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澜澜试着跟周承合争取了一下。。
一是她一个没毕业的实习生,根本不可能担当这种重任。
也不知道他对她是哪里来的信心,敢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到她的手上,一切似乎都有些匪夷所思。
再就是,她的私人问题,跟江知行啊……
怎么弄?
周承合一副长者的模样,拍了拍她的肩,“小唐啊,这都是暂时安排,也是公司对你的一种考验。”
“考,考验?”
“是啊。”周承合一脸正色,“放眼你们全班,谁一实习就有这种在大公司交换学习的机会?江河集团啊,海市的龙头企业,你就不想多学点东西,将来一飞冲天?”
他说得热血沸腾。
唐澜澜都有点不好意思拆台了,“周总,我就想当个小秘书…”
以后还能回家做个文员什么的就行。
她是这么胸无大志的。
“……”周承合有点无言以对,“总之都是暂时的,你先顶着。”
江河集团是一个很大的诱惑,来这里常驻,别说一年半载,没准儿一两个月就把他这个老板给炒了,那他还混个屁?
而周承合之所以留下唐澜澜,除了是江知行的要求以外,另一个原因就是她不浮躁,有着一般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所没有的踏实品质。
这个说白了,就是胸无大志,没有抱负。
起码一般的名利都对她没有什么诱惑力。
结果千算万算,没算到等在那儿的,还有只老狐狸。
—
唐澜澜留在海市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隔天,就跟周承合一起回了a市,她得收拾东西。
成了跟江河集团的这桩大买卖,整个公司都很沸腾,这单生意做下来,哪怕不赚钱,名声也出去了。
以后不数钱数到手软?
众人狂欢,显得唐澜澜那点抓心挠肝儿的小心思,更不值一提。
没人能理解,这样的好机会,她为什么还要闷闷不乐。
大概会觉得她,太烧包了吧。
聚会结束,唐澜澜打了个电话给李渔,约她出来。
李渔在新单位,加着班,到的有点晚。
她先点了串儿和米线,又来了两瓶橘子汽水。
十一月底,A市的夜里,已经很冷。
大排档屋里虽然有暖气,但温度依然很低,所以俩人不得不裹着个羽绒服在屋里。
李渔滋溜儿了两口米线,问她去海市怎么样。
然后唐澜澜压了一口汽水,简单几句,把海市之行给交代了个利索。
李渔米线差点儿从嘴里吐噜出来,“卧槽,你跟江知行俩人,这什么鬼缘分啊?”
唐澜澜舔了舔嘴角的辣椒油,她还想知道呢。
“总之现在我得去海市呆一段时间了。”她说完,撸了口串儿,“有可能还得跟江知行经常见面。”
李渔擦了擦嘴,“你不觉得这是老天爷给你机会吗?”
唐澜澜一听,蒙了一下,随即气馁道,“我觉得这是老天爷耍我。”
机会?
机会个屁。
李渔咝了一声,“那时候你怎么说的,全世界都是他,忘也忘不了……”
唐澜澜抖了抖鸡皮疙瘩。
这么矫情的话……
是她说的?
“此一时彼一时。”她有点燥,“江知行烦我,你不知道。”
况且暑假他走的时候,并不是什么愉快的分别。
这次如果不是公事,她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他。
李渔仰头喝了一口汽水,打了个饱嗝,“妹砸,万事向前看,你别老想着以前怎么怎么养!就不兴人家现在又喜欢上你了吗?”
“不是,好马不吃回头草,他不会的。”再者,他真喜欢她的话,总能有那么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吧?
如果但凡有一丁点眉目,她指定一把抓住,拼尽全力,满身是伤,也绝不会松手。
问题是,没有啊。
过去的那六年,以及暑假头也不回的走,不都是最好的证明吗?
她想她应该表白,应该再给自己一个机会,但她不敢再承担那么多年见不到他的风险。
真的不敢。
李渔气得拍她一巴掌,“木头脑子啊!”
唐澜澜差点让她拍蒙了,捂了捂脑门子,“卧槽……”
李渔恨铁不成钢,使劲儿滋溜了几口米饭,嚼吧两口吞了下去,“我就纳闷儿了,江知行他有什么好的?让你惦记这么多年?”
唐澜澜闻言,一愣。
嘴里的咀嚼动作都放慢了。
这个问题,她还真是认真考虑过。
长的好看,斯斯文文,有礼貌,会照顾人……这样的优点她能说出来上百条,不带重样的。
但仔细琢磨,似乎哪一条都不是她喜欢他的主要理由。
思来想去,最后无奈一声叹息,“造化弄人吧。”
李渔:???
我他娘的想给你一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