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离烧了两天，迷迷糊糊的，妈妈请了几天假，没日没夜的伺候她。

    韩筱陌跟屈燃过来的时候，宋离妈妈才终于可以休息一下。

    “你又发什么疯，是非得要把自己逼死吗？”韩筱陌看着宋离吃了退烧药，接过水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非得死，为什么，就非得要死。”宋离的眼泡肿着，嗓子哑着，双眼无神的说着。

    “你不是她，体会不了她的痛苦，就像我们不是你，也不知道你为什么爱冉长安就爱的那么死去活来的。宋离，我觉得有些事，笑过了，哭过了，也就算他过去了，你别总这样，逼死别人，也逼死自己。”韩筱陌的话很难听，可是每一句都是为了宋离。

    “宋离病着呢，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屈燃拿胳膊肘碰了碰韩筱陌，然后转头告诉宋离，“趁着机会，你也好好休息几天，我帮你请过假了，别心疼那几天的工资，我给你发，啊。”

    “你们回去吧，一天也都挺累的，放心吧，我不会死，也不会逼谁死，要是哪天想不开，我也一定会给你们留遗言的，走吧，都走吧，我想睡了。”宋离有些疲惫的说。

    从前说过，所有事情，最难的都是一开始。

    宋离还好，不死不活的熬过了那几天，生活就再次恢复了正常。

    礼拜五快下班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座机。

    “宋离吗，我是苏北。”

    “苏北？哦，哦，有什么事吗？”宋离反应过来。

    “之前你问过我关于苏一孩子的事，现在福利院那边有了回复，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一下。”

    宋离赶到派出所的时候天快黑了，感觉十分的不好意思，嘴里一直道着歉，苏北就连一句话也没插进去。

    “苏警官，福利院那边怎么说？”宋离问。

    “你可以不用叫我苏警官，你就跟我朋友一样，喊我苏北就行。”苏北笑笑，继续说，“是这样的，孩子父亲那边，我们已经去问过了，只是他们那边情况不太好。”

    “什么意思？”

    “姜凯的精神出了问题，他妈妈前两天已经把他送去精神病院了。”

    “什么······”

    “对，我们也觉得很震惊，不过，想想也是。可能是上次的事对他的刺激比较大，还有一方面的原因就是苏一泼了他硫酸之后，生活各方面都不如意，造成的压力也比较大，他妈妈说，出事以后，姜凯整个人看上去很抑郁，而且也拒绝跟任何人来往。那天晚上，他妈妈也是好不容易说动了姜凯，让他跟自己转转，在那之前，姜凯有快一个月没出过屋子了。”

    “那姜凯他们家的意思是······”

    “姜凯妈妈是说什么也不认这个孩子，她还说我们要是硬把这个孩子塞给他们家，她就把这个孩子扔了。”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宋离有些不敢相信。

    “没办法，毕竟现在他们家的负担也大。之前苏一泼了姜凯硫酸以后，姜凯的父母之间的矛盾就多了，经常吵架，为了姜凯，也为了他们自己，后来两个人就离了婚，离婚之后，姜凯一直都是由他母亲照顾，房子也给了姜凯的母亲。不过可能是因为害怕之前的邻居说闲话，姜凯跟他妈妈就搬回了以前单位的老房子里，那套房子就出租出去，每个月的租金和姜凯母亲的退休工资还是能够勉强支撑他们生活的。不过没想到后来又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去过他们家几次，跟着福利院的人去做工作，可是他妈妈的身体一直都不好，还有一次我们过去家里没人，邻居说人在医院，我们才知道的。”

    宋离的手心里一直冒汗，她低着头，没说话。

    “苏一的遗体我们火化之后联系过苏一的家人，她哥哥一直在深圳打工，听说了苏一的事情之后，表现也是挺被动的，我们也不知道是受的打击太大，还是怎么样。不过没两天，她哥哥就从深圳赶了过来，办了手续之后就把苏一的骨灰带走了。”苏北递给宋离一杯水，接着说，“其实她哥哥过来的时候，我们跟他说过苏一有个孩子的事，他当时表示会把孩子带回去养的，福利院那边我们也都通知过了，可是一周后，福利院打来了电话，说小苏忘还在他们那里，我们才知道，苏一的哥哥是自己离开的。后来我们试图联系过很多次，可是他不是不接电话，就是直接挂了，所以现在孩子只能放在福利院了。”

    “可是，孩子也不能一直放在福利院啊。”

    “对，我们······”苏北正说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苏北，干什么呢，你姐给我打电话，说你今天晚上又不回家吃饭了，还让我下班过来看看你。”

    “哎呦，张队来了。”

    “张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