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原因？今天你必须给我说出个二三四五六来。”孟川没好气地说道。

    “这个原因嘛……”大橘拖了个长音，似乎是在故意卖关子，直到孟川和如霜都有些急不可耐了，它才不急不缓地说道：“就是本座忘了。”

    “忘……忘了？”这次不仅是孟川，就连如霜都不信大橘说的话。

    怎么看，这个时候说自己忘了，都有些唬人的成分。

    而且孟川可是跟着它从白骨坟场一直追到了地府阴河，其中牵扯到有关长生大帝和长生的种种秘密。

    甚至大橘前往地府阴河，还跟长生有过一战，如果大橘它真的什么都忘了，为什么要去地府阴河迎战长生了呢？

    而且据鬼王所说，白骨坟场也是大橘带她和不化骨过去的，对于白骨坟场中的一切，大橘也是一清二楚。要不然他们不可能平安抵达白骨坟场，并且安心在其中修炼。

    种种迹象表明，大橘说它忘了以前的事情，纯属一派胡言。

    所以大橘的说法，自然不能让孟川信服。

    而当孟川和如霜提出质疑之后，大橘脸色倒是十分真诚，一点儿也不像骗人的样子：“我噬元老祖什么时候骗过你？本座说忘了，那就是真忘了。”

    “既然你问了，那本座也就不瞒你，一些我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你好了。”

    “确实，我的身份应该不简单。你们所知道的长生，可能跟我有些渊源，而且我也确实不是本纪元的生灵。”

    大橘的话，让孟川和如霜呼吸急促了几分。因为在他们面前的这只看起来除了过于肥胖，其他毫无特殊之处的橘猫，竟然是一个活着经过古纪元的生灵，跟长生一样。

    而且这只生灵还跟孟川是朋友，不会像长生那般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屠城。

    也就是说，孟川可以从大橘口中，得到很多关乎古纪元的事情和密辛，这对于一个修仙者来说绝对是巨大的财富。

    发觉孟川和如霜的眼神都变了，大橘连忙又说道：“不过本座刚才不是都说了嘛，好多东西本座都忘了，所以你们的很多问题，本座都没有办法解答。”

    “本座只能说，我当初应该追随过长生大帝，大帝的陵墓——也就是白骨坟场，也是本座亲手挖出来，将他安葬进去的。”

    这句话，更是让如霜和孟川出乎意料，白骨坟场竟然是出自眼前这只橘猫之手。

    “然后呢？你还知道些什么？”孟川着急地问道。

    大橘晃着脑袋，继续说道：“我记得的其他事情不多，大都是一些关乎噬元老祖的英明事迹……哦对了，噬元老祖也就是本座。”

    孟川和如霜同时默然无语，但却没有打断它。

    大橘倒也没有一直信口开河下去，很快它说的话又回到正轨：“至于其他事情，本座真的忘得都差不多了。因为时间实在太过久远，而且本座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出现了问题，因此一些以前的记忆，本就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消失，现在更是近乎消失殆尽。”

    “关于上个纪元的事情，我全都忘了个干净，在本座记忆最久远的时候，也无非就是把长生大帝带到此处安葬，并且离开。”

    “再后来……我应该是陷入了沉睡，又或者是中间发生了什么，我都忘了，所有的记忆全都消失不见，本座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在本座记忆的断层之后，就是追随你祖上，哦不对，是你祖上追随我。上一个轮回开始，我就一直庇护着你们这一脉。”

    大橘忽然一蹬后腿，翻坐起来：“哎，说起你们这一脉，我倒是印象非常清楚。上一个轮回的时候，你们这一脉的人并不是什么妖道医圣，而是一种妖。”

    “妖？”孟川微微皱着眉头，试探性地问道：“是饕餮？”

    “没错，”大橘给予了肯定的回答：“是饕餮。”

    孟川心说，果然他专注修炼血气，每次迸发出血气之后，血气都会自发组成一头饕餮虚影，这并非是什么巧合，而是孟川的血气在进行返祖，所以才由此显化而已。

    大橘继续说道：“轮回与轮回之间的交叠，我倒是亲身经历过，可以给你们讲述一下其中秘密。”

    “当然了，这些秘密其实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因为经历过轮回之劫而活下来的人，其实还有很多。”

    “你们也看到了，不管是十万年一遇的轮回之劫，还是百万年一遇的纪元之劫，古族都会出世，血洗当今轮回或是纪元的生灵。”

    “这就像是天地在渡劫，十万年一场小劫，百万年一场大劫。”

    “小劫自然是比大劫更好度过的。纪元之劫之前的事情我都忘干净了，所以没办法告诉你们关于这场大劫的事儿。但是轮回之劫，我确确实实是经历过，而且还保留有记忆。”

    “在轮回之劫中，只要实力足够，是完全有机会活下来的。有些强者躲避了起来，化身成为某些禁地之主，直到现在都没有显露真正面目。”

    “还有些实力强悍的种族，也从这场大劫中活了下来，他们举族自封在某个安全的地方，直到轮回大劫结束之后再破土而出。”

    “只不过，一些种族经过漫长的自封，会发生些许变化。这种变化，你们现代人不是想出了一个名词，叫做进化吗？”

    “其实那都是一样的。”

    孟川想了想之后说道：“你是说，我们祖上在上个纪元是饕餮，而在当今纪元，我们是进化成了人族？”

    “没错。”大橘说道：“这很正常，其实当今轮回中很多特殊的体质，都是由上一个纪元存活下来的种族推演进化而成。”

    “有些种族就是通过推演，发现其实世间每一个种族都有局限性。而唯独人族，虽然实力最弱，天资最差，但却不受任何限制，世界上的万般术法都能融会贯通。”

    “如果自己的种族能够进化为人，就能在保留自己种族的血脉力量同时，还能打破种族限制。”

    “这种进化之路，是很多种族同时推演出来的。因此，在当今纪元中，很多凶兽都消失不见，反而涌现出了越来越多的特殊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