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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一十九章 花姐(一)
    宁爷有难!

    这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敲在了我的脑海中。

    我顿时懵在了那里。

    宁爷爷有难!看吴宸这个样子,显然是回来通风报信的。

    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情况,能把吴宸整的如此狼狈?

    我的脑海中还停留着宁霸道面对我时的音容笑貌,他摸着我头的样子,他送我手机时的样子,他跟我指天发誓某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样子。

    越是想到这些,我的心里就越是焦急:“宁爷爷有难,爷爷,你快去救他啊!”

    我扯住我爷爷的胳膊叫道。

    吴宸从热汤锅里起身,颤颤巍巍的抖着身上的热药汤说道:“欧爷,求求您老了。快去救救宁爷吧!”

    这时我妈从里屋跑到了厨房,惊慌的喊道:“宁霸道怎么了?”

    吴宸看到我妈冲了进来,一矮身,又坐回了热汤锅,翻滚的热水烫的这小子‘嗷’一声惨叫,但是依然咬住牙关挺住了。

    我爷爷看了我妈一眼,说道:“没事,我会处理。”

    我妈踌躇了一会,看了一眼在热锅中呲牙咧嘴的吴宸,点头道:“爸,麻烦您老了,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居然擦了一下眼角,转身走回屋里去了。

    我本来想追过去问问,可是想了想,还是没去。

    我妈和我爷爷似乎有很多秘密都没跟我说过,她那嘴比我爷爷的还要严,她不想说,我就是撒娇打滚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爷爷对吴宸道:“出来吧,真难为你了,没有了那银蛊虫的阴气,这会屁股都烫掉了吧?”

    吴宸看到我爷爷依然显得如此轻松,也不由的沉静了许多,从热汤锅里爬出来,擦干净身子,又穿上了我的一套衣服,跟着我爷爷来到了屋里。

    坐定之后,我妈端了一碗汤面进来,放在了桌子上。

    吴宸腼腆的看了看我妈:“嫂子……”

    我妈脸上还带着泪花,也没说话,点了点头,出去了。

    我爷爷对着吴宸道:“吃吧。饿了好多天了吧?”

    吴宸似乎想要说什么,我爷爷敲了敲烟袋锅子:“吃完再说,都已经出事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吴宸到底是没有等到吃完那碗面才说,因为我发现我爷爷也很着急,只是他表面上不显现出来而已。

    我爷爷盯着狼吞虎咽的吴宸道:“你们去那里了?”

    吴宸点头如捣蒜,一口咬断了满口的面条,强咽了下去,囫囵道:“上头对那块地有变动,有人请宁爷出手,处理那里,原本是楚群去处理的,三年前,楚群受重伤跑了回来,上头就给宁爷来了电话,宁爷亲自去了。

    后来我在帮小宁处理完学校里的事情之后,也被宁爷紧急招了过去,没想到,唉!”

    吴宸说道这里,面也吃不下去了,只顾着流眼泪。

    三年前?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三年前,大概就是我刚上高一的时候,我依稀的记得当时我跟大雄在宁氏茶楼里出了事,宁霸道乘坐飞机回来看我,又急匆匆的走掉了。

    之后我曾经被吴宸带去给人献了血,听过他提过一次宁霸道,然后就再也没听到过宁霸道的一丝消息。

    原来那个时候,宁霸道就去办这件事了。

    难怪后来根本联系不上他。

    只是那个楚群……

    欧楚群……

    三年前受伤……

    我献的血……

    宁霸道跟我说只有我的血可以救他。

    大雄当时跟我说那人跟我有血缘关系。

    天呐!我仿若揪住了一条潜藏了多年的线,影影绰绰的,似乎摸到了什么。

    欧楚群……

    我下意识的问了吴宸一句:“三年前宁爷爷就走了,那个欧楚群重伤,你拉着我输血去,是不是就是为了救他?”

    呃……

    吴宸愣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爷爷。

    他虽然没有回答,我却已经可以肯定,我的血救的那个人,一定是欧楚群,那个谜一样的高大男子。

    我到底跟他是什么关系?

    我爷爷看出了吴宸的为难,摆了摆手道:“先不说这个事,先讲讲宁霸道吧,这老货的本事在那摆着呢,那个地方虽然邪性,应该难不住他吧?”

    吴宸眼中似乎现出了回忆般的神色,叹息道:“您有所不知,宁爷最初的想法跟您一样,都觉得可以搞定,多说费点事就是了,只是,唉!

    最开始的时候我们进展的很顺利,可是后来到了那个村子里以后,我们就发现,事情远远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而且那东西出来以后,直接把宁爷困在了那屋子里,宁爷连保命的银符都用了,现在还在里面苦撑。

    我也讲不清楚,为啥那个东西就那么强大,宁爷说,它根本就不是你们知道的那个什么花姐,它远比花姐强大多了。

    宁爷被困三天,我跟他按照约定往外走,结果我们一共去了八个人,就我一个跑了回来,路上还中了银蛊虫,险些没了命。”

    花姐?这咋又整出来个花姐来?这个花姐啥来头,这么厉害?

    我奇怪的看着我爷爷,我爷爷则眉头紧锁:“宁霸道对付不了,难道那东西化了形?”

    吴宸摇头:“欧爷您知道,按照道理来说,化了形的鬼物是不可能再离开母体的,除非是上身的鬼物才可以离开身体。

    可是这个东西,它已经超越了我们的认知,它似乎随时可以化形,也随时可以变成一抹空气,一片迷雾,甚至一捧水,一道小河。

    您说说,这样一个怪物,我们怎么对付?”

    我爷爷想了一会,长叹了一口气道;“三十年前我去那里的时候,就觉得花姐不单单是怨气重的问题那么简单,现在看来,我真的猜对了,这里面,一定还有其他什么东西。”

    这两个人又是花姐,又是化形,又是迷雾小河的讲的津津有味,我站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他们到底在说啥啊?

    我忍不住插嘴:“爷爷,你们在说什么?”

    吴宸看了看我,颇觉不好意思:“欧爷。”

    我爷爷敲了敲烟袋锅子:“你给他讲讲吧,我去收拾东西,咱们连夜上路。你还撑得住吧?”

    吴宸把筷子一丢:“没问题。”

    说完,老头背着手走进了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