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城区。/
这是一栋四合院,在城市化进程中,那些被当成京城标志的古老四合院和胡同几乎被一扫而光,留下来的要么是文物,要么是故居,像这种还在住人的,几乎已经没有了。
说是四合院,其实这比四合院更大,类似于以前地主老财的大宅子,三进三开,然后中间有个极大的天井,天井中有假山凉亭,还有小花园和小桥流水。在一旁的竹竿上,晾着几件刚刚洗完的衣服。而四周的厢房外走廊上,也偶尔有居民走来走去。
这实在让人难以想象,在京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居然还有这等优先的住所。特别是在那个凉亭中,还有三人正在对弈。
两人下棋,一人围观不语。
棋盘是普通的那种刻在石头桌子上的棋盘,棋子却并不是凡物,黑白两色晶莹剔透,隐约有耗光闪现。但再细细的看那石桌,竟然这石头桌子也不是寻常的石桌……而是……正宗的天然昆玉!
这样一大块玉石来做成桌子,刻成棋盘,由此可见这里的主人究竟奢侈到什么境界了。
下棋的是两个四五十岁中年人,他们看起来都很普通,浑然没有一丝异于凡人的气息。反倒是站着围观的那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他虽然视线也停留在棋盘上,但偶尔的抬头一瞥,眼神中却散发出迫人的光芒。
下棋的人落子无声,看棋的人观棋不语。除了偶尔四周长廊传来的细微脚步声,整个院子无比寂静,和四周的高楼大厦和喧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说来也奇怪,为什么这闹中取静的一间四合院子,竟然听不到外面哪怕一丝的汽车喇叭声和嘈杂声,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将这院子与外界隔离开来一样。
在这种环境下,年轻人手中的一个手机传来的信息提示便有些刺耳了。
信息提示惹得其中一个下棋的中年人抬起了头,然后年轻人露出歉意。
“没事,你处理你的事。”中年人含笑点头,他摆了摆手,又捻起一粒棋子,却久久没有落下。
年轻人打开讯息,只是一眼,他的瞳孔便猛地一缩!
捻起棋子的中年人觉察到了年轻人的异样,他抬起头目光望向年轻人。
年轻人深深的吸了口气,他迅速捏出一个隔音结界将凉亭笼罩,然后缓缓呼气。
“剑圣死了。”
话音落下,举起棋子的中年人那仿佛坚若磐石的手突然颤抖了一丝!
而对面的中年人也猛地抬起了头,这人,如果丁零见到,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就叫出名字来因为这人给他的映像太深刻了。
秦风,当日旱魃作祟,秦风就是战斗小组组长,他们拿一行人中唯一一个超凡中阶的强者,一个敢以血肉之躯独战九级妖兽,然后以肉身硬抗导弹的强者!
或者应该说勇者才是正确的。
对于这种为了信仰和责任可以毫不犹豫的放弃自己生命的人,丁零向来都是十分敬重的。
自从秦风重伤之后,丁零只是在医院中去看了一下便再没有交集,也不知道秦风到底怎么样了。但对秦风这样的人的尊重,也隐约影响了当初左灵邀请丁零加入天策当客卿的时候的心境。天策府既然有秦风这样的人,那么就算不上太坏……
秦风抬起头,他的眼中的也升起震惊。片刻后,他低声问道:“你确定?”
年轻人深深点头:“左灵刚刚发来的消息。”
握着棋子的中年人深深叹气:“那小子……果然犀利!”
而秦风则迅速抓住关键沉声问道:“相关资料有没有?”
中年人有些惋惜的摇头:“很可惜……”
秦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很快道:“不过想必当初情况紧急,她能亲眼目睹并确认已经很难得了。让她写一份详细的报告吧。”
年轻人点头:“是。”
见两人并没有再继续问下去的意思,年轻人微微躬身,然后退出凉亭,走向一旁的厢房。
秦风和对面手握棋子的中年人相互对视,两个人的视线在瞬间触碰,然后同时明白了对方的打算。
手持棋子的中年人微微一笑:“看来你走的那一步棋是走对了。”
所谓那一步棋,自然是拉拢丁零的那一步棋。
秦风也微笑道:“当初和他并肩除旱魃,虽然我后来并没亲眼看到,但整个场景却被忠实的还原了。且不说他的天算血脉和那神奇的影卫,就说他能够舍身一战的气概……这种人,也不应该是我们的敌对目标。”
中年人点头;“剑圣,皓天君……除去这皓天君以及八年前就死了的变天君,还有七个天君。不知道这七人实力如何?”
秦风笑意不减:“既然是人,那么就有办法对付。丁零不是已经搞定了一个皓天君么?九天的实力也不都是各个都像剑圣那样是地境中阶的,特别是朱天君之流,更是只有圣境的实力。只不过除了剑圣,据说钧天君才是实力最强的……”
中年人接道:“没错,而且其他天君都是一届一届的换下来,似乎只有钧天君已经两届都没换人了。”
秦风笑道:“不过就算再强,起码丁零已经给我提示了一个路子。真希望有空能和他再聊聊,说起来这家伙几天不见,家底是越来越厚了,隐约成了一方诸侯的意味。”
中年人笑了,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微笑着思索良久,最后落下了那一枚一直举在手中的棋子。
片刻后,他轻声道:“既然他咱们府里的客卿,那么偶尔帮一下忙……我觉得他不会推辞的。”
秦风听到中年人的话,他眼神一闪,试探性的问道:“部长,你是想?”
天策府的当家人含笑点头。
……
幽虚天中,丁零美美的睡了一觉后睁开了眼睛。
在各种灵丹妙药和阿幼朵的精心护理下,他的外伤以恐怖的速度迅速复原,虽然还有一些伤痕。但起码不影响行动了。
看到天色已经擦黑,想到下午干掉了剑圣,今天晚上大家肯定又要搞一场狂欢,他也就没有脸皮继续赖床了。
然后他刚一出门,便看到一道凌厉的寒光划破长空!
不,不是划破!是瞬移!
还有些迷糊的丁零立刻吓得毛骨悚然。
剑圣?!