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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节 45,失踪的姑娘们
    听到许晗问身边侍候的人,三房姑娘许文菲哭着道,

    “公主是偷偷出宫,没有带护卫,只有几个宫人,那会街面上忽然出来很多人,大家散开了……”

    “我因为和武师傅学过两天武艺,那两个人一时半会没来得及带走我们,才碰到你们……”

    许晗哄着许文菲放开自己,又仔细的问了当时的情况。

    原来是安平公主从御花园回去后,心气很差,说要出宫去,意思是给纯平公主庆生。

    但天色不早了,纯平公主是不愿意出宫的,而且宫里已经办了生辰宴。

    有什么能比皇上下令办的生辰宴更有面子呢?

    没想到安平公主将纯平公主呵斥了一顿,说她今日得了皇上的欢心,就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如何如何的。

    纯平公主无奈,只能跟着一起出宫,如果只是这样也好了,因为到了宫门口就会被侍卫拦住。

    偏偏她们在路上遇到了许羽非和许文菲的马车,两人将马车上的丫鬟赶了下来,自己坐上去,到宫门口蒙混过关,就这样出了皇宫。

    她们出了皇宫,在最繁华的正阳大街上看街市,没想到突然冲出来很多人,抓起年轻的小姑娘就跑。

    也就是说,被抓的不仅仅是两位公主还有许羽非。

    许晗叹了口气,如果安平公主不任性,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她安抚住许文菲的情绪,让魏廷去衙门里报案,同时又让白灼架车将许文菲送回去。

    因为三房和许均这一房交恶,两家人都不怎么往来,但许文菲知道,许晗这个小王爷人还是很好的。

    更何况许羽非又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肯定会将事情接下来的。

    “晗哥哥,羽非一直都很仰慕你,你一定要将她救回来……”想想她觉得不对,连忙又加上,“还有两位公主。”

    许晗点头,让她回去好好歇息,如果官府上门来问话,如何回答就好。

    萧徴一直背着手站在那里,看许晗处理事情,就连白灼也都使唤上了。

    见大家都走后,许晗也要走,于是连忙揪住她,

    “你去干什么?”

    “找人。”

    萧徴嗤笑了一声,“你想怎么找?京城这样大,更何况他们这样一涌而出,必定是有幕后组织的。”

    “你这样没头苍蝇一样,怎么找?去哪找?”

    许晗头也不回地朝前走,“我怎么找事我的事情,世子该倾诉的都已经倾诉完了,夜深露重,回家去吧。”

    萧徴简直被逗乐了,他追上去,自己的肩膀撞了撞许晗,“刚才还说我好人,这会又想撇下我。”

    “我不和你去,谁和你去。”

    许晗不理他,顾自往案发的地方走去,萧徴看似闲庭信步般地走着,其实一直都紧跟在许晗的身边。

    一路上有很多的人在哭天喊地的,叫唤着自家闺女的名字,看样子是和安平公主她们一起被抓走姑娘的家人。

    许晗每见到这样的人,都会上前问一番,大家的说辞都大同小异,不外乎是在路上走着,冲出来一伙人,把家人挤散,回过神时,自家闺女已经不见了。

    萧徴不为所动,而是欣赏这街景,甚至碰到卖糖葫芦的还买了两串糖葫芦,自己拿着一串,递给许晗一串。

    许晗没接,被他硬塞在手里,“刚刚吃了酒,又受了好哒的惊吓,你不饿吗?”

    “你要不要帮我找人?要帮就别这么多废话。”许晗没好气的瞪他。

    这人真的一会一个样,他也不想想,安平公主和纯平公主是跟着许家的马车溜出宫的,到时候皇上会不迁怒于许家吗?

    就算许家同样也丢了一个人,虽然是白氏生的孩子,她可以敬而远之,可以不给好脸色,但她也不会恶毒的想让没有参合到那些事情里的孩子没个好下场。

    更何况,就算她是白氏的孩子,她没了好下场,可许羽非到底是镇北王府的人,皇上迁怒的还是整个王府。

    所以如果能尽快找到人,也能让皇帝到时的怒火发作的轻一些。

    他们手中拿着糖葫芦,都没吃,萧徴本就是买着玩的,许晗没心情。

    边上一个四五岁女娃娃看见两人只拿着不吃,咬着手指头跟着他们走了两步,旁边一个大一些的小男孩连忙将女娃娃给拖住。

    “大妞,你干什么?小心你也和那些姐姐一样不见了。”

    小男孩既是怕妹妹被拐子给拐了,同时也怕妹妹将那两人的衣裳给碰了,但他不敢说贵人们的事情,只能用不见了吓唬妹妹。

    两人身上的衣裳都很贵重,他虽小,但也知道,贵人是不能得罪的。

    萧徴脚步顿了顿,偏头去看小娃娃,然后俯身把那糖葫芦塞到她小小的手里,“给你。”

    女娃娃瞪着圆圆的眼睛,情不自禁的用舌头舔了舔,然后咧嘴朝萧徴笑了笑,眼睛亮亮的。

    边上的小男孩拉了拉女娃娃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羞涩的朝萧徴道了谢,“谢谢叔……哥哥……”

    萧徴无所谓的摆摆手,摸了摸女娃娃的头,背着手又朝前走了。

    许晗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她的心忽然软了下。

    其实,不管看到那一面的萧徴,外壳如何的坚硬,他的心底深处永远有一处柔软。

    他虽然是纨绔,可他不会真的无故去践踏别人的好,普通的百姓在他眼里,是人。

    她再看看自己手里抓着的糖葫芦,本想塞给那个小男孩,想了想,又捏着竹签去追前头的萧徴。

    她学着小娃娃的样子,用舌尖轻轻的点了点糖葫芦,甜的很。

    忽然,边上伸出一只手,有人将她的糖葫芦给抢了过去,然后‘嗷呜’一口,就咬掉了一颗果子。

    “世子……”许晗呆愣。

    萧徴一边的腮帮子鼓了起来,眉头皱的死死的,想吐出来,又放回嘴里嚼了起来。

    “我的糖葫芦给了女娃娃,你不会小气的不给我吃一个吧。”

    “你看看那边。”他朝那边抬了抬下巴,许晗顺着他点的方向看去,只见刚刚那兄妹俩正靠在一起,围着糖葫芦,你舔一口,我舔一口,两人开心到脸上带着光。

    许晗哭笑不得,原本纠结的心这会放松了些,算了算了,事情已经发生,再着急也没办法。

    她也咬了一口,吃了一半,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萧徴咬去的那颗是她舔过的……

    她要不要和他说一声?

    到底,话在舌尖上转了两转,还是没说出去。

    两人走到许文菲说的事发地点,才发现为什么那些拐子要在这里下手。

    这里是三条街道的交汇处,人流大,出了事能逃走的线路也多,还让人无从追起。

    “他们早就做好了计划,一旦将人拐走,很快就被藏起来,我们俩是很难找到的。”

    许晗当然知道这些,可难道就这样眼巴巴的等着官府的人来搜查吗?

    “我们是没办法搜查,但也能做些别的事情啊,皇城现在入了夜,四门紧闭,那些人应该还没有出城的。”

    萧徴嗤笑一声,并不赞同她说的话,“小王爷,你别天真了,有多少被拐的妇孺,可能他们从被拐到老死都没出过京城,但他们一辈子也回不去自己的家。”

    “为什么,你知道吗?”

    是啊,为什么?

    不过是其中的利益纠葛而已。

    京城每年丢那么多的人,人拐了过去,要有地方安置吧?要出城就要有门道,这就是一条利益线,一个结一个结,最大的结就是背后撑腰之人。

    京城的势力,错综复杂,利益交错,官府难道不想将那些拐子抓了吗?

    一旦利益纠葛在一起,那就是通风报信,很难根除。

    当然,同时还有那些失踪之人的家人,民风再如何的开放,可一个女子,被拐了,就算找回来。

    她也只能是去寺庙里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又或者不厚道一点的人家,干脆就将女儿给绞杀,防止连累家族其他的姑娘。

    这就是人性。

    只会怪自家的姑娘为何被拐,不去怜惜,心疼,而是翻脸无情。

    至于其他,不用萧徴说,许晗也是一清二楚,那边萧徴语重心长地劝道,

    “我知道你是担心这件事情被皇上迁怒,不过,这京城的势力太复杂,你也不要轻举妄动。”

    “等着官府的人来,询问路人的情况,看有没有线索。

    许晗无奈地叹了口气,“希望安平公主他们机灵点,能等到官府找到他们。”

    安平公主她们三个,这样的年纪,落入拐子的手里,基本只有一个用途,要么运气好的话,卖给别人做妻妾,运气不好,那就是京城各大花楼画舫这样烟花之地。

    很快的,五城兵马司指挥使以及京兆府尹是亲自上阵,见到萧徴和许晗都很诧异。

    虽然说萧徴开始表现的很无所谓,不过这会,他挡在许晗的面前,将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

    在来的路上,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和京兆府尹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两人都心头暗暗叫苦,什么人不好丢,偏偏丢了两位金枝玉叶,外带一位王府的姑娘。

    他们都不知道应该去和皇上怎么说,难道说,陛下,您的两位姑娘在天子脚下,被拐子给拐走了。

    他们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可不说,瞒着?那小命丢的更快。

    事实证明,皇上知道消息的时候是真的暴怒,当场就要将京兆府尹乌纱帽给摘了。

    还是一同进宫的萧徴求情,“陛下,现在找两位公主要紧,做生不如做熟,这个时候让一个新人上任查案,总是要手忙脚乱的。

    还不如让府尹大人将功补过,将两位公主找回。”

    最后皇上勒令京兆府尹五日内将人找回来。

    出了宫,京兆府尹用袖子抹抹头上的汗,“世子,大恩不言谢,今后有用得着的地方,老夫一定尽全力帮忙。“

    萧徴沉默了会,道,“不知道你是否找到霍家外孙女……”

    京兆府尹一怔,脸上的表情变得沉重,他叹了口气,“不瞒世子,当初我那女儿跟着霍家的人去了。”

    “只留下十一娘和我那外孙女,原本是想将外孙女接回来照顾的。”

    “无奈,她要跟着十一娘这个姑姑,后来十一娘失踪了,我那外孙女也失去了踪迹。”

    京兆府尹一想到这件事情,心就和针扎一般的疼。

    萧徴没有说话,但显而易见的很失望,站在边上一直沉默着的许晗原本想等萧徴离开后问问京兆府尹关于宓儿的下落。

    没想到,萧徴先问了。

    她有些神色复杂的看向萧徴,待到京兆府尹离开后,她忍不住问道,

    “你仅仅是因为和十一娘是朋友,就为她做这样多的事情?”

    萧徴静静看着她,摇摇头,

    “是因为十一娘,也因为霍家,还有骠骑大将军。”

    “大将军是我见过最英武的男子,他是十一娘的好父亲,也是我想要的那种……父亲。”

    许晗心头一阵唏嘘,结合之前萧徴的剖白,想来他对大将军有一份濡慕之情在里头了。

    怪不得从前他时不常的就跑到霍家来。

    她心中一软,柔声道,“如果大将军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定然会很欣慰的,也会很感激你。”

    萧徴截断她的话,“我做这些,只是凭自己的本心罢了,不想要谁的感激,更何况,他们确实是冤枉的。”

    从前萧徴对许晗试探过,也说过霍家的事情,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明确的说霍家是冤枉的。

    许晗心头微动,难道说他拿到了什么证据?

    她想到了兰香坊的那次,萧徴受伤那天曾说道过发现她去过兰香坊,也就是说那个黑披风的男子是萧徴。

    她停住叫住,叫住了萧徴。

    ……

    京城的某个角落的一间屋子里,团团的坐着很多的姑娘,有些正在大声喝骂,有些则在默默的抽泣。

    那些大声喝骂的都被外头进来的人拖了出去,然后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凄惨的叫声。

    纯平公主缩在角落里,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别人说生辰日,是娘亲的受难日。

    因为每一位母亲的每一次生产,都是经历一次鬼门关,历经千辛才会诞下一个孩儿。

    今天是她的生辰,也是她的受难日。

    都怪安平,一定要拉着她们出宫,她听了宫人的禀报,知道萧徴在御花园给了安平排头吃,安平才会这样的失态。

    她在惠妃的手下长大,看起来风光无限,其实内里的艰辛谁有知道?

    在大街上,本来她都要逃走了的,没想到被人推了一把,才会被两个陌生的妇人给推着往小巷走。

    她看过很多的话本,书籍,知道自己肯定是遇到了拐子,想要逃走,可那两个妇人太厉害了,牢牢的抓着她的手,不让她动弹,到了阴暗处,她就晕了过去。

    而那推她的人,她敢肯定,就是安平!

    小时候,一旦安平做错了什么事情,就把她推出去,待她受了责罚,就假惺惺的来安慰她。

    她想要大喊,可又不敢,害怕被外头的人打。

    拐卖的命运很可怕,她只能将头发扯乱,衣衫弄脏,面的引人注目,以此希望官府的人快点找到她。

    “哐啷”一声,门上的锁链又被打开,刚刚大声叫骂的一个姑娘又被扔了进来。

    纯平公主看着那衣衫半裂,脚上脸鞋都没了的姑娘,唇角勾了一抹冷笑。

    她偏过头去,和其他的大部分人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那些人早就关了进来,蓬头垢面,脏兮兮的,大约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

    纯平则是因为那被扔进来的姑娘是安平公主。

    那个蠢货,一进来就开始大声的喝骂,让那些拐子放了她,否则就会大祸临头,满门抄斩。

    这些个拐子,都能做出这样人神共愤的事情来,又如何会怕大祸临头呢?

    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跑了出去,蹲在安平公主的身边,将她扶了起来,

    “公……安平……你怎么样,没事吧。”

    安平公主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眼里闪过一丝憎恨,但到底没拒绝帮忙,有气无力地道,

    “我怎么会有事,这些人等着,等我出去,我一定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羽非,你有没有看到纯平?她有没有被抓进来?”

    原来与安平公主说话的就是白氏的女儿许羽非。

    她摇摇头,“没看到纯平姐姐,想来她是逃走了吧。”

    她拍了拍胸脯,“希望她和文菲姐姐都没事。这样也许我们能早点得救。”

    安平公主私下看了看,却是没看到纯平的影子,她眉间一股戾气,没想到那一推,竟然没让纯平被抓住。

    反倒让自己被抓了来。

    她动了动身子,一身疼痛,想她锦衣玉食长大,哪里呆过这样的地方,连见都没见过,更别说这样被人痛揍。

    安平公主咬咬牙,心头赌咒发誓一定要报复在这些人身上。

    屋里一片昏暗,昏昏沉沉,几度在清醒与睡梦中切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响起脚步声,有两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妇人提着木桶进来,粗声粗气地喊,

    “各位小姐,公主们,吃东西了。”

    喊完,那妇人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也不知她笑什么。

    其中一位妇人朝着木桶里的东西啐了一口,“什么公主,话本里都说公主可是在宫里的,知书达理,温柔贤淑的。”

    “看看昨儿那位公主,喊打喊杀的,你瞅瞅她像公主吗?”

    食物一提进来,好些人就迫不及待的扑了过去,拿起桶里的东西张口就咬。

    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跟牲口没什么差别,或者说,比牲口还要更差。

    屋子里的人永远比木桶里的馒头要多,为了一口吃的,还会抢起来。

    抢不过,就饿肚子。

    纯平公主的位置好,看到有人扑上去抢,她也跟着扑过去,竟然抢了两个馒头。

    许羽非要照顾受伤的安平,娇生惯养的姑娘,没什么力气,一个馒头都没抢到。

    她垂着头,哄着眼眶走到原来的位置,抱着膝盖坐下去。

    边上安平公主见状,忍不住道,

    “你怎么这么没用?连个馒头都抢不到……亏你还是许家的人呢,你们许家不是很厉害的吗?”

    许羽非很愧疚,昨日是因为她偷偷的让安平公主上了马车,带她出宫,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现在,她更是连个馒头都抢不到,让安平公主饿肚子……

    她垂着头,眼泪落在膝盖上,小声说了句,“对不起……下次我一定抢到,我去给你端点水来,好不好?”

    安平公主见许羽非带着哭腔,冷哼了一声,到底不敢做的太过,毕竟她现在身上有伤,还要靠许羽非照顾。

    一想到这个,安平公主就忍不住想要发狂,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竟然敢将她们抓来关在这里。

    等她出去后,一定要将这些人五马分尸,再不行就砍断手脚挂在城墙上风干示众。

    纯平公主坐在角落里,慢慢的吃着刮嗓子的杂粮馒头,她哪里吃过这些,可是在官府招来之前,她得活下去。

    她看着许羽非用破碗装了水喂给安平公主吃,刚想要自己再去弄点喝时,边上的人早就已经把那剩余的水给弄的一滴不剩了。

    纯平公主心头叹了口气,看看手中还剩的一个馒头。

    本来,许羽非是镇北小王爷的妹妹,她应该帮助她的,可看到许羽非对安平那样的照顾,她怕这馒头吃不到许羽非的肚子里。

    她是情愿将馒头烂了,也不愿意给安平吃一口。

    好不容易熬到安平饿的昏过去了,纯平公主慢慢的挪到许羽非的边上,推了推她,将馒头塞给她,

    “吃点东西吧。”

    许羽非正饿的不行,一天过去了,水都没喝一口。

    她迟疑的看了看纯平公主,忽然手指着纯平,“你……你……”了两声,被纯平给捂住了嘴。

    纯平将她带了带,离安平有些距离的地方,“别说话,赶紧将东西给吃了。”

    许羽非拿着馒头,看了看昏睡的安平公主,

    “纯平姐姐,我还以为你逃走了,你怎么也被捉了进来?”

    “我们现在怎么办呀,你说会不会有人来救我们……”

    许羽非原本抱着希望纯平公主逃走了,就能找人来救她们,现在她同样也进来了,希望顿时破灭。

    她低声的哭了起来,捏着馒头,抹了抹泪,

    “我不饿,这个馒头给安平吃吧,她受伤了……需要东西补一补……”

    纯平公主对于镇北王府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知道许羽非是侧妃的女儿,那侧妃还很厉害。

    没想到厉害的侧妃,竟然教了个这样的女儿出来。

    她拉住要起身给安平送馒头的许羽非,哄骗道,

    “安平正在睡觉,你别打扰她了,你先吃了,过一会外头就又要送东西过来了。到时候再给安平不迟。”

    许羽非想想也是,于是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纯平姐姐,你说外头的人能找到咱们吗?王府的人会不会嫌弃我坏了名声,不管我?”

    许羽非原来照顾安平,全凭一腔愧疚,再加上安平对她是不假辞色,这会碰到对她照顾体贴的纯平,心里顿时脆弱起来,想着想着,掉起眼泪来。

    边上那样多的姑娘都是蓬头垢面的,说明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也就说明没人来救她们!

    为什么不救,是没找到,还是没来?

    纯平公主揽住她瘦小的肩膀,安慰她,“不会的,那可是你亲人,小王爷不是那样的人。”

    “再说,不是还有我和安平在吗?我父皇不管怎么样,都会找人救我们的。”

    “可是……”

    纯平看看四周,“别怕,我四处看了看,你们府上的那个文菲没被抓进来,说不定她已经报官了。

    外头找到这里只是迟早的事情。”

    纯平看了看许羽非的脸,将她的脸弄脏了,“你的脸不够脏。”

    她这一天没敢合眼,她看到外头有人进来,用看牲口的目光,将一些漂亮些的姑娘带出去,到这会都没回来。

    哪怕她心里再坚强,也不敢去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能期盼外头的人快点找到她们。

    她刚将许羽非的脸弄脏,门,忽然被打开了。

    纯平公主和其他清醒的姑娘都吓了一跳,现在不是送饭的时间,也就是说,她们,又来挑人了。

    果然,除了膀大腰圆的妇人外,还来了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