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惨白,嘴唇无色,银发白里衣,侧躺在床上若不是人正在看书,瞧过去和死尸没什么两样了。
“十九弟,怎的如此严重?”太子急切的快步进去,伸手探了下他的头,“还发热着,不是毒已解了吗?”
屁个发热,他四季体温都低于常人好吗?
这睁眼说瞎话的。。
一脸的纠结与急到泛红的眼,一不注意,还以为躺着的是他亲儿子呢。
“就因解了毒,这身子骨也破败了,这不是天气一寒就出事了。”声音哑然到已无那令人怀孕之感,低低得就像是临终之人。
夜王上前:“十九弟,听闻你病重,父皇特命太子殿下与我等前来看望。”
“多谢皇上厚爱,只是本王这身子骨,也不知能再为皇上撑个几年。”
呵呵呵~·
为皇上撑,德性着他。
不过这话又无法反驳,一个异姓王病了,竟然几个皇子都来看,可是天大的面子,父皇的意思已是明显,还不是说贤王在父皇的心中地位比他们要重!
“那十九弟可是要保重身子,炎習离不开你,刑部也离不开你。”也不知襄王是真不会说话还是假不会,反正这话一出,场面那个一个尴尬。
还好府医端了碗黑乎乎的药进来,那药味冲的呀,整个房间四处弥漫。
子夜毫无犹豫的端起喝了,连个眉头都没皱下,不过大家也理解,十九弟自小喝过的药,比他们吃过的饭还要多了。
府医走前还不忘交待一句:“王爷,您这几天可别太劳累了,严老过两来过来诊脉,若是看到您还是今天这样,肯定会生气。”
子夜无意的摆了摆手让他下去,然后又看向太子。
这回太子都不必子夜开口,立刻起来告辞:“十九弟,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儿就到太子宫说一声,六哥能帮必不推辞。现在就不打扰了,你身子重要。”
夜王与襄王也同样起身安慰了几句,在子夜感激的目光中,三人是匆匆来又匆匆的走。
搞得最近近身服侍的寒梅一头雾水:“爷,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呵,奉命来瞧下爷是不是真病。”瞧呗,一个病而以,他分分钟就能得。
本就不是交情深的,确认了后难不成还坐下再聊个上下五千年?
他倒是肯啊,就怕有些人坐不住。
寒梅无语,皇室这样真没意思。
也不怪她不知这些,她一个自小在基地训练的暗卫,一出基地就被送到了子夜身边,虽说闲了的两年是待在贤王府里,可问题是这两年也同样没人教她这些。
可不是看事情云里雾里的。
“爷,这是皇上怀疑您在避事?”
这就是寒梅的过人之处,子夜把她现在放在身边,瞧中的就是这姑娘的悟性,是个聪明的,一点就通,他的安全不需要她来保护,但有些琐事身边还是要有个得力助手。
瞪儿是不错,可不够硬气,处事圆滑的同时少了三分脾气。
“爷与平王的关系天下皆知,平王一被禁足,爷就病了,可不是怀疑爷装病嘛。”
“可爷您为何要在这时间生病?”这也是寒梅不懂的,平王禁足了,如果爷再一病,朝中可不就是太子独大了?
子夜不语,接着低头看书。
他要的就是朝中太子独大。
九皇叔双腿‘不便’后及少上朝,在朝中能与太子对抗的就只有平王还有他。
平王被禁了足,他再一病,朝堂那就呵呵呵了。
皇上不是要平衡吗,他就偏不让他平衡,天下没有人在坑了他后不付出代价的。
寒梅不懂子夜心中的弯弯绕,瞧他不语的看书了,不敢打扰的退下到暖房去让人给主卧加温。
十九爷也真是够抠的,猜到今天有人来府,明明主卧是墙面打通的,暖房一烧主卧如春,可十九爷却是下令今早暖房不准烧。
名曰:‘贤王府穷,爷病了碳都烧不起,凭什么让他们进来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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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十九弟病得及重,身子冰凉面色苍白如纸。儿臣问过贤王府的府医,说是十九弟解了毒后身子也亏了,现在天气一热一冷对十九弟都会有影响。”对于这个事实,太子是不敢说假的,父皇能让他去贤王府瞧病自也能让别人去,说假的结果对于毫无一丝好处。
皇上面色一改的沉思了片刻:“林神医还没回来?”
这才是皇上真正怀疑的地方,如果小十九真身体差成了这样,林神医怎么会年前突然的离京而不是时刻候在身边?
“儿臣打听过了,林神医是去为十九弟寻药去了,说是十九弟的身子亏空得太过严重,普通的补药已是无用,林神医去了赤木之森里找一种叫赤果的东西。”
“那现在小十九身边是谁在照顾着?”
“回父皇,是府医,不过严老已看过,喝的药也是严老配的。”
“嗯,严老有顾也好。”似是而非的话,令太子感受不出皇上的真意。
不过心里不舒服是铁定的,这话听着就是在关心十九弟。本来一个异姓王病了要他们三个太子王爷的去看就已经不合规矩了,他还以为父皇是怀疑十九弟是否真病呢,现在看着不像。
瞧这些问题问的,哪个不是真在关心才问的问题?
母后说的难不成是真的,父皇果真会因着十九弟的母亲,将来真有着什么其它的打算?
“对了,小十九去东南巡前将银子都捐出来了,你今儿去瞧过,他现在日子过得如何?”
太子想起那和外面没差别的冷冰冰的主卧,再想起过了年都没一个换了新衣的下人,说子夜日子过得好的话怎么也出不了口:
“似是。。。。。。不大好。”这话说得他也憋屈。
想也知道说出的结果,可有些事实又不能瞒。
果然。
“这么冷的天,贤王府就靠领那么点东西哪够用,何况小十九还病着。宫里的碳运点到贤王府去,银子也拨点。。。
先拿个五千两,让小十九差点什么的自己补。”
“是。”这个字应出来,太子一口堆积于胸口的血差点没喷出。
他宫里也什么都缺,父皇怎么从来就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