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神秘的女人说是看在荣先生的面子上接我上来的,可是我却不领情。
“你不接我上去,我就上不去了么?我把那阵眼上的玉拔除了,你这大阵都会烟消云散,我还不是一样上去?”
我感觉我刚说完这句话,手里的那条布带便是一阵颤抖,显然那人被我气到了。
不过只是一瞬,那布条又恢复了平静,对方不急不俗的说道:“是么?就算你上得去,可是你的病怎么办?”
我当然知道她话里的意思,我把山顶的大阵破坏了,鬼蛊王不跟我拼命就是好事了,还肯给我看病?除非他疯了。
嗯,说不准鬼蛊王真的疯了呢?毕竟这些在我看来类似于老怪物的存在,都有那么点神经不正常的。
不过从这女人的反应看来,鬼蛊王不是那种神经不正常的范畴,起码他知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我知道此事自己不得不委曲求全了,毕竟鬼蛊王这名字在我听来就是特别的霸气和诡秘,所以我还是小心点好,别把他身边的人给得罪了。
可是这样默默的往上走,实在太沉闷了,我要不要讨好一下对方呢?好歹现在是求人救命的,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女人,而且听她说话这个样子,似乎跟鬼蛊王关系挺亲密的,我要是把她惹恼了,她在鬼蛊王面前给说我坏话可咋整?
这不能说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毕竟我不知道这人张什么样,也不知道她脾气秉性,我现在赌不起,伤不起,因为山下还有两个人等着我,远处还有一个小丫头等着我帮忙,更远的远方还有我的亲人们在等候。
我发现一个人有了牵挂就会小心谨慎,我做不到洒脱的那种不要命的玩法,至少在有生还机会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我做不到潇洒的去死。
所以我只能选择一种很笨的方式和这个女人交流,这种方式是大雄教给我的。
就是如无赖般的搭讪。
沉闷的行走了一段路后,我终于打定了主意,鼓起了勇气开口。
“喂,能问你个问题么?”
安静的浓雾中,即便是我开着幽冥眼都看不清眼前的一切,索性就不开了。
只是这里太安静了,安静除了我自己的脚步声根本听不到其它的声音,只有一条布带通往外界的感觉实在太憋闷,我自己开口的这一句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想在这种环境下,任何人都会被吓一跳,没有例外。
果然,不只是我,从布条上传来的颤抖感让我知道,她也一样被吓了一跳。
接着又是一阵安静,这女人咋了?真生气了?不搭理我了?
我这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清冷的声音终于有了回应:“嗯?你说!”
我原本打算问的问题被这突然冒出来的三个字噎了一下,顿时忘到脑子后头去了,咔吧了嘴巴半天愣是只说出了一个字:“我,我……”
我特么想说啥来着?我哩个去,我咋这丢人?
我能感觉到自己脸红了,幸好这大雾中啥也看不到,哥们自己丢人自己知道。
“我什么?”
那清冷的声音听到我在那吱吱呜呜了半天,又问了一句。
我特么这个急啊,她越问我,我就越想不起来自己要问什么,憋了半天,我感觉肾上腺一阵乱跳,一股急切的尿意涌了上来,而且是忍不住的那种。
下意识的,我来了一句:“我,我要尿尿。”
接着我听到了一声轻‘啐’声。
“给你三十秒。”
然后那布带在我不注意的情况下悠然抽了回去。
我一愣,这特么都哪跟哪?我的本意不是想尿尿来着,我是想问她鬼蛊王跟她到底啥关系来着。
糙,这会倒想起来要问啥了,刚才干嘛去了?我干的这叫啥事啊?
三十秒,还带定时的,你当这是什么?让哥秒射么?
罢了,先解决关键性的问题吧。
我环视了一周,嗯,环视也白环视,啥也没看到。
这大雾确实啥也看不见,就连自己的裤子都看不到,更别提其他的了。
不过我还是很小心的,扭过头去嘘嘘了一泡,之所以扭过头去,一是因为俺还是很有道德观的,该避讳的得避讳一下,二是因为我怕自己踩了自己的尿。
舒爽的尿完了,我系好裤子,这少数民族的裤子就是一布带系腰的,呃,布带?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布带,想到了什么一般,暗骂自己一句太猥琐。
看来一会还得继续跟她聊聊天,增加一下好感。
接着我喊道:“喂,我好了,可以走了么?”
回到我的是周围散不尽的迷雾和一阵寂静。
“喂,我好了。”
还是一阵寂静。
“喂,你在么?”
寂静,继续寂静。
“喂,你在么?在么?在么?在么?”
我靠,去哪了?
我嘀咕了一句,正想着怎么办的时候,一条布带‘嗖’的从白雾中穿了出来,落入到了我的手中。
接着我又听到了那清冷的声音:“走吧!”
天呐!你终于又出现了,我赶忙抓紧了那根布带,生怕自己一失手给弄掉了。
“那啥,你干嘛去了?”
没搭理我。
“不是说好三十秒么?这都快两分钟了!”
还是没搭理我。
“喂,怎么不说话?”
我以为她还会不搭理我,没想到一声那清冷的话音中带着一丝隐隐的愤怒:“我也去方便了一下,不行么?”
呃,我顿时又闹了个脸红。
靠,这下又把她得罪了,我这张嘴啊,就是个得罪人的。
“你跟鬼蛊王什么关系啊?”
“你多大年纪啊?听声音好像不大啊!”
“喂!”
我接二连三的询问,对方始终都在保持沉默,如果不是手里握着的布带上传来的拉扯感,我甚至以为这里就只有我自己存在。
大雄说任何女人都不可能无视男人的纠缠,可是前方看不到人影的这个女人怎么毫无反应呢?
这么走着,我索性放开了嗓子罗里吧嗦的各种练嗓,反正我看不到她,她也看不到我,只是我能感觉出她的烦躁,因为她带着我走的速度在加快。
终于,前方的迷雾稀薄了一些,周围也渐渐的有了森冷的寒风吹入迷雾中,这似乎是要走到山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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