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自己麾下各千总的装备,普通军士自然使用刀枪火铳,辎兵同样装备火铳与腰刀。
从崇祯九年七月到崇祯十年七月,舜乡堡工匠们,又打制出火铳一千二百多门。崇祯十年七月起,由于有了水力钻床,每月火铳打制更是增加到了四百多门,加上原来的八百多门火铳,现在王斗军队,连库房储藏,一共有四千多门火铳。就算王斗扩军到了一营数千人,这些火铳还是足以使用。
不过在盔甲方面颇有短缺,崇祯九年七月时,舜乡堡共有自己打制的精良铁甲两百五十多副,到了去年年底,又有三百五十余副精良铁甲入手。舜乡堡开设了十座水力锻床,从今年起,每月将有六十多副精良铁甲诞生。最后还有州城与舜乡堡原来的盔甲,连上缴获的清军盔甲共五百多副可以使用。这样王斗共拥有盔甲数一千多副,军士每五人可披一甲,拥有的披甲军士比例在明军中算非常高。
虽说如此,王斗还是不满足,他可以源源不断地操练出便宜的兵种,并不代表他不想给自己部下良好的武器装备,奈何现实所限,只能一点一滴的积累。
余下还有六百多人的兵额,王斗决定编练一只四百或五百人的骑兵队,剩下的人,只能做这只骑兵的后勤保障队了。
王斗手上倒有骡马一千多匹,不过战马全部被选用到夜不收队去了,把总,千总有配用马匹,加上三个千总的辎重火炮队,用去了王斗两百多匹马,营部的辎重队与炮队,也用去了王斗一百五十多匹骡马,如此算来,王斗余下只有六百多匹骡马可以使用,其中不知道有几匹是战马。
训练骑兵。一个四百人的马队,耗费钱粮等于三千人的步兵费用不说,重要的是,骑兵难练。骑兵要有过硬的骑术,还得对马的习性非常了解,特别对自己坐骑的习惯了如指掌。或许苦练半年,可以做到熟练骑马,但要用来列阵冲杀。没有三年时间怕是不行,所以这个骑兵队只能用作骑马步兵使用,提高军队的机动性。
想想今年下半年的战事,王斗看向了李光衡,听闻这李光衡最喜骑兵,自己也善骑射,他对骑兵训练的了解,还在韩朝之上。他祖上出自戚家军,与自己也有一些香火渊源。
而且他是韩仲的岳父,只要有才能。自己便抬举他又如何?当然,首先自己要考考他。
李光衡见王斗看向自己,忙坐直了身体,他自到舜乡堡后,感觉出头之难,他去年剿匪虽立下一些功劳,却也不醒目,今日守备大人招集各军官议事,李光衡也在获邀之列,他又惊又喜。端坐不敢稍动。
守备大人双目扫过后,他坐直的同时,眼中也满是期盼。
王斗微笑道:“听闻李百户对操练骑军颇有见地,不若说来听听。”
在场各人目光都是看向李光衡。李光衡心中大喜,他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自己回答令守备大人满意,这新建的骑兵队,便归自己所有了。他站起来,抱了抱拳。高声道:“守备大人垂询,卑职便斗胆直言了。”
他道:“世人传言,训练骑卒,均需从边塞善骑汉人或是胡儿中挑选兵卒人选,如此可事半功倍。卑职以为此言谬矣。”
他道:“卑职以为,骑军操练,也无什么特别,唯专注苦练四字,便是从未骑过马,两年之内,卑职也可操练出一只合格的骑军。”
底下各人窃窃私语,有人不以为然,认为李光衡是大话空言,韩仲也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己岳父,岳父大人,您可不要牛皮吹破了,扫了老韩我的面子。
“术业有专攻,便是从小骑马,便可成为一个强悍的骑军吗?卑职以为不然。便如烧水倒茶,我们倒了一辈子,也不如那些初习茶道数月之士,训练骑军同样如此。”
王斗很有兴趣,这种说法他第一次听到,他道:“依李百户之见,你又会如何操练骑军呢?”
李光衡道:“守备大人如让卑职训练骑军,首先要许可卑职在各队挑选身高臂长之士作为骑卒人选。”
王斗点了点头,李光衡道:“兵员齐整后,卑职操练骑军,乃是上日操练士卒步技之术,下日教习骑术。卑职之法,便是操练骑术时,不给军士鞍蹬,如此摔上三个月,便可在马上倒立自如,配上鞍蹬后奔驰如飞,自然不在话下。当然这三个月,各骑军士卒也需每日与自家马儿耳鬓厮磨,刷澡喂食,熟悉马性。”
王斗听得入神,这种新鲜训练骑兵之法倒是第一次听到,温方亮笑道:“李老爷子,依你这种操练骑卒,你手下的兵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摔得鼻青脸肿是小事,怕手脚断折也是寻常。”
李光衡不以为然:“操练士卒,难免有所损伤,这是免不了的。”
王斗道:“李百户,你继续说下去。”
李光衡恭敬道:“是。”
他道:“接下来数月中,卑职便是操练骑卒马上技击与战阵配合之术,如何在马上使用马枪马刀,如何射箭。到了第二年,军士更熟马性,如此人马合一,便可操控战马冲阵也。”
底下各人议论纷纷,有人赞同李光衡的训练方法,有人不赞同,争得脸红脖子粗。对李光衡所说之法,王斗不是很明白,不过听闻他说得头头是道,想必所言不虚,他微笑道:“好,李百户,这骑兵队我便交给你了,不过这马上射箭,我看就免了,骑军与步军一样,还是使用火铳吧。”
李光衡先是一喜,随后有些惊愕,不用教在马上射箭?他呆了半响,还是拱手领命。
王斗对韩朝道:“韩兄弟,从今年起,你情报司下的夜不收,主要转向保定府与真定府各地收集情报,测绘地图。以下数地,马水口,紫荆关,易州,涿州,涞水,保定府城,巨鹿,鸡泽诸地图册情报,尽量收集详细,所需多少钱粮,你尽管报于我得知。”
今年这场战事,该做准备了,为免自己与卢象升战死,现在就必须未雨绸缪。
听了王斗的话,场中各人神情各异,守备大人目光放得这么远,己经将关注的目光投向千里之外了?跟着这个胆大包天的上司,各人都是心跳加快,随后又热血沸腾,上司有干劲,有魄力,自己如果紧紧跟随,将来地盘扩大,那自己……
韩朝大声领命,他与各人想的不一样,他猜测王斗另怀深意,不过崇祯九年的战事,己经证明了守备大人的远见卓识,他吩咐下来,自己办好便是。
王斗看着众人笑道:“我保安州发展顺利,只要过个两年,定会粮米满屯,只是眼下我保安州丁口还是少,三、四万的人口,几千的男丁,不足啊。春耕过后,大伙便出动吧,让那些新兵见见血,顺带掠些畜牧粮米回来。”
他沉吟道:“我决意此次不但要掠获畜牧粮米,更要掠获人口,不论大家用什么方法,秋播前,保安州至少要增加五万人口,上万男丁。”
在场各人都是欢呼怪叫,看众人兴高采烈的样子,王斗忽然有些黯然。
有句话他不好出口,今年这一仗,如果自己出战,自己麾下军士会死多少人?一千,两千,还是三千?场中这些熟悉的人,会有多少消失不见?只是生于大明乱世,无处是桃源,自己没有办法,或许,这就是自己与保安州各人的命运。
不论自己将来折损多少人马,都需要人口补充,所以掠获人口是必然,然后再训练出兵马,再补充……
……
好容易等王斗等人讨论完军事上的种种事宜,林道符与张贵抓住机会,林道符道:“大人,我保安州各地军户丁壮尽数编练成军,闲时方可操练,忙时需回家为自家田地劳作,军士不可远征,有鉴于此,下官与张大人商议出了一个法子,大人看可不可行?”
王斗麾下尽是未脱产军士,每到农忙时节,便要放军士们的假,让他们回家干活,要出兵作战,也得选定季节,王斗想来想去,都觉得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自己手下的兵尽是各家各户的壮劳力,离开他们,他们家的田地如何耕种?
这个烦恼一直困忧着王斗,听闻林道符有办法解决,他忙道:“你有何办法?说来听听。”
※※※
老白牛:大伙讨论很热烈,看了很高兴,如有意见相左,还请书友克制自己,尊重对方不同看法。关于书中人物命运,我不能说,不过有一点,主角不会吃亏便是。
另:今天写下这一章,心情有些沉重,战争免不了残酷,崇祯九年的战事,本来要死很多人,包括主角所熟悉的一些人,一些军官将领等,最后那场战事省了很多,很多人物命运都改变了,搞得我的大纲也跟着变,增加了写作的困难。想想人物悲欢离合很正常,只需合理,不突兀便可。当然网络中,主角的女人不能死,不能给主角什么什么,这点我是知道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