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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乾坤无量 第六二零章 星火变,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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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幽冥世界封天都总衙中,侍立于大判身后、一起自百丈悬镜中观看阳世斗天劫的三品判花青花,情不自禁一声喝彩。【≮无*弹窗广.告≯.】

    声音出口,花青花心里一惊,急忙自省,十花大判在座,自己妄声喊喝造次了,不料他口中那‘好’字未落,又是‘啪’地一声大响传来:十花判挥起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当然不是因为手下造次而动怒,十花判这一掌,也是一声喝彩。精彩之战、精彩阳间!从离山动阵,到江山如剑,前前后后一共才多少时间?了不得一个时辰多些。可就在这短短一个时辰里,从天宗到妖精、从隐修到大圣再到江山剑域,一道又一道的命颜色绽放于天际、绽放于那颗太阳面前,让人何其振奋。

    十花判振奋。而他不过是个旁观者罢了,他是幽冥大判,非阳间人、阳间修,只看却未能感同身受、未能真正参与其中。

    只是旁观者又何如?阴阳两界牵于轮回,这两座世界的联系永远也斩不断扯不开,阳世中人能有此等精彩,阴间里的鬼也觉与有荣焉。

    江山入剑、剑透苍穹,与诸多人间法术、两位大圣法阵一路,共抗于那枚陨星。

    从古到今,跨越千万年的联手!那些法术联手在一起,是什么?便是:第五圆!

    第五圆,于灭顶大灾面前:花儿一般、怒放!

    压于穹顶的第二枚骄阳,被水华长击、被天子怒斩、被天真遏尾、被洪蛇疯撞来自天外的毁灭与人间的守护,两股截然相反却同样晃晃浩大的力量,真正纠缠在一起、对抗在一起。

    何须修家慧眼,即便凡胎肉目也能清晰分辨:那颗星停了。于无数今人不计死的狙击下、于远古前辈跨越时间的阻拦下,天火陨星终于止住了前进的势头。

    再无寸进!

    离山、诸天宗、妖门、和十余隐修大阵的承担的压力一下子轻松下来;自西海到东土。再从东土到南荒,好人坏人善人恶人所有人同声暴欢呼大洪都城,金宫大内、古稀老皇帝昂、双手紧紧攥拳,口中怪叫似的欢呼过后,又猛地一跺脚,大喊:“杀!”

    皇帝吼喝,自有宦官迎奉:“杀!”嗓音尖尖,可同样疯狂、同样用力!

    “杀!”皇帝身边,皇子皇孙皇太孙儿顿足。

    “杀!”真龙一脉身边。武百官顿足。

    “杀!”贵人四周,大内侍卫顿足、御林军顿足、一次一次的吼喝,只这一个字。

    声浪冲起,涌出皇宫飘入都城,有人附和、有人顿足所有人附和、所有人顿足。那是整整一座城,从操刀宰牲的莽撞屠夫到最讲究礼仪的长衫老儒,从手拿破碗的乞儿到大腹便便的皇亲贵胄,京城上下无数人,口中渐渐只剩一个声音:杀。

    杀,那颗星。

    今时此刻,无君无臣无尊无卑。万万众、结一心、做一念、齐吼一字!

    陡然间,一道炽烈光芒自天外暴散开来,那光来得太强猛太凶悍,以至偌大世界于一瞬间都变成了惨白颜色、以至凡间百姓猝不及防双目巨痛。杀字吼喝变作惨叫,可不等惨叫落下他们的欢呼又冲起,眼睛暂时看不见了,但强光暴散前的刹那。他们已经现:那第二颗太阳崩碎了!

    杀了,真的杀了那颗星。将其碎尸万段了不是万段,而是九千九百九十九段。

    一颗巨大陨星,爆碎做九千九百九十九块,一块不多一块不少。

    一块不大也一块不小,从形质到分量,全都一般无二

    “混账!”花青花怒叱脱口。

    碎片虽多虽凌乱,但还逃不过精深修者的洞察,一眼就看出了端倪。绝没道理的事情,无论是什么东西炸碎,都不可能如此平均匀称,除非一个缘由:陨星不是天灾而是。

    这颗星上早就被人篆刻了阵法,这场浩劫、有人主使。

    十花判也大吃一惊,他晓得这颗星绝没那么容易破碎,但绝未想到事情竟会是这个样子始作俑者,又该是何等神通法力?!

    不见主使之人,引来天星、设阵天星之人并未随星同来,来杀灭这乾坤的只有星。

    陨星爆碎,全部一样大的碎石四散崩飞,看似凌乱实则错落,眨眼就化作满天明星,自旋、绕旋、共旋,赫赫然一座浩大阵法,近万枚小小陨星以阵勾连,力量不减反增,如天罗地,继续向着中土世界倾压而来一声长啸惊天,即便那人远在天外,他的呼喝仍传入了中土世界每个人耳中,‘天真’身形急转,自陨星之后转到‘星阵’之前,又一声大喝,双臂猛张,一个人、凛凛挡在了星阵与世界之间,扛、抗、这一仗未打完,‘天真’仍在!

    虽只是阵法,但石像心存灵精,懂得审时度势、变法以对。

    ‘天真’如此,洪蛇亦如此,凶性昭彰中,巨大的身躯一摆,盘绕于‘天真’身躯,两道大圣遗留的法阵中灵犀通联,阵合力合,共抵大难。

    大圣变法,剑域亦然,因江山入剑而来、破出天外的洪浩巨剑轰然崩碎,剑气结形先化作万万利剑,再由剑意勾连交织成,江山之、江山剑横亘于星阵面前。

    而同个时候,目中血泪不止的沈河奋力扬手抛出了第四面阵旗,阵中所有修士奋力起身,身形摇晃、脚步踉跄着,变换阵位改变真元行运之道。随着大阵改变,雾中泛起的水光剑华不见,浓浓大雾直升苍穹,化作层层云被满铺长天、迎向宇外星阵。

    共水大阵第四变:水绣流云,盾下天。

    没人能猜到陨星竟会崩碎、结阵,但若一切正常的话,会有另一种情形出现:陨石被人间修家联手击碎。化作零落碎片划入人间,所以离山也好、其他天宗或者妖家也罢,都为自家大阵设下了后一变:转攻做守、结盾护天,抵御那些碎石,如今正好派上用场以形而论,确是应对相克,但以力而论呢?

    天宗的变阵是为‘收尾’,陨星化阵则是添巨力,当新的较量开始。拼力照顾四周、运力最巨消耗最大的沈河当其冲,肉眼可见,掌门真人的胸口突兀塌下,可他的腰身未弯、脸上的怒色不改、口中更没有半声痛呼,快死了吧却不屈不服。死无妨。绝不对那天上的混账星阵、隐藏宇宙深处动这星阵的混账呼一声疼!

    天魔琴,铿锵不停,魔君、魔王、魔子魔孙都还在撑,撑着那琴声不断,魔君双手十指已然不见了皮肉,琴动天音负担力量太大,法术的反噬不止是加于魔君身体。更直接伤到他鼓琴双手,每一次弹动、弦上都会有锐金剥蚀皮肉皮肉已尽,还有骨头!

    魔家弟子,或许其他什么都不行。唯独骨头足够坚硬,以骨磨琴,魔君那十钱仍在。

    天摇地动,乾坤黯淡。

    大圣的阵法没有大圣主持;剑域万剑并非真灵苏醒。不过是‘梦中出剑’,这就是症结所在了。两大圣、江山剑动的猛击并没有真正的主人来把持,虽能应变却难做持续,他们只有一击,再坚持不了太久了古时的惊艳人物终归救不了今日的世界星阵不是飞、而是在‘跳’:猛一冲、百里猛进;顿七息、再一冲,又是百里猛进。

    三十五息不长不短,星阵跃进五百里,‘大圣’、剑、流云等等中土阵力都还在,但却拦不住!败局已现。

    又是七息闪过,星阵再近百里,东土华山深处爆出了一声轰鸣,一道隐修的阵法崩碎,阵中修家鲜血狂喷、体内骨骼散碎,只剩微弱机,他们已经竭尽全力,败下了阵。

    第七个‘七息’开始,第七个百里将进,离山阵中每个修家都耳中都听到了水声轰鸣:天洪倒灌之兆,阵法崩裂之兆,虞、龚、樊等长老心底明白,最后一个‘七息’了。

    待‘星空’再次跃进一刻,便是中土所有大阵崩溃之时,离山也不能例外。

    龚、樊、虞三个老头子距得近,彼此对望,目光交汇、笑了下。

    对命的眷恋、对修行的流连、对飞仙大梦的不舍、对天外仇敌的愤恨再如何遗憾再如何愤怒,却不会影响兄弟间那一笑温暖,有些记不清多少年了,大家在一起多少年了?

    但龚长老记得,那天乍见小虞大呼小叫、摇摇晃晃地踩着剑飞上天那满脸得意,那时自己还不会飞,恨不得小虞赶快掉下来;

    樊长老记得,龚正被选去刑堂前,师兄弟好一番开心:终于有个自己人去刑堂卧底了,龚正自己也把胸口拍得梆梆响‘以后我当值时你们尽管下山去玩’,一次、两次、三次第四次大家又要溜出去玩时,小龚正就愁眉苦脸作揖鞠躬、阻拦住了他们‘可怜可怜我吧,你们趁我当值出去,师父明知却不理、光罚我了’;

    虞长老记得,小时候的樊师弟有个绰号:樊老二,因为他样样不出彩,剑法斗不过自己、悟性不如沈河、修为不如任夺可同辈兄弟中,他的剑法只比自己差、悟性仅次于沈河、修为深厚只有任夺能胜他半分。

    我没想过,会和你一起走这么远。

    我无意陪伴你至少不是刻意陪伴,只是你我有一样的目标,又恰巧走到在了同一条路上。

    不一样的人,走着一样的路,一起走一起走,然后一起长大,然后一起看沿途的风景,然后一起留下自己的脚印,然后一起最后,一起死。

    一起死,真好。

    沈河的眼前光怪陆离、各种杂乱颜色,看不到师兄弟间的笑容;他的耳中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听不到‘天洪倒灌’水音征兆;他的灵识灭了,感受不到现在的阵法如何了、天外如何了,仅存的能只是一次次挤出自己的力量,再把这点少得可怜的真气注入大阵忽然,心头微微一动,冥冥中的感觉,让他转过头,用看不见的双眼,向着一个方向用力看去。

    什么都看不见,只有混乱的颜色。

    最后的七息,第一息,几位长老相视而笑;沈河用看不见的眼睛,望着他自己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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