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你写的?”宋青鸢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
眼底泛上泪光,颤颤的望着连锈玉。
若真是如此,那……那他为她做的一切便说得通了。
“是啊,怎么了?”连锈玉蹙眉,一脸迷茫,“娘子不喜欢?”
“没……没什么……”宋青鸢苦笑,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一时有些失神,“我……我有些累,先回去了……”
她真是疯了,当年她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烈火焚烧而死,是她亲手将他埋葬的。
眼前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他……
连锈玉,跟他也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起码,他们的容貌是半分也不像的。
宋青鸢跌跌撞撞的踏出书房,男人怔怔的看着那道背影,神情逐渐变得凝重。
一夜难眠。
第二日,宋青鸢也起的很早。
一个早上都心不在焉的,满脑子都是昨日那副字,连用早膳的时候都忍不住发呆。
“夫人,公子过来了。”阿秀看到自这副模样,显得有些忐忑,磕磕巴巴的又问了一句,“可要添一副碗筷。”
被阿秀这么一喊,宋青鸢才回过神来。
“添……”她点了点头,下一刻就对上男人含笑的目光。
连锈玉一只手臂挎在胸前,笑眯眯的询问她,“昨夜睡得可好?”
许是因为昨日见了那副字的缘故,此刻见到连锈玉,宋青鸢竟是莫名的紧张起来,被他这样盯着,她更是觉着紧张。
那样的感觉,就像是回到了许多年前,与阿政一起用膳的时候。
宋青鸢微微点了点头,声若蚊蝇,“嗯……”
她今日,乖得离谱……
“一会儿用完膳跟我去里屋,我有事要与你说。”连锈玉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伸手轻轻擦去女人嘴角的饭粒。
冰凉的手指触及皮肤,宋青鸢心头一紧,双颊一阵发热。
她本不算是太害羞的女子,可不知怎的落到了连锈玉手里,却成了这副没出息的德行。
抬眸迎上男人暧昧的目光,宋青鸢顿时有些想发火儿。
可是看到连锈玉挎在胸前的手,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她可不是那么没有良心的人。
宋青鸢不悦的瞪了对方一眼,强作镇定,“七……七公子有什么事么?”
看着女人窘迫的样子,连锈玉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他缓缓收回手,压低了嗓音,“为夫有法子彻底解了你身上的毒……”
“什么……”宋青鸢原以为她这位纨绔夫君又要说什么不正经的话,听到连锈玉的回答,她先是惊愕,继而是不相信,“七公子,你又在开玩笑……”
她身上的剧毒,就连京城最好的大夫都治不了,连锈玉不过是个半吊子大夫。
宋青鸢怔住片刻,不觉苦笑,“七公子,莫要拿我开玩笑了……”
“我不开玩笑,我既有法子抑制你体内的毒,自然能研制出为你解毒的方子。”宋青鸢的话还未说完,连锈玉立刻又打断她。
一脸认真,“再说了,娘子如今都成了这副样子,试一试又何妨?若是活不下来,那也不算亏。若是活了下来,便是对那些个谋害娘子的人最好的报复……”
是啊……试一试又何妨?
反正她的日子还剩下不到三个月了……
试与不试也没有什么分别,况且,若是侥幸活了下来,那的确是对那些白眼狼最好的报复;若是活了下来,她便有的是时间,让那些害死她娘的人一个一个赔命!
“好……,你若能治好我,我许你晋王之位。”宋青鸢抬头,一脸严肃。
许他晋王之位?
他可不稀罕……
连锈玉目光含笑,幽幽望着女人,一字一句,“若是治好了,娘子就替我生个孩子怎么样?”
“你……”宋青鸢顿时涨红了脸,怒瞪着对方片刻,她咬牙切齿,“好,我答应你!”
宋青鸢觉得她答应与不答应没什么分别,可她哪能想到,他不仅将她治好了,还让她心甘情愿替他生了好几个孩子……
午后的阳光很是温暖,裕丰院里屋,宋青鸢有些尴尬的看着连锈玉,结结巴巴,“七……七公子,一定要脱衣裳?”
“你见谁泡澡是不脱衣裳的?”连锈玉扫了眼装了浓浓药汤的大木盆,显得风轻云淡,“又不是没有看过,你怕什么?”
“再说了,于大夫而言,扒光了的女人和母猪也没有什么分别……”
“……”所以,她是母猪?
她是母猪,他还与她洞房,口味也是够重的!
不过他说的也在理,对于大夫而言,这扒光的女人和畜生的确没什么分别。
宋青鸢咬了咬牙,一件一件将衣服剥掉,进入浴盆内,一股灼热直入体内。
连锈玉卷起袖子,抓起一些白芷往里加入,过了约莫半柱香的工夫,又加入了另外的药汁,如此周而复始两个时辰……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
一个月过去,宋青鸢发现……自己竟然能拿得动刀了。
捡起床头的佩刀,宋青鸢重重一挥舞。
“啊……”背后传来阿秀惊恐的尖叫声。
明晃晃的刀刃直直的对着阿秀,阿秀的一张俏脸吓得煞白,结结巴巴,“夫……夫人,您……您父亲来了……”
宋文科来了?
先前都闹成了那副模样,宋文科这时候来做什么?
换成过去,宋青鸢是绝不会再见他的,不过……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她有的是精力和他折腾。
重重收回佩刀,宋青鸢嘴角勾起一抹狡黠,吩咐阿秀道,“阿秀,替我擦点儿粉,擦得看起来病入膏肓,命不久矣那种……”
“啊?”阿秀一愣,不过下一刻又反应过来了,跟了宋青鸢近两个月,宋家的事她多少知道一些。
一炷香后,宋青鸢被阿秀扶着踏进厅堂。
远远的,她就看到宋文科在厅堂内走来走去。
“爹今日前来,可有什么事?”宋青鸢剧烈咳嗽了一声,颤颤巍巍的走过去。
宋文科一见宋青鸢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立刻就放心了。
要不然,他真怕这逆女会提刀将他砍了。
左顾右盼,没有见到连锈玉,宋文科心里更加轻松了一些,瞬间挺直了腰板,“阿鸢,你母亲嫁妆的钥匙,是不是在你手里?近来,咱们侯府出了些事,需要用钱,到底你已经是嫁出去的姑娘,这钥匙总在你手里也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