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有十三名兄弟殒身矩术空间中,另外,几乎人人带伤,个个挂彩……”
石叻说得很轻松,对草原人修士来说,生死本就不那么看重,就不来这次战斗,他们像往年那样四出游历的话,回不来的人恐怕还要更多些。
死去的人入土为安,剩下的人更加坚强,修真界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
候茑同样如无其事,学了他的东西就要付出代价,天经地义的事。
“回去好好总结吧,你们在这次战斗中表现的很一般,如果不是有一个最合适的环境,对手又有异心,你们觉得还能这么顺利么?
这样的战斗不会再有了,下一次就是真刀真枪,光明正大的战斗,那么,你们还能取得胜利么?”
几个领头的深有感触,确实有太多的瑕疵,剑楔不够坚定,总有想自行其是的,遇到对方法术砸下就总下意识的闪避,彼此的配合还没有默契,队形之间,甚至三个人的小队之间,往往几个冲刺下就谁也找不到谁,对手也就是一开始被打懵了,换个环境他们未必有这么顺利。
石布还有些好奇,“也不知泥佛泽到底结果如何?真想知道啊!如果时间来得及,咱们一个个的小空间清,说不定就能全灭吴门莲门通天一级呢。”
看几个人看过来,石布嘿嘿一笑,“心情激动,激动了,我就是想想,做做梦。”
候茑淡然,“除了有关技能的,今天发生的事尽快忘掉!不要忘记,一旦泄漏,整个草原修真力量都要为伱们陪葬!”
石叻凶睛一闪,“回去后,有一个算一个,包括我在内,都要去黄金汗庭剑墓下向祖宗起誓!”
倒不是担心有人对族群不忠诚,而是有人比较大嘴巴,喜欢吹牛……
为了以防万一,剑修们在回来后并没有解散,而是仍然聚在一起,准备迎接可能的不测,然后探子四出,不遗余力的打听发生在莲门的一切。
但以他们的人脉和势力,能够打听到的也只是流传最广的传言,真正的内幕消息又怎么可能传来他们这里?
还不如董仙子的线报来得有深度。
“吓死我了!”董仙子拍着胸脯,晃得候茑头晕,“你们也太大胆了,姓候的我跟你说,真惹恼了这两个势力,草原非得被人平了不可,黄金剑脉从此绝迹大陆;尤其是莲门无情道,他们可是连凡人都敢下手的,你们要练剑,却把这些普通牧民的生命置于何处?”
候茑虚心受教,“确实有些莽撞了,下次一定注意。”
董仙子却不依不饶,别的都无所谓,她可不想看到康巴左旗的数万牧民遭殃,在这里奉献了数十年,早已有了一份割舍不去的感情;这事就怕人查,只要怀疑是草原剑修动的手,他们这些年来常常聚集在康巴左旗的情况怎么可能瞒得了人?
死死的盯着他,“全真教赶你出来真是一点错都没有,你以为整个锦绣大陆的修行人都是瞎子?傻子?由得你在其中搅风搅雨却惘然无知?”
看候茑态度还不错,发泄了半晌,董仙子总算是回归了正题,
“大陆修真界差点被你搅成大战!都乱套了!吴门指责莲门偷窃洞天,莲门死咬吴门灭其通天根基,还破坏地下灵脉!
北境本域势力不允许道门插手,道门要求莲门交出洞天……大陆稍微有点实力的势力纷纷站队,互相指责,佛门在其中想居中左右逢源。
现在很多大陆婴变真人要么聚集在琅琊山,要么前往莲花山,就是为了尽最大努力平熄这次的纠纷,你可倒好,在这里优哉游哉的修身养性?”
候茑含笑道:“很有意思,大陆风云变幻,可这和我什么关系?洞天不是我偷的,莲门修士也不是我灭的,什么叫我搅合的?这话太不公平了吧?”
董仙子气恼道:“就为了两个草原人,你就敢掺和进这样的滔天漩涡里,你是嫌死的不够快么?你知不知道,道门已经委托天心阁和太浩门来彻查整个事件的根源,你觉得你能跑得了么?”
候茑摊摊手,“我觉得他们去查现场还更靠谱些,偏去信那些神神秘秘的东西……”
董仙子才要继续发难,看候茑一副惫懒的神态,也知道自己吓不住他,
“算了,我知道你和天心阁是穿一条裤子的……但是,像这种事你能不能做之前多想想?康巴左旗是真的会因为你的冒失而蒙难的。”
候茑郑重的点了点头,“不会有下次了。”
董仙子这才放过了他,其实她也仅仅是猜测这些人去了趟泥佛泽肯定没有好事,所以恐吓为主,如果让她真的知道了无论是琅琊山的盗洞天,还有泥佛泽的屠戮,恐怕现在劝康巴左旗牧民跑路的心都有。
候茑很好奇,“泥佛泽到底发生了什么?结果怎么样?”
董仙子哼了一声,“莲门千来名通天弟子,活下来的都不超过三百个,基本属实;吴门远道来袭,准备充分,应该损失不大,这方面的信息吴门语焉不详……你们到底去干什么了?”
候茑微笑,“什么都没干,就是看热闹。”
作为搅合的好手,他当然知道什么险是值得冒的,什么是坚决不能做的,以矩术的来历,就是婴变真人也无法做到回溯,所以他不怕事后调查。
只要没被抓到现形。
这女人在诈他,也许是出于好意,也许只是好奇,但不管是什么,他都不会告诉她真相;保守秘密的最好方式就是尽量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哪怕他们信誓旦旦。
“最后怎么解决了?”
“解决?还早得很呢!我听说两家的真人要赌斗,但也不确定真假。”
候茑无语,这吴门是够狠的,你盗我洞天,我就杀你根基,到底是洞天重要还是通天弟子根基重要,还真不好说。
“消停点吧,现在大陆修真界越来越混乱,各种仇杀不断的……”董仙子不是关心他,而是不想自己抱上的大腿再被人打折了。
“你说得是,过几天我就走,躲躲风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