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来了?稍微坐会儿了啊,马上就来。”我没听错,也没看错,说这话的,的确是王警官,脸上还带有特别友善,但很恶心的微笑。
我跟沈浩半信半疑地被带到贵宾间坐下来,老小子给我们倒了杯水就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沈浩偷偷问我这家伙是不是想耍赖,所以故意这样献殷勤,想让我心软。我冷笑说他尽管出招。
坐了半个小时左右,先是一个爽朗的中年男子的笑声跃如耳际,接着。在柳依依和王警官的陪同下进来一个上校军衔肩章,白色衬衫的中年男子,看年龄在五十多左右。
“世风,我们有段时间没见了吧?”他在主座坐下。亲切地示意我坐去他旁边。
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他,当年的刑警队大队长聂浪。怪不得王警官的态度变化这么明显。
“聂叔叔,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我也没什么拘束,到他旁边的位置坐下。
聂浪大笑起来,道:“几天前我来视察,知道有这么一个案子,还听说有一个私人侦探参与破案。我当下就觉得是你,可惜没见到。后来听柳警员说了你的推理事迹,就让他们安排一下见你。”
今天我们来警局事前给柳依依通过信了,看来事情前后他已经知晓。
“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了,你这么大年纪,在后生面前,可不要失信了。”说着话,聂浪看着王警官,意味深长地说道。
王警官一副为难的样子,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极为小声地说:“这事儿是我不厚道,可是我还有几个月就退休了,聂警司,您看能不能……”
“别问我啊,这事儿又不是你跟我打赌,我这侄子说了算。你问他吧。”聂浪看了我一眼,不咸不淡地这么回道。
“跟令尊道歉这事儿,我会去,陈哥,你看,这辞职……”王警官看着我,陪笑着问。
老小子虽然心眼儿小,但还算不上是特坏,加上上一次他让我认输就请客,不用当着全校的面儿喊话。也算是领他这个情吧,我笑了笑,道:“算了,王警官肯给我这个机会证明自己,我也很感谢,辞职的事儿就算了吧。不过,你可别叫我陈哥,年龄上讲,我担不起。”
王警官虽说听我这么讲是松了口气,但内心不免还是有点气的。直到聂浪问他不说声谢谢?王警官才半笑不笑地跟我说了句谢谢。
不过聂浪说他老了,继续呆在这个职位恐怕不能很好地办事,就撤了他大队长的职务。让他做了副队长,大队长则是让柳依依来担任。而我协助警方破案,还端了本市最大的一个毒窝,给了我三万块的奖励。
老小子更是气得不轻,明显不太服气,问我是怎么拿到那些报告的,前面我看的都被收回。
其实是柳依依给我的,她跟沈浩当天赶去警察局,把所有资料交给沈浩,让沈浩转交给我。也是因为这样,让我更加确信自己的推理。这小妞心地挺好。不过我没说,担心他报复柳依依,老小子碍着聂浪的面子,也没敢多说什么。
下午,我带王警官去我爸爸墓前道歉回来。就被聂浪叫进了办公室,他问我最近过得好不好,在雨林一中还习惯不。一阵的客套,我点点头:“我很好,聂叔叔,你是有事找我吧?”
聂浪的笑凝在脸上,略微错愕之后,笑着说:“你还是那么聪明,我的确有事儿找你。我这里有一个很棘手的案子。实在拿着没招了,要不是得知你今天会来警察局,我都想去你家了。”
就知道他这么做一定有事,在他对面坐下来,聂浪起身去拿了案子的文件给我看。死者是女性,没了脑袋,看起来还是个孩子。
“死者为女性,十四岁,初三学生。叫李娜,为人比较乖巧,从来不会违抗父母。更没有什么夜不归宿的行为,这是一起绑架案,凶手向李娜的家人要十万现金。”聂浪点了一支烟,跟我说起案情来。
“可惜的是,她的家人还没能凑齐这笔现金,就在偷偷报警的当天,这孩子就身首异处了。”
听完聂浪的说明,我得出了以下结论:“报警当天李娜就遇害,换句话来说,李娜的家人被凶手监视着,甚至可能监听了电话。要十万现金,说明凶手对李娜的家庭情况很了解,能做到这点的,要么是认识的人,要么凶手就住在附近。”
聂浪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李娜的父母告诉我们,他们并没有什么仇家。也没什么走得近的亲人,并且他们家祖籍在阳城县,来雨林市不过半年。案发当天,所有附近的邻居都有不在场证明。”
尸体脖子上的切口很整齐,说明凶器很锋利,而且出手很快。甚至,快得有点不像是人能做到的。这案子的确很多疑点。
我合上了文件夹,看着聂浪说道:“聂叔叔,这个案子,我可以接。不过我有个条件,想请你给我看看关于野火案子的资料,以及雨林一中高三一班学生陈莓的那个案子的所有相关。”
“你果然开始着手了。”聂浪深深叹了口气,“也罢,你妈妈一直不让我告诉你关于野火的事情,是因为你那时候太年轻,担心你冲动。现在你这么成熟稳重,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你坐一下,我去给你找。”
“谢谢聂叔叔。”我略微颔首致意。
这事儿在我心里盘算得太久了,这次就算没遇到聂浪。我也会请求柳依依帮我的忙,或者,作为不辞职的条件让王警官给我看。
等到聂浪把两个厚厚的文件夹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有点激动,手放在文件夹上好久也没翻开。
“怎么了?不是你要求的吗?”聂浪问道。
“不,我只是先让自己平静一点。”我说着,终是先翻开了我堂妹陈莓的那个案子。
跟我知道的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差异,陈莓的寝室当时是封闭的,就连窗户都没打开。地上,墙上也全然没有任何外来者的痕迹。而当时寝室外面是有学生的,也没人看到过陈莓出来。
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资料很多,但多数都是陈莓的个人物品检测分析。都没什么大的作用,有一些现场的照片,除了那团火焰标记外,都没什么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