暗的社会,至于我们最终的目的,想要达成什么,你还没资格知道。”
温妤微微一怔,语塞。
虽心底生怒,却心知不可能是面前少女的对手,她连活着,都得仰仗她,只能自嘲媚笑,“是,我明白,我只是你们的一颗棋子罢了。”
“可你这个棋子,已经得到了常人不可能得到的一些很美妙的东西,比如,任何男人的心,只要你施展媚术,必然都得能到,将他们玩弄于鼓掌间。”顿了顿,西凉警告意味浓重的盯向温妤,“但是别怪我没提醒你,不要肆意杀人,太过招摇,出了事,我们不会保你。”
“我知道了。”温妤隐隐握拳,轻咬唇瓣,借机转移话题,“是不是杀蛊进入纪由乃的体内,她就会死了?你曾告诉我,凭我的能力,杀不了她,你就可以?”
“杀蛊并不能造成她的死亡,不过,等到中元节那天,杀蛊会间接性影响到她,这样,她就会被我杀死……你就永远都看不到她了。”
“为什么要等到中元节?你们是要做什么吗?”温妤心底疑惑不解,又问。
西凉避而不答温妤的问题,只是话锋突转,“你找的人,靠谱吗?会不会中途出错?”
“不会,你放心,那个女人一心想加入宫家,天真的以为靠这情丝入骨双生蛊就能得到所有她想要的,我还骗她用自己的血滋养母蛊才能生效,其实她根本不知道,母蛊就在我体内,她拿到的,只不过是杀蛊和情蛊,两种子蛊,就算被发现,他们也只会怀疑到她的身上,而中了情蛊的宫司屿,也不会爱上她……我只是利用她,借刀杀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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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中元鬼节阴阳官最终考核之日,还剩8天。
早晨,纪由乃在厨房做早餐给大家吃。
可当归却突然神色凝重的穿过餐厅进入厨房,焦急道:“由乃,我们的阴阳五雷迷魂术被人破了!”
闻言,身形一顿,纪由乃诧异回眸:“被人破了?重新布阵施法也不行?”
“不行,对方下了禁制,实力不容小觑,恐怕不好对付,也不知宫先生的家人从哪种渠道找到了如此艺高超之人,为了避免他会对我们有所动作,我已在我们居住的地界布下了坎门迷障术,但是由乃,还记得我昨日和你提及过的吗?你和宫先生怕有灾祸,最近一定要小心,知道吗?”
纪由乃捣蒜般的点点头,拿了片刚切好的橙子塞进了当归的口中。
“你放心,我肯定不出门。”
“那宫家那……怎么办?”
纪由乃咬了口自己做的三明治,见宫司屿也起床了,正朝她走来,递上了一杯热牛奶道:“破了就破了,本来也就只想给老太婆一点小教训,更何况我们将那个人偶女佣送去宫爷爷身边,也就是想用你的元阳珠快些替他恢复健康,没什么好遗憾的。”
就怕迷魂术解了之后,沈曼青会和她的关系进一步恶劣到更加不可挽回的地步。
谁知道她会不会又想些阴险的招数来拆散她和宫司屿。
如今一个和江梨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又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让一切变得更加艰难了起来。
只是这些,纪由乃始终都没说出口,压抑在心底。
她现在没空去处理这些事。
八天,还剩随后八天。
是生是死,还能不能活下去,展望未来,还都是未知数。
眼下,中元节的最终考核,才是她最该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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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家老宅,阴阳五雷迷魂术被解,宫铭毅恍若如梦初醒,不记得前几天发生的一切,只是因为那颗元阳珠的原因,气色很好,人也精神了不少。
背着宫铭毅,在地下室,在沈曼青、温妤的注视下,身穿一尘不染秀梅白袍的西凉,冷若冰霜,邪气万分的用业火焚烧了用纸人变成的女佣。
一切都完毕,她不言不语就要离开,却被沈曼青敬仰为“高人”,一定要给丰厚报酬,留下吃饭。
“高人,小小心意,请收下。”
衣着雍容华丽,沈曼青难得对人露出敬畏之色,将手中一早填好的支票递给了西凉。
“不必,勿拿这种东西,来污了我的眼,滚。”
她有她的骄傲,绝不会甘愿收区区庸俗普通之人的钱财。
西凉的目中无人,让沈曼青面色一僵,露出尴尬之色。
宫家老宅的门外庭院花园中,温妤追上了要离开的西凉。
“奶奶她让我来问你,今后可否在她有需要时,再请你出手相助?她和纪由乃不合已久,就是想让我来替她问问,能不能……”
“不能。”西凉拒绝的果断,“我等研习玄奥精深的通灵秘术,最忌讳之事便是被世俗之事所浸染,一群阳寿将尽终将会死的人而已,不是一路,何必相帮,我从来不做浪费我生命,浪费我时间的事,而且……”西凉讥讽的看向温妤,“我最厌恶的便是满身铜臭味的人,那个老妇人,连跟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走了。”
话落一瞬,西凉眨眼间化为一抹黑雾,消失在了温妤的眼前,无影无踪。
而另一边。
纪由乃和宫司屿完全不知道。
危险,正快速朝他们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