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不适合。
巴克认为这中间自己也是要负一些责任的。
起码目前向婉的心理素质因为他就变得太过脆弱和慌乱,的确很不适合做情报工作了。
要成为一名合格的情报人员,向婉一直努力的那些外在技术,诸如精通好几门外语、高超的人像识别能力、作战射击、体能等等,都不过是成为一名优秀情报人员的必备条件,但偏偏在心理素质这个基础性的部分,这姑娘欠缺得有些厉害。
这在情报界其实也是有共识的,法国情报机构曾经聘请过一位高级锁匠为他们执行秘密任务,在后方无论什么样的锁具都难不倒,可一旦潜伏突进到对方使领馆之类的机密要地,偷偷摸摸干活的时候,这位就手抖得厉害,根本没法完成任务,就好像很多人在场下颠球玩花式很娴熟,在赛场却成不了球星一个道理。
可能向婉就像温室里养出来的花朵一样,顶风抗雨的能力有点差。
巴克是真舍不得这不着调的姑娘再去冒险了。
听了他最后这句话,这两位真的眼睛一亮,点点头跟巴克握握手出去了。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抱着小狗的阿怒都给送回来了,向婉也没见回来。
巴克不着急,看看时间都接近凌晨了,干脆就靠在沙发上打盹,少年更是蜷在沙发边的地毯上酣然入睡,两人都不把会客室里的监控探头当回事。
等他们被叫醒的时候,就是吃早餐了,很丰盛的早餐,巴克猜想也没毒死自己的必要性,就跟睡眼惺忪的少年一起敞开肚皮吃,香喷喷的灌汤包和鸭血粉丝汤吃完了还要。
睡得香吃得饱,这就是监控人员最后给这俩下的结论。
继续等待的过程就还是睡觉,因为手机给交出去,不能联系外界或者做什么,这俩睡到吃午饭,之后又准备睡个午觉,终于通知有人要见巴克。
不在会客室了,这回就是一个较小的房间,走进去,巴克下意识的左右手在墙面摸了摸,心里有点底。
一张桌子两张椅子,等巴克坐下以后,先进来两个抱着不少东西的年轻人,把两台仪器放在桌上一边,给巴克示意一下手里的电推子,巴克点点头摊开手,随便对方操作。
于是就先推了个秃瓢,把十来个电极给粘在巴克头上,好笑的是巴克还指出其中一个电极贴错位置了,应该再偏右边两厘米,让俩开始神秘兮兮的年轻人有些脸红。
接着是指夹,十个指头夹住了八个,反正看起来密密麻麻的线都接到那两台一起上,然后再跟电话兵似的一路放线给牵出去。
再进来就是个老家伙了五六十岁的模样,干瘦秃顶,老是喜欢眯着眼,端着个保温茶杯进来坐巴克对面,光看不说话,巴克也就不搭腔,左手食指无意识的在金属桌面上轻轻敲。
老头子注意到他这个动作,就听了听节奏,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不长,二三十个点,但是是反复的。
多听了两遍,老家伙才开口:“什么意思?”
巴克摇头:“没什么意思。”
老家伙刨根问底:“什么拍子?”
巴克撇嘴:“小时候鼓号队打鼓的拍子。”
老头子还真想了想,按那节奏打了打指头,才笑了,从兜里摸出包香烟,自己点了一根,把打火机和香烟都放在桌上,示意巴克自己拿,巴克就抽了一支出来在手上玩没点。
烟雾笼罩在老头子脸上:“我姓白,叫我老白好了,有些职业毛病疑神疑鬼的。”说着还把手指在桌面敲敲那节奏。
巴克示意自己头上和手指上的电线:“对我来说,这也是职业毛病,测谎仪对我没用的。”
老白果然感兴趣:“哦?你接受过反审讯培训?”
巴克摇头:“我被俘过两次,还受过中情局跟俄罗斯安全部以及内务部的专业讯问,感受过不同派别的测谎手法跟仪器,如果说光是经验还不足以应对这些,我恰好还是个军医,获得socm认证的战地医官,了解审讯过程判别真伪的心理波动神经体系,我现在说的都可能是假话的,你看看仪器指针有什么波动没?”
老白表情很丰富:“嗯,难得……关键你还是个很谨慎的人,却主动给我剖析这些?”
巴克手上已经把烟丝慢慢捻出来在桌面上画了个箭头,指向自己的左手墙面:“这边站了人或者摄像机吧?”只从进门时候墙面的触感,巴克就感知到这边墙壁是单向透视的,近乎于落地镜面背后肯定有人在观察监控自己,没准儿这些电线都连接到了隔壁,不少测谎仪还需要结合当事人面部表情判断的。
老白哈哈笑:“你这样主动展现你的能力,是自作聪明还是很有自信?”
巴克随意的拨散堆砌箭头的烟丝:“只有一个目的,想体现我的价值,看能不能换得小婉的自由。”
老白玩味:“怎么?小向犯了错误?我们在约束她的自由?她属于国家机关体制内的公务员,她有她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巴克直白:“但她也是我的妻子,对我来说,她有什么样的职务都无关,我只想她过得自由自在,既然我希望她做个贤妻良母,那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我这个家属的意见?至于责任义务,我来承担。”
老白轻笑:“你承担?你怎么承担?”
巴克慢吞吞:“上次我已经跟匡伟先生谈过这个问题,我有一定的战斗经验和技巧,既不妄自菲薄也不狂妄自大,这只是个我可以为国效力的基础,但我觉得我的优势在于,我不是国内体制培养出来的人手,无论战略战术,都不会跟华国拉上关系,就算我不愿再回东欧地区,在其他地方,我也能投入特殊战线的工作,为国家做出贡献,用这换取我妻子的退役,这对国家来说,是笔划算的买卖吧?”
老白轻笑:“所以你才坚持从头至尾,都不寻求国家帮助,单靠个人能力,回到国内?”
巴克点头:“我的价值,就在游离于组织体制之外,不要薪水不要报酬,我自己来……行么?”
老白看着巴克认真:“就为了小向?”
巴克神色如常的点点头。
果真在隔壁的屏幕和指针打印仪上,巴克除了正常脉搏跳动,一点额外变化都没有。
让两个记录的年轻姑娘一边啧啧称奇一边忍不住八卦:“向姐她老公好有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