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青和夏佐僵持了半天,最终,还是程青青端着饭菜去劝战斯爵。.
夏佐小小的人,看了直摇头。默默道,女人真是勇敢。
“战斯爵。”
程青青把饭菜放下,“吃点东西吧。”
战斯爵一动不动,他此刻六神无主,脑子乱成一团,根本连思考都困难,又怎么听的见旁人说的话?
程青青好言好语,耐着性子。
“我是不知道,你去了哪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总要吃东西吧。”
程青青把筷子递给他,“我们在船上那么多天,也都没有吃过什么……”
“程青青!”
战斯爵爆喝,“你够了没有?让我安静会儿,行吗?”
“你……”
程青青浑身一震,这么一会儿,就被他吼了两次,怎么能不委屈?
程青青眨了眨眼,眼底的湿意控制不住。
“你当我喜欢管你啊!不吃就不吃!饿死你算了!”
程青青愤愤的起身,“脾气这么臭!什么人能受得了你?”
一转身,泪水溢出了眼眶。
战斯爵倏地站了起来,走到了阳台上。
程青青傻眼,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程医生。”
夏佐走过来,拽了拽程青青的胳膊。
“你别管了,让先生安静下吧。”
“嗯?”
程青青嘴硬,“谁愿意管他了?”
这显然是违心的话,如果不愿意管,她又怎么会跟着他,来到了荔都。
“哎。”
夏佐叹口气,乖乖的去吃自己饭了。
大人的世界,果然还是很可怕。
战斯爵一个人待在阳台,也不能一直不管。
夏佐吃了饭,悄悄靠近阳台。隔着玻璃,看见地上一地的烟头。先生抽了很多烟?看来,真是遇到烦心事了。
蓦地,战斯爵站起身,拉门进来。
夏佐被撞个正着,“先生?”
战斯爵沉着脸,但已经有了主意。
他得先见一面夏夏,他要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和想的一样!
如果是,他需要问一问夏夏,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夏佐看着他,镇定的说到。
“先生,我去给您把饭热一下。”
战斯爵挑眉,“我说要吃东西?”
“要的。”
夏佐点点头,“先生还有很多事要做,不吃东西怎么行。”
说完,转身进去了。
战斯爵呆愣了两秒,这个孩子,还真是冷静、理智。对,他还有很多事要做,逃避并不是办法。
简单的吃了点东西,战斯爵吩咐夏佐。
“我们准备出院,找个酒店住下。”
“是。”
夏佐去看程青青,程青青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闷不做声。
战斯爵知道,是因为他,但是,他没有多说,只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程青青嘟着嘴,还是收拾了行李,准备出院。
毕竟,她的身体已经没事了,住在医院并不是个事。
办了手续,从医院出来。
站在大门口,战斯爵看向程青青,突然说到。
“程青青,我们就在这里分道扬镳吧。”
程青青一愣,一脸惊慌,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战斯爵沉声道,“你听清楚了吧,并不需要我重复。”
瞬间,程青青脸色沉了下去,不敢置信。
“你……”
程青青心口发紧,“战斯爵,你忘了你自己是怎么回来的?现在,你竟然赶我走?”
战斯爵拧眉,摇摇头。
“你别这么激动,我不是赶你走,而是,我想你在荔都,有自己要去的地方。”
“……”
程青青怔愣,他为什么这么说?
战斯爵顿了顿,继续说到。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荔都人,对吗?”
程青青默然,不语。
战斯爵叹道,“这一路上,你跟我来了荔都,好像顺理成章,我也没有问你为什么,你是荔都人这一点,总是不会有错的。”
程青青只看着他,“那和我们有关系吗?战斯爵,我跟着你来到荔都,才到,你就赶我走?”
战斯爵蹙眉,“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我很感谢你帮了我,但你和夏佐不一样……夏佐是我的人,我自然需要带着他。至于你,我想,你该去你自己的地方了。”
这些话,让程青青根本都无法反驳。
可是,战斯爵的冷静和无情,都太伤人了!
程青青红了眼眶,“战斯爵,你有心吗?你就是这样对待……朋友的?”
战斯爵皱了皱眉,沉默。
“呵呵。”
程青青哂笑,“也是,也许对你来说,我连朋友都算不上!”
“程青青……”
“行了!”
程青青深吸口气,低喝道。
“我走!像你说的那样,我去我该去的地方,不会给你添麻烦!”
战斯爵拧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什么意思,有区别吗?”
程青青苦涩的笑笑,转身就走。
夏佐忙道,“程医生,你的行李!”
程青青头都没有回,挥挥手,“不要了!走了!”
说完,程青青朝着前面狂奔而去。
夏佐犹豫道,“先生,真的不要追上去吗?您不担心程医生吗?”
战斯爵摇摇头。
“不用追,她是回家了。”
夏佐不懂,“是吗?”
“嗯。”
战斯爵拍了拍夏佐的脑袋,“走吧。”
“是,先生。”
战斯爵带着夏佐,找了家酒店住下。
他们定的是套房,夏佐还从来没住过这么好的房间,眼神里总算是有了些孩子气的童真。
“先生。”
夏佐抬头,“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先好好睡一觉,你什么都不要做。”
战斯爵叹道,眼神幽深。至于接下来,要做什么,他自己还得好好考量。
如果一个处理不好,就会伤害到他从小的信仰。
“快去洗洗睡吧。”
战斯爵朝夏佐挥挥手。
“是,先生。”
夏佐回了自己的房间。
战斯爵感觉到,瞬间,身上的力气都抽走了。倏地,他倒在了沙发上。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枚木雕。
木雕已经雕好了,这些日子,他常常拿出来,放在掌心摩挲,表面都光滑了。
要知道,当时在那个落后的小岛上,就是靠着对梁千夏的思念,他才可以一天天撑过来。
“夏夏……”
战斯爵握紧木雕,喃喃。
“我回来了!你没有好好等我吗?为什么,你会对着大哥笑?”
战斯爵俯身,在沙发上躺下,慢慢的蜷缩成一团。
那样骄傲的男人,此刻,却这样无助,叫人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