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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之中谣言,其实前往京师各人也有听闻,毕竟他们在京中也有眼线,有自己的情报来源。
杨国柱、王朴、曹变蛟、王廷臣、符应崇等人愤怒担忧,杨国柱纯粹为王斗鸣不平,余者为王斗抱不平同时,也有愤怒自己封赏可能落空之意。
封侯封伯,在获取军功封赏上,各将的利益是一致的,消息传开后,各镇兵将,同样不满之极,便是符应崇闻之也骂骂咧咧。
其实在京中,符应崇也有收过晋商们孝敬,不过比起与王斗的交情来,自己获得的那些好处,自然是微小得不能再微小,如果要选择的话,他定然毫不客气将那些奸商卖了。
得到消息后,唐通马后炮地对自己部将叹道:“唉,忠勇伯这就是功高震主的后果,某早知道会有今日,这人啊,太会打仗也不好,其实如我们这样也不错,不遭人猜忌,也不让人轻视。”
密云镇各将大拍马屁,赞大帅就是高瞻远瞩,有先见之明,知道低调做人,明哲保身的道理。
在辽东将官那边,祖大乐与祖大弼则有些兴灾乐祸,祖泽润之死,让他们心中颇有芥蒂。
看他们样子,吴三桂眉头皱起,说道:“两位舅舅,忠勇伯为国血战,朝廷如此对待,不免寒了各镇将士为国血战之心,这点上,我们应该站在忠勇伯这一方。”
他说道:“不言忠勇伯留在辽东的数十门红夷大炮,便是大舅临死前嘱咐我等,交好忠勇伯。交好靖边军,此时正是良机。“
靖边军缴获的上百门汉八旗红夷重炮,朝廷询问过王斗意思后,留下了数十门红夷重炮守护辽东各城。余者留在符应崇的神机营中,慢慢运回京师,对那些鞑子的四轮磨盘大炮,京师人等,无不好奇。
这些火炮。也有一部分将要运往蓟镇。
听闻这个消息,洪承畴,王承恩,张若麒人等,则是大惊失色。
张若麒叹道:“又是言官,唉,陈公也糊涂,此等关头,应该站出来大力声援才是。”
对那些言官御史,他也曾饱受其害。当时他代表兵部向东路购买一批精工鸟铳,不过想得点回扣钱,就遭到言官们质疑围攻,好在他口才了得,最终驳得各方哑口无言,这才脱身而去,事后仍然心有余悸。
若王斗在朝议上被言官围攻,那真是百口莫辩,那些乌鸦最善胡搅蛮缠,王斗就是再长一百张嘴也分说不清。而且,心寒啊。
一路行来,洪承畴则在忧虑另一件事,朝廷对靖边军猜忌日重。或许此后,忠勇伯,还有他无敌的靖边军,就此难见疆场,眼下鞑虏大部仍在,内又有流贼横虐。国事又将如何?
他正为此担忧不己,听闻谣言消息后,恨恨大骂:“这帮蠢货,邀名卖直,捕风捉影,自持忠义为国,却在陷皇上于不义,朝中诸公,怎又如此糊涂?”
他一边骂,一边大力咳嗽,甚至咳出血来,看得身旁幕僚忧惧交加。
洪承畴知道,此时的言官,多为沽名卖直之辈,只想着自己名留青史,对可能造成什么后果,他们是不管的,只是,就此延缓封侯封伯之议,这是激起所有边军的反感啊,甚至骚乱,将令国家陷于险地!
边军打仗是为了什么?任职总督多年的洪承畴深深知道,无非是封妻荫子,光宗耀祖,小兵更只为获得一些军功赏钱,断了他们的封赏之路,可能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真要上书朝廷,分说此事,与言官大员们作对?想到这里,洪承畴又犹豫了。
与洪承畴一样,张若麒虽然也长吁短叹,但要让他与朝臣言官们交恶,那是不可能的,他只希望陈新甲能站出来,大声为王斗说话,只是陈新甲的表现,让张若麒恨其不能,怒其不争。
最后二人都找上王承恩,正要分说此事,一个消息传来,将包括王承恩在内各人,震得魂不附体,面色苍白。
似乎激愤于京师谣言,还有朝野诸公态度,忠勇伯下令靖边军转往昌平,不回京师接受封赏了。
这代表什么?
王斗打算抛开朝廷,不在规制之内游戏了,一个不好,就是双方赤裸裸撕破脸皮,二者温情不在,强悍的靖边军从此站到对立面,这是滔天大祸啊,事情的严重,比起流贼与虏贼相加还要深大。
果真如此,就算不考虑国朝安危,三人最终下场同样不妙,丢官只是其一,甚至有掉脑袋的风险。
好在还有挽回的余地,听闻消息时,杨国柱等己火速前往王斗帐中,苦苦劝阻,让王斗回心转意,三人带着幕僚随从,也急速赶往王斗帐中。
此时王斗帅帐己然黑压压挤满人,游击之下的将官,只得在帐外等候,王斗在边军各镇威望素著,又结交广阔,所以得到消息的总兵大将全都来了,连吴三桂也带着祖大乐与祖大弼,匆匆赶来劝说。
一见王斗的面,张若麒就惊惶道:“有话好说,忠勇伯千万不可如此,下官也知道忠勇伯心中委曲,也深恨那些言官无状,定然上书,为忠勇伯分说。”
他看向洪承畴,洪承畴一边捂着绸巾咳嗽,一边点头:“老夫这就上书,为忠勇伯分说一二,定然不寒了忠勇将士之心。”
王承恩眼中流出泪来,他上前恳切道:“如洪督,监军所言,圣上,朝野诸公,那是受了奸人蒙蔽,咱家立时回京,在皇上面前为忠勇伯分说,只恳请忠勇伯万勿有班师之举,以免中了贼人奸计,做那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王斗只是冷着脸坐着。
杨国柱非常着急,同样差点流出泪来,这个老将上前抓住王斗的手,着急道:“国勤,听哥哥一句劝,暂且不动,会有法子,避开这次京师风波,只是切勿与朝廷决裂!”
他环视帐中众人,厉声道:“朝中奸臣当道,小人放纵谣言,这是拿尖刀剜我等边将之心,忠勇伯之忠义,天日可鉴,吾等岂可坐视谣言伤害?朝廷若不妥善处置,本将,同样不进京封赏!”
王朴一咬牙,喝道:“算我一个。”
符应崇犹豫一下,同样大叫:“算上我。”
王廷臣哈哈一笑:“当年在平谷,末将就与忠勇伯并肩血战,此次之事,岂能不算我一个?”
曹变蛟用力一点头:“算上我。”
吴三桂不理祖大乐与祖大弼的眼色,同样郑重道:“末将当与忠勇伯,忠贞伯同仇敌忾,共同进退!”
辽东总兵刘肇基一点头:“当与忠勇伯共进退!”
唐通看来看去,急急道:“也算上我。”
王斗抬起头,猛地看向杨国柱等人:“杨帅,你们……”
杨国柱一摆手,脸上满是决然之意,与王斗相识的一幕幕往事涌过心头,特别巨鹿之战,还有辽东血战,他忽然喉咙一激荡,脸色涨得通红,猛地扬起手,咆哮道:“不公!”
“不公!”
帅帐中,众将怒吼声音传扬,他们声音传出帐外,又引起呼应,更传到一座座边军营寨,风雪中,有如冬雷彻响大地,十数万将士咆哮:“不公,不公,不公!”
洪承畴、张若麒、王承恩等皆为色变,出大事了。
……
京师东之南为朝阳门,东之北为东直门,辽东大捷,京师沸腾,由于此次大战,援助大军同样伤亡不小,更战死五位大将,其中之一,还是威望素著的左都督祖大寿,所以为迎接班师大军,大明朝廷煞费苦心,准备种种事宜。
大军到时,各大将棺材到时,整个内阁官员,都要出城迎接,介时大明君臣,还将为死难大将,举行三祭仪式,还要全城哀鸣,为死难将士哀悼。
算算己是酉时,还有前方的消息,班师大军,明日就会到达京师,礼部的官员,最后巡演朝阳门内外,意图到时各方礼仪,尽善尽美,做到无可挑剔,让归来将士感激涕零,更增为国奋战之心。
一个礼部主事,最后一次看过朝阳门一带,暗暗点头,应该没有砒漏了,忽然他眉头一皱,隐隐风雪中,就听前方蹄声急促,似乎数十骑正腾腾奔来,京师要地,何人如此策马狂奔?
守门一个将官,骂骂咧咧,正要上前查看,忽然他目瞪口呆,那群嚣张奔骑越发近了,将要来临的幕色,与一阵阵不停的雪花中,他看清楚了,为首之人的衣着相貌。
他戴着嵌金三山帽,身着蟒袍,一张原本阴沉的脸,更阴得似要滴出水来,再看他身旁随从,不是锦衣卫,就是宫中太监,个个飞鱼服,绣春刀,个个跋扈之色,显于脸上。
为首之人那张脸,这将官曾有幸见过,正是饱受皇上宠幸的,司礼监大太监王承恩,王公公,听说他前往辽东监军去了,又随同得胜大军归来,怎地……
再看平日沉稳阴沉的王公公,此时神情慌乱,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那将官正要迎上巴结,或许自己可以帮忙跑个腿。
他脸上刚展现出笑容,就听王公公尖叫道:“闪开!”
毫不留情,策马直直过来,进冲进入城门,差点将这将官,与那礼部主事撞翻在地,余者随从,同时快马加鞭,一声不响,驾驾声中,策马滚滚而去。
终于,待他们过完后,这将官与那礼部主事大眼瞪小眼,均想:“出什么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