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浪没办法，只好答应。两个小时之后，他告诉我，会议安排在明天下去两点整。雨林市，天明市的高层都会出席，但是其他人就没有办法了。

    我再三感谢，随后，我打到了X小组那边，在M接起视频之后，可以看得到，她憔悴了不少，其他人也多多少少有些情绪低落。“诸位，你们现在是一个什么状态？这就忧郁了？”

    “没有，F，我们只是在自我检讨，有什么任务吗？”M开口回答。

    “把任元亮带出来吧，我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他。反省了这么久，应该有些话想告诉我才是。”

    M点了一下头，傅尚旭就起身去带人。我问M：“天罚教那些人，你除了为他们平反之外，还对他们做过什么事情？”

    “没有。”M回答道，“完全按照F你的要求去做的，别的事情，我一样没动。”

    “那我现在要你去调查出来天罚教的总部在哪里，有多少人，能做到吗？”我接着问她。

    “能。”M毫不犹豫地回答，“只要是任务，我就会去做。”

    我还没来得及继续开口，那边忽然传出一声吼叫：“任元亮！”

    其他人顿时紧张起来，接着就听到傅尚旭大声喊道：“快点来人，任元亮自杀了！”

    我震惊不已，王大安他们全体跑向了监禁室，不一会儿就抬着任元亮出来了，他的额头上全是血，查看了一下生命特征，道：“人还没死，快送医院！”

    傅尚旭直接把他弄到了背上，背着就跑，回到自己的位置跟我说道：“F，你也看到了，任元亮现在这个样子，问话就暂时不要了吧，等人先抢救回来。”

    “你也跟着去吧，有什么事情随时通知我。”我告诉她。

    “明白。”M说着，匆匆挂断了视频去了。

    等她走了之后，我调出了昨天晚上副基地的监控视频，进行细看。可他们每个人都没有什么特别的状况，唯独任元亮坐立不安，一副做错事的样子，自从被关进去，他几乎一直都在里面徘徊，下午六点四十分，他的情绪很不好，最终一头撞在了墙上。

    从视频上来看，没什么问题，排除了他杀的因素，但任元亮为什么要这样？畏罪自杀？但他一直在重复说自己不是卧底，既然不是，哪里来的罪？

    这些都不得而知，只能等他醒了。

    我心里很忐忑，自从塞琳娜出事之后，我就一直很害怕出现这样的情况。可最终还是来了。

    晚上十一点整，M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任元亮已经抢救过来了，确定脱离生命危险。现在人也已经醒了。我让她把电话给任元亮，那头传出任元亮虚弱的声音：“F。”

    “任元亮，你为什么要自杀？”我开口问道。

    他没有回答，我直接就问他：“你自杀是因为你是野火的卧底，你觉得对不起其他人吗？”

    “不是。”他立刻回答，“我不是卧底！不是。”

    “既然不是，你这种行为是为了什么？”我还是回到了这个问题上，“我看了你被关起来之后的监控，你一直处于很自责的状态，下午六点的时候，你情绪低落到了极点，最终一头撞在了墙上。如果你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大家的事情，为什么要这样？”

    “我没有，我不是卧底，我没有……”任元亮忽然激动起来，嘴里一直都在重复着这几句话。

    M接过了手机去：“F，他的情绪不稳定，还是等他稍微好点再问吧。”

    “只能如此了，你们轮班在医院照顾他吧。”我说着，挂了电话。

    我很烦，当天晚上怎么也睡不着，就靠着咖啡和茶撑到了第二天天亮，去洗了个澡，让自己清醒一点。接着打电话问了一下任元亮的情况，那小子一直都很低落。

    不肯说话，不肯吃东西，医生只能给他输点葡萄糖氨基酸等营养液。王大安他们一直在做思想工作，似乎没什么用。

    要是现在他接到我的电话，应该会更烦，小组那边暂时也没什么问题，他们一直在忙于对抗网上那些舆论，我没说关于任元亮的事情，只是简单了解一下他们的现状。

    随后，我整理好了资料，中午许猜语做了午餐，我稍微吃了一点。就直接等到两点整，雨林市警局那边打来了视频电话，当然，接通之后，他们也只能看到F这个字母。

    “诸位好，我是F。”

    “你好，我是雨林市警察局局长华音。”

    “我是雨林市反贪局局长赵挺。”

    “我是天明市警察总局局长何友班。”

    其他人也纷纷自我介绍，还有一些官职稍微小一点的，介绍之后，聂浪先开了口：“F，按照你的要求，组织了这次会议，事实上，在座的诸位也想来这么一次对话，那么，请开始吧。”

    “有劳你了，聂警司。”我稍微客套了一下，开口道：“我知道诸位都在想什么，正如聂警司说的那样，众怒难犯，我想，大家一定在想，F应该站出来，消灭舆论，站在高台上呼吁广大群众对付野火。诚然，这样的做法不是不可取。”

    “F，既然你同意这样的做法，那你为什么还不愿意露面？”赵挺先打断我的话头，开了口。“我们觉得在暗中跟在现实是一样的，只要你能站出来，无论你怎样做，我们都可以支持。”

    “赵局长说的是。”华音也紧跟其后。“F，如今的状况，我想你是最清楚不过了。你继续躲在电脑后面，我们也保不了你，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让群众越来越来劲儿，他们不把你揪出来是不会罢休的，现在舆论成了你是假正义，假对付野火。”

    “三人成虎，继续这么谣传下去，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你从来没有露面，你的一切对于所有人都只能是猜测，所以，你就可以是任何人，任何形象，F，你这么聪明，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在华音之后，何友班也举起了手，道：“我简单点吧，我同意华音局长说的，现在就连我们天明市逃不了这场风波。F，识时务者为俊杰。”

    等他们说完了，我才开口继续说道：“我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变成这样，你们也一定会成为那个逼我站出来的人。我可以站出来，我可以现身，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听我这么说，这些人马上来了兴致，纷纷问我什么要求。

    “我要绝对的权利，在我有证据的情况下，任何人，我都能够安排了。”我严肃地回答道。

    此言一出，反对之声起此彼伏。“不行，这怎么行？给你调动警察的权利已经是我们的极限，想什么呢？”

    “就是，况且这也不符合规定啊，你没有军衔，凭什么有这样的权利？”

    “这个答应不了，答应不了。”

    ……

    “既然如此，那换一个吧。”我也不意外，说那话也只是试探而已。“在我露面之后，在座的诸位分别负责我的人身安全十天，十天一换，这十天内，如果我出事了，那么，请你们立即逮捕那个负责我安全的人。”

    他们暂时安静了下来，接着小声商量。聂浪最先开口：“我觉得F这种办法是可以的，根据F的调查资料显示，野火现在处于潜伏状态，极有可能在我们警方内部，但不知道潜伏在哪里，要是他不在我们内部，那么我们警方要是连一个人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资格说保护人民安全？”

    “说调查资料，但我们没看到什么调查资料啊。”赵挺问道。

    我把资料发到了他们每一个人的电脑里面，里面是一些调查数据和证据。当然不可能是全部，不过，我仍然觉得他们不可能会答应我的条件，因为啊，这就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