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聂浪的带领下，来到停尸间，我略微检查了一下尸体，死者的体温尚未完全消失，死亡时间没超过二十四小时。就像聂浪说的一样，死者断了一个手指头。

    左手食指被人用锐器切了下来，伤口很整齐，看来手法很老练。死者的脖子上还有深深的掐痕，那应该就是造成死亡的根本原因。

    “聂叔叔，你们退后一点，我先来看看有什么线索。”我开口道。

    聂浪跟沈浩知道我要做什么，双双退开，我扳开死者的左眼，捏着指诀念了咒语。睁眼的那一刻，周围俨然变成了酒店的房间。

    我往前面看，那什么，咳咳，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正坐在我身上上下有节奏地动着。不过我只能看到脖子以下，没看到脸，忽然，她朝我伸出了手。

    一股猛烈的窒息感传来，我再次闭上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已经回到了现实。

    “怎么？陈哥，你看到了什么？”沈浩问我。

    我摸了摸脖子，道：“死者是被人掐死的，杀死他的是个女人，并且他们那时候在做……”

    “聂警司，结果出来了，跟前面两名死者一样，他也是死于窒息，而且临死前有过性行为。”门忽然被推开，王大安手里拿着尸检报告嚷嚷着大声说道。

    聂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王大安没意识到错，反而笑着说道：“都是老熟人了，没关系嘛。”

    “大大咧咧的，一点都没有个博士的样子。”聂浪一把抢过尸检报告，但是没看，只顾着训斥王大安了。

    “陈哥，我发现你不只是脖子有点红，而且你的脸更红。”沈浩指着我说道，“刚才王大安也说了死者在临死前有过那种行为，你不会正好看到的就是那一幕吧？”

    我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答：“就你话多！”

    “世风，这跟前面两名死者的死亡特征是一样的，而且他们既然生前都跟某个女人有过性行为。你觉得凶手会不会是个女人，而且是连环杀人？”聂浪把报告递到我手里，问道。

    我又把报告递还给王大安，点了点头，告诉聂浪：“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聂叔叔，查过死者的背景资料了吗？有没有相通的地方？”

    “这个我查过。”王大安抢在聂浪前面开了口，“死者唯一的共通点就是他们都是富二代，家里很有钱。而且从破获了死者手机的信息来看，他们都追求过同一个叫小隐的女人。可是，手机信息只有通讯记录和微信消息，没有那个叫小隐的照片。”

    我摸了摸鼻子，心里忽然想到一种可能，立刻跟聂浪说道：“聂叔叔，你查一下他们最近的消费行为，如果是追求女生的话，一定能查到什么。”

    “交给我吧。”聂浪才要发话，王大安就自告奋勇地说道。

    聂浪点点头：“行，交给你是可以，但你先回答我，最近你怎么这么热心？平时你不是只负责尸检，多一点事都不想做的吗？”

    王大安嘿嘿地笑着回答说：“以前是我不懂事，自以为是个博士，就该高人一等，现在想明白了，其实这些都不重要。既然我在警局工作，能为破案多出一份力都是好的。”

    聂浪听后，大笑道：“你小子总算开窍了，不错，干一行爱一行，你的工作不只是检查尸体，你要只要自己是在警局工作，多学一点，多做一点都是应该的，也对你很有帮助。好好努力吧，小子，我看好你。”

    “不错啊，大安，看到你这么努力，我就更加有干劲了，我可不会输给你。”沈浩这小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热情，忽然就浑身都是干劲儿。末了，回头问我：“陈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等啊，大安的结果没出来，我们能做什么？”我无奈地笑道。

    “年轻是真的好啊，你们这种干劲让我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聂浪说着，自己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也不知道笑点在哪里，但王大安和沈浩也都相互看了看，大笑起来。

    王大安这小子工作效率还挺快，下午三点左右，就把报告整理给我了。连同第三名死者的也一切整理好，看了之后，我起身果断道：“线索在华毕街，耗子，我们去一趟。”

    沈浩一听有了线索，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整理东西就跟我走。

    所谓的华毕街其实是一条远离了闹市的小街道，这里人不算多，严格来说，是有钱人不算多。只是有点小商铺，其余都是出租屋。这里已经快到城边了，有些小型的电子厂什么的。

    “陈哥，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沈浩奇怪地问，“难不成凶手在这个地方？”

    “至少在这里待过。”我们现在是站在公交站前，没什么人，我不是在等公交，而是找一个可以让我看起来是可以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又能看看周边的巷子的位置。

    沈浩始终静不下心来，一直问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我没回答，而是一把将王大安给我的报告塞到了他怀里，让他自己看。

    “最近的消费挺高的啊，尤其是在被害的那天晚上，直接有几万块的转账。”沈浩看着报告说道。

    “他们都不缺钱，注意看前面，你说的挺高的消费其实是他们的正常消费。”我提醒道。

    “这么说来，异常的地方就只是被害的当晚……”沈浩看着看着报告，注意到了我一直在看的位置道：“我知道了，陈哥，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嫖娼？你带我到这里来，是想实地调查？可我看这个地方，不至于这么贵吧？这三名受害者的转账记录最少的都是一万。”

    “你这么清楚？”我看着他问道。

    沈浩连连摆手，指着我在看的那个小巷子道：“看看在门口的那几个女的，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不过是普通的站街女，不可能这么贵的。”

    “那今天，我就带你寻花问柳一番，好好了解行情。”我说着，便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