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我可以用吧？”我指了指S后面的电脑问道。

    S起身把位置留给了我，道：“当然可以，请。”

    我也不跟他客气，将我手机里的一些数据传输到了电脑上。然后在大屏幕上显示出来，道：“旁边的数据是我的调查结果，目前为止，虽然死者有别的城市的人，但是其中的警察以雨林市为多数。大的这个表格是你们电脑上的资料，对比起来可以看出只是数据大了而已，跟我调查的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这些我们都知道，那你想说明什么吗？”甄功抱着双手问我。

    我又将别的城市的死亡警察数据统计在电脑上弄出来显示给他们看，身后的卫小西也在嘟嘟囔囔，说我装模作样。我没管他，继续说道：“因为别的城市调查的警员不在多数，所以报道基本属实，在报道中提到十几位死亡的警员，基本上都是在进入雨林市之后出现的。”

    “换句话来说，凶手可能就在雨林市。但是天明市那边的警员死亡人数也很庞大，因此划个范围的话，只能是雨林市到天明市之间。”

    “这个我们也有怀疑啊……”卫小西开口道。

    王大安立刻抢过他的话头：“但有了这些数据，就能让怀疑成为事实。先前我们并没有这样分析过。”

    “果然厉害，还有吗？”S看着我问。

    “然后是死者的数据调查。”我其实没有分析过死者的数据，但是刚才看到电脑上的数据，忽然发现了一个共通点。

    “可我们调查过，这些死者的身份上完全没有相似的地方。甚至风牛马不相及，数据能看出什么吗？”说话的是赵大媛，这个看起来挺健美的女孩。

    我将所有死者的死亡时间通过电脑的计算整理成统计表，然后在大屏幕上公布出来给他们看：“可以看到，大数据分析的结果是死者的死亡时间基本上都集中在晚上十一点以后到翌日早上七点。可以推测，凶手只是一个人，并且身份可能是个学生。”

    “学生？”这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奇起来。但他们冷静下来一想，就会知道我说的是对的。

    “初中生跟大学生的作息时间与此不同，所以，目标可以锁定在高中生身上。”一个懂得使用灵异武器的高中生，确实让我想想都觉得可怕。“高中是开始懂得人性的一个起始阶段，或许他有过什么经历让他觉得那些人非死不可。”

    啪啪……，我话音刚落，走到我身边，看着我说道：“陈教授，如果我们早点把你请来，估计这个案子早就破了。用大数据来分析死亡时间，找出共通点，为什么我没有这样想？团伙作案的话，的确不可能闹出这种动静也没有任何线索。”

    “我也是从你们身上想到这点的，这么多天的调查，我想死者的身份有什么共通点，你们应该早就调查过。但迟迟没有行动，一定漏了什么。”我笑了笑回答道。“还有，从雨林市的警员成批死亡这点来看，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凶手的所在范围。”

    S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才说道：“我的确已经猜到了凶手的区域范围，但没想到凶手的身份会是一个学生。或许这就是他杀害那么多犯人，把自己列为正义的可能。”

    “高中生已经有了对和错的概念，因为某种经历而为自己树立正义邪恶的观点也不奇怪。我在想，野火是不是也是如此。”我看着S，话里有话地告诉他。

    S毫不客气地回答我：“野火的正义最起码经过审判，才会执行。跟这个高中学生幼稚的正义不一样。”

    “都避开了法律，自己作为最高审判者，有什么不一样？”我紧盯着他的眼睛问。

    “一个是觉得是错的就该抹除，一个是深刻审判，当法律不能够执行的时候才去执行。差别很明显，还有，法律也是人类自己制定出来进行审判的规则。”S的观点很明确，也很坚定。

    我顿了顿，当然不是语塞，而是故意的停顿。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大家似乎都在等着我们开口说下去。但是我没有说话，S也没有继续。

    “S，恕我直言，你帮着野火说话是什么意思？”终于，柳依依开口，问出了我想要的东西。

    “我只是在阐明两者的区别，不代表我站在野火那边。”S却只是如此简单地回答。

    我点了点头，道：“我同意，不过，说到幼稚。其实我们都很幼稚，因为我们谁也不想输掉，不是吗？”

    “可以这么说。”S忽然站了起来，告诉所有人道：“这个凶手，就给他代号为K吧，killer的意思。既然知道了对方可能是高中生，从今天起，我们对雨林市的七所高中进行监控，尽快找出可疑人来。并且，通知天明市的警方也对天明市的高中进行排查。”

    “这样不行。”我提出反对，“首先，这样会影响学生的正常上课，并且造成慌乱。其次，这么做只会打草惊蛇，如果我是K的话，我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漏出马脚。”

    “那么，你有更好的方法？”S看着我问。

    “有。”我很肯定地回答，“在确认了你们电脑上的数据之后，我就想这么做了。”

    “愿闻其详。”S立刻说道。

    “但是指挥权必须先交给我。”我提出了这个条件是必要的，同时也是我故意试探S。

    卫小西第一个提出反对：“陈教授，你过分了吧？你要反客为主吗？”

    “就是，特别行动小组一直都是S在指挥，你这样真的好吗？”甄功也表明了态度。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们陈哥没有比S差吧，至少一来就让案情有了新的进展。”站在我这边的，自然是沈浩。

    王大安也举了手，道：“我也同意，陈哥也是破获多起大案的，而且其中还有野火的案子。不过，这件事还是要看S自己吧？我们说再多也没用啊。”

    S却没有错愕，也没有考虑，等他们说完后，直接就答应：“如果陈教授能找到凶手的话，我愿意暂时把指挥权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