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乱成一团,谁也没想到竟然有人狗胆包天,众目睽睽之下就敢当空行凶,来去如电,瞬忽无踪。
就只听驷州岛中心石塔有雷鞭震响,追着凶手衔尾疾抽!却只抽出一串哈哈大笑声!
.孤星悬岛小剑仙,素衣散发锷轻弹。愿持地下轮回录,来祝衡河亿万年!
再想追,哪里能够?
再说了,也没人真的想追,去云海深处和这样的凶人兜圈子,嫌命长了?
杀人者到底是谁,虽然对飞剑没人反应过来,但面貌还是看得很清楚的,尤其是对主家锚链修士而言,屠公望几人对此印象极深。
最后那句'锦绣欢迎您',在恭敬客气之余,也不由得让人倒吸一口凉气。原本还以为是去锦绣作威作福,引领方向,但现在看来也可能是去闯龙潭虎穴,生死未卜?
黄云道人勃然作色,做势欲起,旁边飞白仙子恰到好处的甩拂尘一压,「道兄不可鲁莽,个人恩怨我们不能插手。」
黄云道人就势坐下,面上犹有不愤,「换个环境,没有这恼人的雷鞭做祟,我非得要这狂徒付出代价!」
周围锚链修士和几个牢头也不是傻的,看的真切,对此人的惺惺作态暗自不齿,口中还得敷衍,这就是相处之道,看破莫说破,说破了大家朋友就没法做。
「多行不义必自毙,道兄何必管他?」
黄云道人这才神色稍霁,「这人是谁?这般凶蛮?一言不合就动手杀人?他这都还没言呢,难不成是素有恩怨?」
也不能怪他孤陋寡闻,像他们这些后来者对当初十二上使降下锦绣的细节就基本一无所知,候茑不会说,其他人也不会大嘴巴,也不是什么多光彩的事。
总体来说候茑最近几十年还是比较老实的,一在上界强人太多,二在学剑正在吃紧的时候,有师姐管束,那真是别想踏出岛陆一步,对外界一无所知,外界对他的存在也毫无印象。
屠公望一哂,「此人的来历在地狱星上比较特殊,是头批天外来客闯锦绣时失败带出来的锦绣土著,剑脉出身;最近几十年很少见他出来招摇,我就奇怪了,他怎么会和夏道友有私人恩怨呢?还是针对的是我们这个群体?」
黄云道人轻描淡写,「哦,剑脉和衡河是有夙仇的,很久远的事,上推数千年,现在也说不清楚。」
他是真正明白一点其中原因的,但也是皮毛;修真历史真相往往都隐藏在层层迷雾中,你不到那个层次就接触不到,别说他一个小小金丹,就是元婴真人也接触不到修真界真正的秘密。
但这个夏尔玛确实是他带来的,所以才能跟随他行事;
衡河界,是个早已没落的界域,道统古怪,曾被宇宙主流道统打压,打断了脊梁骨,从此踏入漫漫的恢复蛰伏之路,这个时间太长,长的很多人都遗忘了它。
乱星云没忘,但也没安什么好心,只是想给自己拉一个听话的帮手,于是在乱星云的运作下,企图有所振作的衡河界某个道统也是一拍即合,就有了夏尔玛出现在这里的情况。
衡河道统很诡异,黄云道人亲自试过,也不输于他,却不知怎地却在剑修的雷霆一击下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威风,变得弱不禁风?
这里面的沟沟壑壑太多,他也不想过多参与,只是记住了这笔账,未来有
机会当和这个剑修算一算。
他所属道统为了把这个夏尔玛运作来地狱星给他当助手,付出不小,没
想到就这么就没了?
那边厢,屠公望悄悄传音水仙子,「水师妹,这个候茑到底什么意思?是对我们几十年前的那次拜访仍然耿耿于怀么?」
水仙子歉然,「抱歉师兄,我
已经二十年没见他,谁又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也许,和药王鼎出现有关?」
能有什么关系,屠公望百思不得其解,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看来以后还是要和这个剑修多多接触,毕竟现在的地狱星,锦绣土著就他一个。
本来好好的聚会,现在变得各怀心事,尴尬不已;一名成员被人当面斩杀却没人能拿出方略,甚至群起而攻都做不到,这样各怀鬼胎的联合未来能达到什么效果,每个人心里都会不由自主的思考,质疑。
屠公望等人互视一眼,心中无奈,暂时也没什么办法,但对这个锦绣剑修的积怨却越来越深,本是同一方宇宙的人物,怎么就相处成了这样?
这次聚会,虎头蛇尾,也是注定了的结果,没有候茑暴起杀人,也会有其它原因,早晚而已,时间罢了;关键是合作的基石太过脆弱,各有各的心思,没有一个统一的理念。
在地狱星,十数个岛陆中还有无数这样的所谓联合,其实根基都大同小异,结果也早晚如此;这就是那些真正的上界来客对此毫不热衷的原因。
在修真界,千金一诺已经变成了愚蠢的代名词,和这些人合作又能得到什么?
几个牢头摇着头离开,看来以后是再也请不到这些人了;黄云道人和飞白仙子联袂而行,也不知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只留下做主人的锚链修士,看着几十块巨石上琳琅满目的美酒佳肴呆呆发愣,一个修士气不过,随手一拂,食物散的到处都是,但紧跟着,天上几道雷鞭抽下,把那名修士抽了个踉跄。
这是地狱星最低的惩罚,名为破坏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