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与你明说,我虽然私自将你囚禁于此,不能将你怎么样。可我毕竟是官府中人,自然可以将你交由旁人审问。
只是我有些不理解,在严刑拷打之下,你终究要说实话,为什么现在不早些说出来呢?
莫不是你就是想要遭人拷问?”
王无艳只是冷哼,也不答话。
这时候,沉默了许久的老王终于开口。
“你真是钟貘的女儿?”
“哼!是不是与你又有什么干系?”
“若你是钟貘的女儿,想必应该知道,你家这一门轻身功夫最怕的便是……”
“住口!这种秘密怎能告诉他人!”没等老王说完,钟貘便大声的指责道。
“大人,可以确定,这个女子与钟貘关系匪浅。”
狄仁杰沉默了片刻,说道:“一炷香,如果一炷香之后她还是一句实话都没有,就送她走。”
王无艳心中窃喜,以为自己这就要逃脱了。
时间,过得很快。众人看着王无艳一句话都没有说,香便已烧至一半。
“宋志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王无艳此时满心想着的都是自己这么轻易就得脱牢笼的事情,根本不搭理狄仁杰。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用刑吧。”宋三思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终归是故人之后,钟貘与我有恩,用刑终归是有些不好。”
“我老人家也觉得用刑不好。”
“私囚他人本就不对,不能再用刑了。”狄仁杰为几个人的商量下了定论。
不过,紧接着狄仁杰说的话就让原本一脸傲气的王无艳低下了头。
“一会儿送她出城,那些人自然有办法撬开她的嘴。”
“你们要送我去哪?”
“管那么多干什么,闭嘴!送你过去你自然就知道了。”罗永轻喝一声。
眼看就要没事儿了,结果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王无艳有些无法接受。
不过,她仍然没有做出过激的反应。
就在这时,狄仁杰突然想到了一点。
“别等了,去把洪老大叫过来,现在就把他送往汴州府。”
眼看罗永领命而出,王无艳心里开始打鼓。
等到洪老大换上青衣,出现在柴房里的时候,王无艳这才真的慌了。
“罗永,你们俩一起押着他,我们这就去汴州府。”
罗永刚刚走到王无艳的身边,还没有碰到她,王无艳就跟遇到鬼了一样嚷嚷:“别碰我,别碰我……呜……”
对此,老王的办法也很简单,随手拿起放在一边的破布,直接把王无艳的嘴又给堵上了。
喊不出来的王无艳,就算气力再大,可终归还是女儿身。
被罗永和洪老大这两个多年的不良人上手一押,马上就没了反抗的力气,被两个人架着就跟在狄仁杰的后面出了柴房,一步步的往前院走去。
不过,在走到后院和前院中间的那道小门的时候,洪老大却犹豫了起来。
心想这有些不对啊。
刚刚明明说的是只要换上衣服扮做官人把人押出柴房来就行了,怎么感觉这真的要去衙门了。
正是因为他的犹豫,王五艳抓住了机会不着痕迹的把右脚向右边一别。
就这样,洪老大一不小心,摔倒在地。
趁着这个机会,王无艳一个侧身脱了洪老大的控制,眼看着罗永也要失去控制。
电光火石之间,老王拿着自己刚刚在柴房提在手上玩的一个粗木柴火,狠狠的一下打在了王无艳的腿间。
这一下,痛的王无艳当即便流出了眼泪,若不是嘴被人堵上,估计已经大喊出声。
王无艳重新被罗永制住,另一边被拌着摔了一跤的洪老大,这时候也重新爬了起来,走到了王无艳的身边,和罗永一起,把人重新架了起来。
要走还没走,宋三思走到了王无艳的身边。本来宋三思是打算刺激王无艳几句的,不过想到洪老大还在一旁,宋三思便只是摇了摇头,装作无奈的说了一句:“何苦呢……”
洪老大也是,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听了宋三思的话,跟着也说道:“就是说,你这是何苦呢?有什么事情赶紧说清楚多好,衙门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知为何,洪老大这一句“衙门”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正说在了王无艳的心里。
虽然洪老大被众人齐刷刷的盯着看,马上就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自己不是说衙门不好,而是说衙门对案犯不好……
“嗯,继续走吧,抓紧时间。”狄仁杰发话了,洪老大虽然有些不愿意,可狄仁杰毕竟是个大人,他又指着狄仁杰帮他解决家里的难题,当下便只能跟着罗永一起。
不过,王无艳这次却开始拼命一样的摇头。
狄仁杰见状只是说了一声“走”,自己便当先走出了小门。
“咳。”宋三思轻咳了一声,说道:“等等。”
接着,他就拉着狄仁杰到了一旁,小声的嘀咕道:“火候差不多了吧?”
“就是说,可以起锅了。”
说完,狄仁杰走到王无艳的身边,轻声说道:“我问,你答,点头是同意,摇头是不同意,明白吗?”
王无艳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好,我问你,想不想去衙门?”
王无艳头摇的跟拨浪鼓差不多。
“现在愿意说实话了吗?”
王无艳点了点头。
“好,你到底认不认识宋志?”
话音落地,便可发现王无艳眼中的犹豫。
这种犹豫,在狄仁杰开始“一、二、三……”的数数之后,便烟消云散。
在狄仁杰数到三的时候,王无艳便点了点头。
见此情形,狄仁杰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把她带回柴房,准备笔墨纸砚。”
在齐叔的柴房终于开始了真正的审问的时候,宋三思已经带着洪老大回到了前院。
“你也不用太着急,老夫以为,你家兄弟的事情,今晚必有着落。”
洪老大对于宋三思这神算所说的话,称得上是深信不疑。
当下便感激的说道:“多谢先生,多谢先生。”
“无妨,无非就是一个缘字罢了。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